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起了疹子,有点发烧。
程丹若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老老实实地继续等了两天。
疹子慢慢充满了脓液,她感觉到头疼,头重脚轻,出现了明显的风寒症状。
丫鬟们都吓到了,连忙求证:“夫人是得了水痘?可要找大夫?”
“不是水痘。”程丹若道,“放心,没大碍的。”
丫鬟们还是担忧极了,劝她赶紧回京城。
程丹若感受了番,若有所思:“也好,回吧。”
毒性没她想象中强。
既然生了病,回去自然是老老实实地坐马车。但她要求回西街新宅,不回靖海侯府。
路很颠簸,到家时骨头都像碎了个精光。
程丹若撑着病体洗漱一番,便直接在东院躺下了。
谢玄英回家听说她生病,急匆匆赶过来:“怎么就病了?叫御医没有?是风寒还是老毛病?”
程丹若道:“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事。”
他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沉下脸:“这叫没事?”
“是我自己干的。”她抿口热水,手肘支坐起来,“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谢玄英拧眉,匆匆换了干净的衣裳才坐过去。
程丹若撩起衣袖,给他看手臂的痘苞:“看到没有?”
“你出痘了?”谢玄英吓一跳。
“笨,水痘疱浆清亮,这个可不是。”她小心放下衣袖,忍住挠的冲动,“这是牛痘。”
他皱眉:“和牛待一起染上的?好治吗?”
“过几天就自己好了。”程丹若道,“我至少花了一百头牛才弄到,已经在牛和兔子身上试过,死不了。”
谢玄英以为她所谓的制药,是像青霉素一样,谁想居然是这个,不由愠怒:“你什么身体不知道,拿自己试药,嫌命长了?”
程丹若早有预料,先发制人:“你骂我?”
谢玄英愕然:“我哪里骂你了?”
“你就骂了。”她道,“你骂一个病人,好意思吗?”
他气笑:“你还有理了?”
“我当然有理,还是人间大道理,不过念着夫妻一场,不拿大义压你。”她镇定自若,“谢清臣,你再凶我,我就住回牧场,不回家了。”
谢玄英:“……”
多稀奇啊,她程丹若还有不讲理的这一天?他好气又好笑,撩起她的衣袖,想再看看有多严重,却被她一巴掌拍掉:“别碰,会留疤。”
“我又不会嫌弃你。”他这么说着,到底没碰,“你到底在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