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霸王神枪 萧瑟 5461 字 2个月前

第一六六章 捉拿「妖狐」

金玄白和楚花铃走进香烛店的内室,只见里面堆满了货物,全是些供桌、纸钱、香烛、烛台等等。

他们沿着狭窄的一条小道穿了出去,过了一座天井,只见左、右两边,各有两间房舍。

楚花铃加快脚步,到了金玄白身边,问道:「大哥,这里有两间房,要不要搜一搜?」

金玄白道:「房里没人,这里好像仅是魔门的一个联络站,不然,世不会只这么几个人而已。」

楚花铃问道:「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在店里使的是什么功夫?好像比漱石子老神仙的罡气还要厉害,竟然能把整个柜台都化为乌有,真是太神奇了。」

金玄白脚下一顿,问道:「楚姑娘,你见过漱石子啊?」

楚花铃点头道:「我在七岁那年,见过一次。」

她略一沉吟,继续道:「当时是冬至过后,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我们小孩子都窝在屋里烤火,听到我娘说漱石子老神仙到了七龙山庄,所以我和哥哥弟弟们一起过去,拜见了他老人家一次。」

金玄白问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楚花铃道:「他老人家极为高大,胸前长须乌黑,头上戴着一顶道冠,身穿一件长袍,外罩一件皮裘,就跟画上的神仙一样,真是仙风道骨,一看就知道是个修为极高的高人。」

金玄白笑了笑道:「修为高低还能看得出来啊?」

楚花铃道:「一般人大概都看得出来,只有你是特例,怎么看,都看不出你的武功修为会这么高。」

她笑了笑,道:「大哥,那天何叔回来客栈,告诉我们,说是碰到了爷爷的传人,我们都不相信。尤其是他一直夸说你的武功如何高强,剑法如何厉害,连他都使不出三招,更让我们不服气,认为他夸大其词,所以一见到你,我们才决定要试一试你的身手,你没怪我吧?」

金玄白看到她笑靥如花,黑眸含情,心情不由怦然跳动,笑道:「我怪你干什么?你是我……」

他差一点想要把当年枪神已把楚花铃许配给自己为妻的事说出来,可是一想到在薛婷婷那里碰上的那个大钉子,立刻又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稍为一顿之后,他立刻改口道:「你是我爷爷师父的后人,也等於是我的亲人,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

楚花铃道:「大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眼珠一转,俏然笑道:「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使的那种功夫,究竟是什么功夫?」

金玄白犹豫了一下,道:「这个,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他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握住了楚花铃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道:「我们该走了,别在这里顾着说话,让那五个魔门的妖女,真的远走高飞了。」

楚花铃感到一股温暖,从他粗大厚实的手掌传了过来,顿时从心底涌出一股浓浓的甜蜜,她的嘴角盈盈含笑,随着金玄白走了几步,忍不住问道:「大哥,我听田春称呼冰儿姐为五夫人,可是我把傅姐姐、何姐姐、秋妹妹都算进去,也还少了一个,不知道谁是四夫人?」

金玄白见她在这个时候,又提起这种事,不禁感到头痛起来,因为直到此刻为止,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这几位长辈早就定下来的未婚妻室,谁该排老大,谁该排后面?

是按照年龄来排吗?

还是要按照认识先后的秩序排列?

这个金玄白从未深思的问题,此刻经过楚花铃一提出来,果真让他开始头痛起来。

他苦笑一下,道:「那是田春在跟冰儿开玩笑,实在当不得真的?其实,我也不愿意娶这么多房妻子,麻烦得很。」

楚花铃发出一串银钤似的笑声,道:「大哥,我看你是言不由衷,什么麻烦得很,恐怕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呢?」

金玄白笑道:「高兴?嘿嘿!真是天知道!」

楚花铃眼珠一转,问道:「大哥,那天我在集资斋里,初次见到你的时候,记得你身边还有两位漂亮的姑娘,好像另一个打扮成男子模样的俊俏公子,也是女扮男装的,不知她们三位,是否都是你的未婚妻子?还是仅止於红粉知己而已?」

