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中审视的意味明显,邵宇寒弯唇:“不可以?”明白她应该是觉得他的穿着不像学生,所以在质疑。

沈嘉凝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流露出无所谓的表qíng,她说:“那就快走,再晚真来不及了。”话语间抽出手,不顾腿上的抆伤,快步向大礼堂而去。

一点整,能容纳千人的大礼堂被挤得水泄不通,抱着书站在人群里的沈嘉凝看到先前扶她的男人意态翩然地走上主席台。

邵宇寒三十岁不到,却已独立完成数例疑难心脏手术,可谓是医学界的天之骄子。未见其人,已有多少师妹在传说作用下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如今得见真颜,使得台下卖力鼓掌的女生发出一片尖叫声。

邵宇寒演讲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把他的临chuáng经验分享给大家。可他见解独特,分析有力,而他身上也没有成功之下的傲慢,那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使得演讲与众不同起来。

沈嘉凝站在人群中,看着远处自信稳重的男子,饱满的额头,坚毅的浓眉,柔和的面孔,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充满风度的俊朗。

那次演讲之后,沈嘉凝记住了邵宇寒,并以向师兄讲教问题之名和他建立起了亲密的联系。对彼此的好感在日渐频繁的接触中升华,终於有一天,在沈嘉凝否认有男朋友的qíng况下,邵宇寒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做我女朋友吧。”

从各方面比较下来,邵宇寒并不输於邢克垒,加之他格外用心,沈嘉凝欣然同意。在确定了关系不久,邵宇寒生日那晚,烛光晚餐过后,在酒jīng作用下两人逾越了。邵宇寒是动了真心的,当晚就把求婚戒指戴到了沈嘉凝手上。

然而即便如此,如果不是那通被人误接的电话,沈嘉凝还下不了决心和邢克垒分手。

那天她和邵宇寒约好见面,为免冲到,她把答应借给一位叫小梅的师妹的医学书jiāo给了同寝室的丽丽就走了。偏巧小梅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是拜托同学去取的。天意弄人,那位帮同学去取书的女生,居然是低沈嘉凝几届的米佧。

米佧过去时,开门的丽丽说了句:“小梅是吧?桌上那本就是。”然后就进了卫生间。

米佧拿到书要走,寝室的电话就响了,拉肚子的丽丽就喊:“小梅帮我接一下,可能是我男朋友。”

於是,米佧就接了邢克垒的电话。之所以会回答说沈嘉凝和男朋友出去了,是因为沈嘉凝从没和邢克垒同时出现在医学院,而她和寝室的同学又不亲近,以至大家根本不知道在邵宇寒之前她早就有了男朋友。就这样,丽丽才会在接电话的米佧告诉她:“找沈嘉凝”时回答:“和她的师兄男友出去了。”

米佧并不知道丽丽口中的师兄就是鼎鼎大名的邵宇寒,在邢克垒质疑她的回答后,她又和丽丽确认了下,重复:“她是和男朋友出去的,就是她师兄……”

事qíng发展到这里,沈嘉凝发现已经无法再说出一句骗邢克垒的话。

分手成了必然。

邢克垒和米佧说:在她身边时,以男人的身份爱她。可沈嘉凝所经历的,却是邢克垒不在她身边的几年。在看似不把她放在心上的邢克垒和待她温柔体贴的邵宇寒面前,沈嘉凝选择了后者。

那时沈嘉凝已经在陆军医院实习了,或许是由於身为邵宇寒的现任男朋友必须要压抑和邢克垒分手所带来的痛苦和不甘,也可能是因为不舍得失去被众多男医生追求的感觉,她向邵宇寒提出:“别让同事知道我们的关系。”

恋爱的喜悦被冲淡,邵宇寒问:“为什么?”

见他似有不悦,沈嘉凝笑盈盈地拉他的手:“你在医院那么有名,我却只是个刚来的实习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攀高枝呢。”

邵宇寒的脸色缓和下来,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想的到多。”

贺雅言当时也从分院调了过来,工作忙是一方面,邵宇寒遵守和沈嘉凝的约定没有提两人的关系是另一方面,她并不知道表哥谈爱了。只是不只一次见到儿科的沈嘉凝和不同的男医生打得热火朝天,她对这个看似冷漠,却又八面玲珑的女人没有好感。

邵宇寒是真的爱上了沈嘉凝,所以对她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即便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和某某医生关系暧昧,只要她否认,她解释,他就信。因为他坚信一个愿意把自己的初次jiāo付给他的女孩儿,一定是爱他的。既然爱他,就不会被叛。

有人说:在爱qíng面前,谁先付出,谁就输了。

对於邢克垒,沈嘉凝是输的那个,但在邵宇寒面前,她是赢家。

就在她自以为游刃有余时,被一次酒醉毁了一生。当沈嘉凝宿醉醒来,看到身侧躺着的并不陌生的傅渤远时,她听到心里某些东西轰然坍塌的声音。确实不愿意年纪轻轻就为邵宇寒放弃整座森林,却没有想过用身体去被叛。

尽管后悔因邵宇寒临时有手术没来得及给她庆祝生日和他发脾气喝闷酒,却已无济於事。面对邵宇寒温柔的道歉,沈嘉凝决定把一切埋进心里。然而天不随人愿,就在沈嘉凝要把那晚的记忆抹去时,却发现傅渤远居然无耻地给她拍了照片。拿着那张她□着熟睡的照片,沈嘉凝觉得那些她所期翼的幸福行至毁灭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