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一点,还可以说自己不是抢劫,是在平叛。
夷寨穷困闭塞,多只图眼前之利,这么做毫不稀奇。
所以,最好不要给他们机会。
皇帝终於点了点头:“可。”
一件在后世可能直接上全球新闻的军务,就在光明殿众人的三言两语下,被决定了下来。
普普通通,毫不出奇。
谢玄英心生感慨,但更多的是紧绷感:大夏领土广袤,太多的事决於京城,京城却对细节一无所知。
这无疑十分考验朝臣的决断能力。
他思忖着,口中时不时应付皇帝和杨首辅的垂问。
会议临近午饭才结束。
走出光明殿,蓝天白云,红墙绿瓦,春日的气息迎面而来。
廖侍郎走在他后头,阴阳怪气地说道:“清臣对西南之事了解颇深,我等望尘莫及啊。”
“您过誉了。”谢玄英简单回复,“分内之事罢了。”
“哼。”廖侍郎拂袖而走。
不多时,曹次辅跟上,叫住他:“清臣。”
谢玄英立住:“阁老有何吩咐?”
“今日之事,你做得仔细。”曹次辅笑道,“提前用心了。”
谢玄英却立即道:“原是想再翻翻往年的奏疏,写个条陈给您的,也好请您指点疏漏,没想到今日便问了起来……”
他歉疚道,“下官班门弄斧了。”
曹次辅不动声色:“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你心中有数是最好的。”
又玩笑道,“有你在,我可轻省不少。”
谢玄英低垂眼睑:“下官不过做些杂活,大是大非还要请阁老指明方向。”
曹次辅沉吟:“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要说句不中听的话了。”
“请您指点。”
“兵家之事,慎之又慎也不为过,你年轻气盛,许是嫌廖士勇保守,可他毕竟较你年长,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他多讨教。”曹次辅语重心长。
谢玄英恭敬道:“是,下官受教了。”
曹次辅这才露出笑容,朝他点点头,袖手离去。
谢玄英面无表情。
他和曹四是少年好友,和曹家也颇为熟悉,曹次辅一直待他如子侄(当然,在他步入朝堂前,大部分高官都待他像女婿)。
可他进入兵部,官任侍郎后,很多东西都悄然改变了。
廖侍郎针锋相对的背后,一直都有曹次辅的影子。
他是曹次辅的人。
方才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在调和他们的矛盾,不如说在敲打他。因为今天,他逾越了——招土兵平叛的主意,谢玄英没和曹次辅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