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咏絮冲疑:“祖父可要我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必做,我自有主张。”王尚书摆摆手,“去吧,难得回家一趟,你祖母早就吩咐了厨房,今天都做你爱吃的菜。”
王咏絮“哎”了一声,脸上露出笑意。
她在家待了大半日,直到宫门落钥前的一个时辰才离去。
宫墙渐渐近了,高大巍峨的皇城又一次吞噬了她。
王咏絮在宫门边立了许久,才去拜见柴贵妃,谢她恩典。
柴贵妃没说别的,只饱含深意道:“我不过随口一提,若非陛下信重王阁老,此事也难成。”
“是。”王咏絮跪拜在地,“谨遵娘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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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
嘉宁郡主快步走入厅堂,朝厅中的伟岸男子福身:“父王。”
“嘉宁来了。”齐王和颜悦色道,“这次多亏了你。”
嘉宁郡主抿唇一笑:“陛下心意如此,女儿可不敢居功。”
齐王欣慰道:“幸而当初将你留在京城,做事确实便宜许多。”他表示关切,“绫儿今日怎得没一起来?”
绫儿是嘉宁郡主刚满周岁的女儿。
“秋风刮骨,小孩子家家皮肤娇嫩,还是不带她了。”嘉宁郡主回答,“改日天气暖和,我再带她来见父王。”
齐王点点头,沉吟少时,问:“王家待你如何?”
“仪宾对我千依百顺,指他往东不敢往西。”嘉宁郡主口气平平,“王阁老不大见我,逢年过节去拜见,总是客气得很。”
齐王感慨:“六部重臣哪一个简单。”
“臣毕竟是臣。”嘉宁郡主却说,“他不把我当回事儿,还能不把陛下的意思当回事不成?”
她笑道,“昨天王三娘归家,怕是吓得够呛,别再犯病了才好。”
齐王不以为意:“一个黄毛丫头算什么?依我看,只要不见血,这些老东西就不知道利害。”
“早晚的事。”嘉宁郡主出主意,“父王,朝中不乏名气斐然之辈,倘若陛下真动了怒,您从旁劝解一二,他们必定感恩戴德。”
齐王连连点头:“不错,我们不能只看眼前,更要顾及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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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王尚书上奏,论述礼法与人情之间的关系。
他引用了礼记的说法,“凡礼之大体,体天地,法四时,则阴阳,顺人情,故谓之礼”,强调“礼”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要顺应天时,顾及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