闵守义一愣道:“嗳,这倒是个问题。”
苏天民接着笑道:“九帝中有女帝并非全无可能,不过依小弟猜测,纵有也不致太多,就是二位或三位,到时候再加分析想亦不难。闵兄是否尚有其它心得,不妨再试着说下去,横竖这只是一种猜想,对与不对,都无关紧要。”
闵守义又想了一下道:“‘驼’字代表的哪一帝,也许是位驼帝,只看九帝中是否有人驼背便可决定他是谁了……”
苏天民皱了皱眉问道:“勉强,不过也有几分可能。因为如果单凭‘望文’便能‘生义’的话,‘河’字与‘剑帝’无论如何也拉不到关系的。”
闵守义最后摇摇头道:“‘娥’‘魔’‘驼’三个字,不管猜的对与不对,多少总还有‘文’可‘望’,有‘义’可‘生’,而这个‘过’字可就要命了,你说吧,一个‘过’字能跟哪些事物连起?‘过河拆桥’?‘过去未来’?‘过关斩将’?‘过日子’?‘过瘾’?‘功过两抵’?过,过,还能过些什么呢?”
苏天民笑骂道:“少胡扯了……”
谁知窗外突然有人笑着接口道:“别骂他,这小子猜对了,老夫正是武林中的‘功过簿’,只不过一个人不是工夫,便是罪多,要想‘功过两抵’很不容易了!”
两小大吃一惊,一掌扇灭油灯,双双离坐纵身而起,等两小追出房外,来人笑声已然远远去至对面屋顶上,两小知道追赶不上,由闵守义扬声喊问道:“尊驾何以不敢明说你是哪一帝?”
那人大笑道:“老夫乃回锅又回锅的油条,你小子少来这一套,如望将‘功’抵‘罪’,一日可为老夫传语花帝,他老竟纵容座下武士在野猪林附近,戴着人皮内具,伪称什么‘黑水屍狼’,任意劫夺商贾,如对这批劣徒立即加以严惩,老夫功过簿上就要记他的老账了……”
语音渐去渐远,终至弱不可闻。
两小对望了一阵,苏天民不禁轻轻一叹道:“俗云:墙有缝,壁有耳,真是一点不错,今天尚好是在黄山脚下,如在开封或石埭,后果哪堪设想?以后自得小心一点才好呢!”
闵守义恨声道:“怪不得,那厮那天脸色不正,原来竟是戴了人皮面具的花帝武士,花帝嘴上说规律严,严个什么?为了那名枉死之旗手,这一状倒是非告不可,到时候要看他这位自高自大的花帝如何下台?”
苏天民点头道:“是的,同时也可以知道这位自称功过簿的老人究竟是哪一帝。”
第二天,两小黎明入山,准备先攀登就近之天都峰,不意刚刚到达天都峰脚下,立有一名中年樵夫走上来目注二人问道:“哪一位是苏天民苏少侠?”
在这种地方出现这种事,自然不足为奇,於是,苏天民欠了欠身道:“在下便是。”
那人手一伸,又道:“请缴验五符!”
苏天民依言将那朵小玉花交去那人手上,那人验完玉花,一面将玉花交还,一面喃喃自语道:“少侠比预期到达的日子差了将近半个多月了。”
苏天民不禁啊了一道:“是谁通知你们的?”
那人微微一笑道:“台却令祖,还能有谁?”
苏天民又是一愣,心想:这就怪了,我爷是以什么方法通知的呢?我爷,他老人家到底是谁啊?
苏天民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亦不便於在人面前显露出来,於是,他向那名樵夫模样的中年人又欠了一身道:“那么就烦老大哥带路如何?”
那人掠了一眼,冲疑道:“这一位——”
苏天民接着道:“这位闵兄为小弟之密友,系与小弟一路同行的。”
那人为难道:“帝君所传之旨谕并未提及苏少侠尚有一名伙伴,关於这一点,格於本宫之规定,实在不便通融。”
闵守义向苏天民说道:“苏兄,你一个人进去好了,我在山下那间客栈里等你。”
苏天民不答,转向那人平静地道:“敢烦这位老大哥进去磋商一下,要进去就是两个人,否则小弟愿意交出花符,就此回头!”
那人搓着手,默然好半晌,终於无可奈何地道:“不用磋商了,随我来吧,苏少侠身份不同,持用者又是本宫之玉花,相信帝君也许不会见责……”
说着,身躯一转,将两人向峰侧一片丛林中引去。
三人进入密林,循曲径迂回前行,不过地势一直很平坦,不似循峰而上,而极像径穿峰腹而入,果然,不久之后,已有一片谷地呈现眼前,谷中植满奇花异草,蜂蝶营营,清香扑鼻!
闵守义赶上一步,俏声道:“花帝原来真的爱花,我还以为——”
苏天民眼色一变,阻止他再说下去,闵守义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果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走过布满花草之谷地,迎面是一片修竹,透过竹丛,一角宫殿隐隐在望,接着,大批蓝衣武士出现,每四名为一系列,分四组布守於宫殿之前,领路之樵夫在官中似乎身份极高,他和那些蓝衣武士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将苏闵二人径向宫中领去,而蓝衣武士们一个个目光平视,也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
不过,一人宫门,情形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