金玄白睨了她一眼,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花铃笑道:「我只是心里奇怪,她们明明跟你很要好,尤其是那个女扮男装的什么朱公子,还要把仇十洲的四季行乐图买下来送给你……」

说到这里,她的双颊浮现红晕,道:「想那仇十洲擅绘春宫图,那位朱姑娘会买下春宫画送给你,想必她便是四夫人罗?」

金玄白听她提起在集宝斋的那件事,也不禁觉得有些尴尬,道:「那个丫头在胡闹,当不得真的,她其实跟我毫无瓜葛。」

楚花铃讶道:「这就奇怪了,她既不是你的未婚妻子,又不是你的红粉知己,为什么会买下仇十洲的春宫画送给你,并且要你当成武功秘诀一样的照图练习?」

金玄白侧首望去,见她说话之际,脸色越来越红,到了后来,真像喝了一坛美酒一样,不仅眼中秋波流转,口中吐气如兰,连双颊都似贴上两片丹枫。

他痴痴的凝望了她一下,道:「花铃,你真漂亮……」

楚花铃虽是满心欢喜,却嘟着红唇,道:「我可没有那什么薛姑娘、江姑娘的她们漂亮,就算是傅姐姐、秋姐姐也比我强多了!」

金玄白哈哈一笑,道:「这么说,你认为比玉馥和冰儿漂亮罗?」

楚花铃白眼一翻,道:「大哥,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讲,不然传到了玉馥姐姐和冰儿姐的耳里,我可难做人了!」

金玄白道:「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她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他顿了一下,里着她乌黑清澈的双眸,缓缓道:「其实一个女子的外表美丑,并不很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内心,只有心地善良的女子,才是真的美女。」

楚花铃俏皮的皱了下瑶鼻,道:「你这么说,是指那个送你春宫画的朱姑娘心地不够善良罗?」

金玄白道:「她是个郡主,心地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花铃大吃一惊,讶道:「什么?她是位郡主?郡主不是王爷的女儿吗?你又怎会认识她的?能不能告诉我?」

金玄白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好了。」

楚花铃眼珠一转,又问道:「另外两位薛姑娘和江姑娘,是和朱郡主一道的吗?她们三个好像很要好,对不对?」

金玄白想起朱瑄瑄以风流公子自居,一再以言语调戏薛婷婷和江凤凤二人,以至於江凤凤竟然为她离开薛婷婷,不愿返回青城,两人如今腻在一起,恐怕以后事情会无法收拾。

他怔了一下,忖道:「是该找个机会警告一下朱瑄瑄,免得江凤凤爱上了她,会形成难以收拾的后果……」

楚花铃见他没有说话,问道:「大哥,你又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朱郡主啊?还是想另外两位姑娘?」

金玄白道:「花铃,说起来,你对於薛姑娘也应该清楚她的来历才对,因为她是我道七师父的亲外甥女,她的母亲是铁冠道长的亲妹妹,父亲是当今青城派的掌门人,而另一位江凤凤姑娘则是她的表妹。」

楚花铃哦了一声,道:「铁冠道长是我爷爷最好的朋友,原来那位薛姑娘是他老人家的外甥女……」

她伸了下舌头,笑道:「幸好我那天没有讥笑她,不然以后认识了,岂不糟糕?」

金玄白是第一次看到她做出这种调皮的动作,只觉极为可爱,看她平时表情严肃,矜持端庄,真想不到她也会有这种小儿女的活泼神态,想必是何康白跟她提过,以后不必再用千里无影的绰号去偷盗,所以她才会卸去心头上的压力,显出她的真性情来。

