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勾过圈椅, 自己在椅子上坐了, 握住她的脚踝,让她踩着椅子。
这下重心稳了。
程丹若回答:“喜鹊和桉木,梅韵和林桂, 你觉得怎么样?”
“林桂和我求过几回了。”谢玄英怕她赤脚受凉, 拿自己的衣摆裹住,“这些年玛瑙受宠, 也不见他改口,应当不差。”
程丹若道:“梅韵忠心能干,等成了亲, 我打算继续让她待在家里打理家事。”
谢玄英点点头:“你用得惯就好,既是如此,林桂就不能留家里了, 让他在外面办差吧。”
梅韵管了后宅的事,林桂就不能当前院的大管家, 免得夫妻串通,欺下瞒上。
“好。”程丹若应下,又问,“桉木呢?”
他道:“他谨慎小心,我打算继续让他看书房。”
“那就让喜鹊替我出门办事吧。”她道,“这丫头胆子大,不认生。”
一众丫头里,喜鹊和竹香胆子大,不怕和陌生人交际,对自小养在后院的丫鬟而言很是不容易。
竹枝稳重老实,黄莺温柔仔细,可这些事上就差了一些。
“行。”谢玄英没什么意见,反倒蹙起眉,问她,“你小腿凉得很,今天真吃药了?”
程丹若道:“吃了,你不是问过了吗?”
“你听见了?”他抬起眼眸,烛火倒影在他漆黑的瞳仁里,明亮的一簇光,“那前几天我回来……吵醒你没有?”
她镇定道:“没有,我睡着了。”
“噢。”谢玄英不信。
他怎会不知道,最近几夜,自己回来得再晚,她都等他上床后才睡着,此前一直都清醒着。不然,两只脚会盖得好好的,一点没踢被子?
“罢了。”他假装遗憾,“原想和你说说话的。”
“说什么?”她问,“差事不顺利吗?”
“也不是,随便说什么都好。”他凝视着面前的人,“不和你说说话,就算每天抱着你入睡,也像少了什么似的。”
程丹若抿住唇角。
她不想做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女人,好像多么空虚寂寞,让人寒毛直竖,所以该干什么干什么,到点就自觉上床睡觉。
谁想他却毫不介意地表现自己的依赖。
“累了就该早点睡觉。”她别过脸,“今天吃了什么?”
“好像是什么鱼,一些蔬菜,我没留意。”谢玄英回忆,“口味怪怪的。”
程丹若:“……”他不会吃到折耳根了吧?
“明天叫厨房给你送饭吧。”她想想,说,“你吃东西要小心些,水土不服就麻烦了。”
谢玄英想说,他其实没那么脆弱,但还是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