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一顺,她顿时茫然了。
夜里忽闻死讯,举目望去,拔剑四顾,却寻不到敌手。
她突然无助、无奈,甚至不知何去何从起来。
往日里,虽然李忠无能,可她勉强还算有个家,对尘世有个归宿。现今,她又能去往哪里?
甚至,她心底还有一丝愧疚。
便如他所言,昔年从匪口救她脱身,孑然一人,无奈报答恩情,委身於他。多年来,似乎关於妻子的职责她不过是在钱财方面多有付出。
不像眼前这位姐姐,便是她听来、看去,都觉得疲惫劳累,可这姐姐仍然没有生起拒绝之意,拚了命的招架冲击。
她的所作所为,与救命之恩对不对等,很难说得清楚,想来还是差点儿的。
是矣,诸多原因在内,骆冰筠心生内疚、惭愧。
缄默几息后,她终是开口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多有叨扰,还望姐姐与王道友切莫怪罪。”
说罢,她便想离去。
适时,王平出言道:“骆道友先别急着走,你不是为了李忠之死而来的吗?”
此话一出,房间内两位各有千秋的绝色美人齐齐的看向了他。
骆冰筠手指捏的很紧,颇不宁静,他果然是知道的!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李忠之死,跟我不说是毫无关系吧,肯定是没有太大缘故的。嫂嫂与骆道友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
陈韵容听了他的话语,不顾自身美景,迅速套好一件夫君特别喜爱的轻纱内衣,起身来到骆冰筠跟前。
拉起她紧握的玉手,到了桌边缓缓坐下,说道:“是呀,妹妹。你莫生气,我夫君不是那种人,此事或许有其他内情。”
到了这时,骆冰筠按捺住心绪,凤眸抬起,一如千年不化的寒冰般,直视王平,想将他看的清楚透彻。
王平仅仅耸了耸肩膀, 这事与他,真没太大关系,他问心无愧。
若是另一件事,他还不好应付。
故而,没有过多耽搁,由於风雨后酷热难销,出了太多力,此刻,他有点干巴巴的。
先是喝了两盏茶后,才缓缓道来。
“此事说来话长,我便将前因后果一同说清。”
“事情还得从两个多月前说起,我在流云阁买了一批药材,坊间则传闻我是可以炼制练气丹的丹师,也就是中品丹师。”
“后来,李道友得知此事,便巴结上了罗刹教,将我推出来,想我成为对方的客卿。当日,骆道友你是在场的,此中内情,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说着,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两眼这位冷冰冰的妇人,倒没有那么多的不快。
倒是骆冰筠颇为尴尬,她当然对自己那夫君的行径颇为不耻,甚至劝说过两回。可好话说尽,李忠又哪里听得进去,一意孤行。
此时当面揭穿,她甚至有点羞愧,一时竟多了两抹红晕。
好在王平没有深究她的意思,便接着讲道:“我当日所言,绝不作假,此事流云阁的主事者张三可以作证。我才在前几日侥幸突破中品丹师,昔日,仅是位下品丹师而已。”
“如你夫君所言,可以加入金丹宗门,我当然喜不自胜。唉,可多年风雨无阻惯了,如今更有嫂嫂需要我照拂,有了寄托后便多了两分顾虑。”
他说着,便开始叹息起来。
而一旁的嫂嫂听来,大为感动,不禁酥媚的靠在他怀里,嗔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