他抬头里了望前面弯弯曲曲的巷道,想起自己能跟她牵手而行,双方的隔阂渐渐消除,也是件快乐的事。

对於这位枪神的孙女,自己从小便定下来的未婚妻子,他对她的认识,原先只有表面的印象,如今经过两人这一番交谈,似乎变成了熟识已久的好友。

他笑了笑,道:「有什么好糟糕的?她是第一次下山,就跟我一样,从来没到过苏州这样的大城,更没进过像集宝斋那样的店舖,见识不够,自然会惹出一些笑话,一点都不稀奇。」

楚花铃道:「大哥,我不是说这个啦,我是说,假使按照辈份,她的舅舅和我爷爷是生死之交,那么算起来,她应该是我的师姑才对……」

一提到辈份,金玄白就头痛起来,忙道:「我师父常说:武林无辈,江湖无岁。你们又不是同一个门派出来的,算什么辈份?各交各的,说不定算起年龄,恐怕她还得叫你姐姐呢!」

楚花铃道:「这怎么可以?」

金玄白道:「怎么不可以?她和江姑娘也都叫我大哥,你也叫我大哥,若是再叫她师姑,岂不是我比她又矮了一辈?」

他笑了笑道:「其实要按辈份排列:我在武当和少林两派中的辈份倒是很高,当今武当的掌门人,该叫我师叔,少林的掌门人也只是我的师兄而已。」

楚花铃大吃一惊,望了望金玄白,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接着,只听得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金玄白笑道:「这是事实,又不是我编出来的,有这么好笑吗?」

楚花铃差点没笑得岔过气,她取出一条绿色带花的手绢,抆了抆眼角的泪水,道:「我不是在笑你,只是想起你若是到了武当山,那满山的道士和武当弟子,每个都要向你行礼,有的叫师叔,有的叫师叔祖,还有第三代的要叫你曾师叔祖,你不是很难过?嘻嘻!我想你大概是武当派开派以来,最年轻的祖师爷了。」

金玄白一想起她说的情形,也觉得颇为好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的辈份这么高?」

楚花铃问道:「大哥,我很奇怪,你既然说是才出江湖,又怎会做了东厂和锦衣卫的大官?」

金玄白道:「这件事说起来更长了,恐怕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他说到这里,脚下一顿,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和楚花铃边聊边走,在这曲曲折折的巷弄里绕行,竟然莫名其妙的又走回原来的地方。

心神一凝,他把神识扩展开去,沿着原先感应的五个魔门女子所绕行的方向飞快地转了一递,发现自己并没有走错路。

可是为什么走着走着,又绕回了原路呢?

楚花钤见他突然停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问道:「大哥,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金玄白道:「这里的巷道小弄弯弯曲曲的,其中颇有蹊跷,好像是布了个什么阵法,不然我们不会又绕回来了。」

楚花铃左右顾盼一下,却认不出自己到底有没有经过此处,看着金玄白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她真想说,就算在这些小巷弄里,再绕行两个时辰,也是愿意的。

此刻,她没有一丝烦恼,觉得只要在金玄白的身边,什么困难、什么艰险,他都可以克服,她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信赖他!

虽然这些巷弄狭窄,气味也不好闻,可是她觉得自己能和他牵手而行,漫步谈心,就像是走在花香阵阵,浓荫处处的林间古道一样,是那么的愉悦,那么的快乐。

她的眼中露出了迷迷蒙蒙的神色,痴痴地望着金玄白,胸臆间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金玄白可不知她心里是如何想的,他又一次运用神识,四下搜索,除了发现这一带屋宇群众,巷弄交错之外,连每间店舖的架构建筑形状都似乎印入脑海里。

可是不一会光景,这些组成的形象又逐渐模糊起来,再一细查,彷佛整个建筑架构又变了另一种样貌。

他暗忖道:「咦!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果真这个阵势在当初建筑之时,便已经布好,如果事证确凿,那么这里便是魔门当年在江南的一处重要基地,或许便是冷月宗主堂的所在,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