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要领他去偏处?”陈崇虎又追问道。
“我那手段你刚刚也见识过了,忒热闹,我们楼外楼有行规,若非是为了保命和讨身家,平日中不得过分张扬。”鲁三问头也没回,就是这般说道,大抵是心中还有怨气。
陈崇虎听罢,默默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发问,形容对於鲁三问的话,确实又多信了几分。
……
鎏山高大广博,是太行山脉延伸出来的支脉,层峦叠嶂的外表下隐藏着四通八达的道路,即使是老道的山民,也经常会迷失在鎏山中。
郑大当家的山寨则是隐藏在鎏山之中,丛林掩护,雪线重叠,寻常人连分出路都困难,又哪能寻得山寨所在?
但陈崇虎自然有办法,就见他捏起嘴唇,吹起了声调怪异,节奏杂乱的哨声,如同麻雀乱叫一般,没个章法。
连连吹了三遍,果然有了回应,猛的就从半空中伏下来一只信鸽,落在陈崇虎的手上。
那信鸽远比寻常见到的大,几乎要赶得上小的鹰隼,养的极好,生溜光水滑,通身羽毛洁白靓丽,哪怕在这雪中,也是最亮眼的那一抹白。
陈崇虎又将这鸽子往天上一抛,那鸽子一溜烟便没了影儿,陈崇虎也不急,老神在在的等在原地。
一旁的鲁三问见此一幕,却是没吱声,只是不自觉的瞥了一眼自己的木箱子,又开始心疼起刚刚损毁的那个木偶杨六郎。
杨六郎虽不是他最强的木偶, 却是他出师之后,真正做出来的第一个天宫木偶,他之前计划的排演大戏,也是围绕着杨六郎展开的,只能等这件事成功脱身后,再慢慢修补了。
就在鲁三问自我安慰之时,山道那边突然有了动静,就这一伙人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三两下便形成了规模,足有几十个,一个个穿着各式各样花哨的皮毛,却不显得招摇。
为首的那人陈崇虎也见过,正是之前柳树拦道劫他的那三角眼当家,就见他领着人马急匆匆的上到前来。
一旁的小弟猛的看到了他们两个,见他们二人面相凶悍,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开口喝问道,“里口的吗?道个蔓!(是这块地盘的吗?姓甚名谁。)”
还没等陈崇虎说话,那小弟便猛的叫人踹翻在雪地里,扑了个狗吃屎,动脚之人,正是三角眼!
“不开眼的东西,你那顶上的瓢把子上称能颠么出多少斤两?敢他妈跟人家对切子,把招子放亮咯,这位是虎爷,是郑大当家的并肩兄弟,以后见到了,务必以礼相待,谁敢怠慢,老子第一个不饶他!”那三角眼处理完了小弟,立马毕恭毕敬的转向陈崇虎,道:
“叫您见笑了,手下人野惯了,大当家的吩咐我来接您,走的匆忙,忘了敲打这群王八羔子。”
陈崇虎也不在意,朝着那三角眼点了点头,道:“带路吧。”
三角眼忙不迭的应了几声,立马招呼众兄弟走到前面,清开一路障碍,自己则是亲自为陈崇虎两人引路。
众人就这样一道走进了鎏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