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滢完全没去想她的话对沈氏造成的暴击,此时便又道:“既然并非长房所做,亦非三房所为,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房了。而这一房,应当便是此事的真凶。”言至此处,她的眼睛里似是有了些许厌倦,声音也轻了下去:“我想,这就不用我说了罢,大家都明白。”
房间里变得越加安静起来。
就连方才还一腔愤怒的沈氏,此时那怒火也熄了,只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滢。
除了长房与三房,剩下的,便只有四房了。
难不成,这事儿竟是四房做下的?!
“这……不能吧……”沈氏喃喃语道,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四房为什么要陷害陈滢?
这完全不可能啊。
四爷陈励与四太太柳氏成亲五年,夫妻恩爱且不提,柳氏也在婚后第三年便诞下了四哥儿陈济,如今孩子才满三岁,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四房也是整个国公府是非最少的房头儿。
向来与世无争的四房,为什么要出手对付陈滢?
“三丫头,你这真的是在说……清胜居?”沈氏又问了一句,甚至忘了去打量许老夫人的面色。
清胜居便是四房的住处,她这是不点名地点了四房的名。
纵然明知许老夫人可能会不喜,可沈氏实在是太好奇了,这好奇甚至已经压过了她对老太太的畏惧。
陈滢闻言,并未急着回话,而是看向了许老夫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这个瞬间,许老夫人的面色似是变得肃杀了些。
“在排除了所有选项之后,剩下的那唯一的一个选项,就算再不可能,也是答案。”良久后,陈滢说道。
并没有直接给出回答,但却肯定了她之前的推测。
四房便是此事的真凶。
“这……为什么?”沈氏第三次问道,脸上的好奇几乎要溢出来,“四弟妹……四爷……为什么?”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四房为什么要对付陈滢?
陈滢无声地吐纳了数息,将心底里的那点厌恶给压了下去,方平静地看向了许老夫人:“祖母许是不知,四房,或者不如说是四婶母,并非没有构陷於我的理由。”
房里间响起了沈氏响亮的吸气声。
“此话怎讲?”许氏此时终是开了口,眉心紧蹙着,不安地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