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qíng感有时是一时的qíng绪,但在米佧这件事上,邢克垒是认真的。

树愈静而风不止,我愈恋而她不懂!这样的认知,让邢克垒上来点qíng绪,不给米佧反驳的机会,他以一种qiáng势的语气,将每一个音节透过浑厚的力量传递过去:“我等你很久了米佧!我的耐心不是无止境的,你能不能快点进入状态?你你你,我什么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和你谈的是‘有意见保留,没意见就发表同意’的话题,其他统统无效!”然后盲音传出,他居然第二次挂了她的电话。

霸道背后是一种志在必得的qíng绪。只可惜邢克垒言语过激,此时除了惹得米佧各种恼羞成怒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确切地说,他是被她一句“你管我呢”给刺激得忘了正题。

确实,这个晚上的通话糟糕透了。身为“笑面虎”的邢克垒生平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分分锺就被米佧瓦解。当然,这其实不是第一次。邢克垒不禁在想:都说距离产生美,可如果距离有了,第三者却来了,该怎么办?於是他决定,速战速决。

然而部队是有条令的,身在新兵营蹲点的邢少校自然不可能来去自如。就在邢克垒用尽所有脑细胞研究“作战计划”时,赫义城的一通电话成全了他。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邢克垒仅用了四十分锺不到就从郊区的新兵营杀到城里的师部。

“报告!”邢克垒站在门外,军装在身的他显得格外挺拔,声音沉稳有力。

“进来。”视线停留在作战方案上,赫义城低沉的嗓音带着工作中的凝肃。

邢克垒推门进来,摘下军帽放在桌上:“又有什么新任务啊老大?”

赫义城先没搭理他,好半天才问了句:“你和米佧怎么回事?”

难怪先前电话里语气有点不对,小妞真告小状了?邢克垒真相了,但还嘴硬不承认:“啊?啊,没什么事啊,我们刚刚建立了革命同志关系……”

“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招惹革命同志的!”赫义城抬眼,目光犀利地凝定在他不可一世的脸上,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军纪对你没有约束力,啊?!是不是不惹点事,你就浑身难受?”

“怎么会?!”邢克垒就笑,“我肩膀上可扛着二毛一呢,级别不低,思想觉悟还是有的。”

“少给我耍嘴皮子!”把手里的作战方案甩到一边,赫义城狠瞪了他一眼:“我就没看出来你有什么思想觉悟!再得瑟,给你按作风问题论处!”

“老大你可别给我扣那么大个帽子,作风问题很严重啊。”邢克垒指指绿色军帽,气宇轩昂的身型和玩世不恭的口气形成qiáng烈的对比,“这个颜色已经够呛了。”

赫义城气笑了,骂道:“混球!”

警报解除,邢克垒问:“嫂子给你打电话了?小妞告我黑状?”

“告错你了?”赫义城以目光谴责了他,以过来的身份传授经验:“身为参谋,不知道谈恋爱和作战一样要讲究战略战术?以你现在的身份资历,有什么立场命令人家?还趾高气扬的,越来越行了啊,邢少校!”

经过一夜的沉淀,邢克垒也感觉昨晚发挥失常了,毕竟在感qíng方面,米佧还处於尚待开发阶段,并不适宜过於激进。可是,依她喝纯净水、纯牛奶养成的单纯个xing,他不看紧点行吗?

除了作战、练兵,很少见到邢克垒认真的神qíng,赫义城缓和了下语气:“你嫂子也说了米佧后知后觉,要是真有意思,就上点心吧。”忽然想到什么,他难得八卦地问:“庆功宴那天晚上你到底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了?我怎么听说你喝醉了后半夜才回宿舍?”

你怎么不说你喝醉了整夜都没回部队呢。邢克垒一面腹诽一面拒不承认:“什么后半夜?没有的事!束文波说的吧?等我回头练他!”见赫义城一脸玩味地盯着他,他八百年一遇地扭捏着解释:“我答应她不说。女孩儿家面浅,说了她不好意思。”

邢克垒破天荒的怂样惹得赫义城笑出声,笑够了,他严肃地提醒:“时刻牢记你军人的身份,做事把握好分寸,不要出格。”

邢克垒闻言敛笑应下:“明白!”

对於邢克垒的个xing赫义城是了解的,他相信他不会做出有rǔ军装的事qíng,於是点到为止。将桌上的作战方案递过去,他吩咐:“有时间琢磨琢磨,我不想再看到某人耀武扬威地在我面前晃。”年度考核是结束了,可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对抗任务,这才是急着叫邢克垒回师部的原因。

邢克垒接过资料翻了两页,笑了:“五三二团可以啊,战无不胜。”别看他面上笑着,心里却记着先前那场演习,对於侦察兵出身的团长贺泓勳,以及有五年特种生涯的参谋长厉行,邢克垒表示很有压力。

“照理说都是我部下,谁胜谁负都一样。”赫义城一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轻描淡写地继续:“不过据说这次考核坦克旅栽得很不体面,如果我没记错,那是堂堂邢少校蹲过点的单位。”

邢克垒闻言愤怒地看着赫义城,把手中的方案啪地一合:“简直岂有此理!”

赫义城低头看作战地图,采取激将法:“轰你步战车的仇能不能报,就看你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