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岩洞尽头。
明月高悬,照在此地,这赫然是一处山谷,地方不大,也少有甚么草木,只有一座小院孤零零的立在山谷中央,在月光下,散发着一股惨白的冷意。
小院的屋内,没有点灯,只有借着渗透过来的月光,才能看清楚屋中之人,正是郑大当家。
郑大当家站在屋子正中央,就在他正对面,赫然架着一口槐木棺材,棺材的盖子大敞着,里面正躺着一个瘦高的汉子,肤色惨白。
那瘦高的汉子两只手不知掐着什么法诀,双眼紧闭,身上散发着玄奇的气息。
郑大当家瞥了汉子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瘪的手,又瞥了个汉子一眼,叹了口气,在屋里来回踱步。
“如何?”在屋里绕了几圈,郑大当家终於是耐不住了,又看向了瘦高汉子,开口问道。
“别急!我们是要做大事的,多少年了,师兄,你沉不住气呀,”那瘦高汉子手上的动作一顿,猛的睁开眼睛,瞥了郑大当家一眼,说道,“再说了,你怕甚么呀?就凭咱哥俩这些年研究的东西,哪怕是当时的老头子,现在也不够看,到底是从长寿庄出来的,你这胆气也跟那群食古不化的老泼货一样,能有什么下场,手段学到手里就是自己的,咱哥俩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郑大当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才说道:
“师弟,我其实也不怕,我要是真怕,当年也就不会同你走了…………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陷进里面去了,以前我们都是偷偷弄一些老弱病残,或者是从牙子手上买几个人,但自从你跟那位大人见过面,我们抓的人一年比一年多了,纸里包不住火啊,师弟,我就是怕……就是怕,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嗤!”
瘦高男子邹龙泉闻听此言,丝毫没有掩饰,嗤笑一声,开口说道:
“师兄,你这辈子得亏碰上我了,不然照伱这般,下辈子也成不了事,他妈的,我告诉你,你割一张人皮,跟割一百张人皮没有区别,你卖一个孩子,跟卖一百个孩子,也他妈的没有区别,开弓没有回头箭,还什么他妈的陷不陷进去,呵,我们他们自打头以来,就没有回头路这种狗日玩意,只有一条道走到黑的份儿!”
郑大当家没有说话,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邹龙泉见郑大当家这般,也跟着叹了口气,不知是无奈还是怒其不争,口气总算是缓了下来,说道:
“甭纠结这个了,师兄,若不是咱们做大,哪来那么多皮子用,能叫我们登上现在的高度,行了,去跟你那宝贝大猫通通气儿吧,那两泼皮现在叫那些折了的皮子缠住了,够他们喝一壶,能料理了最好,若是奈何不得,还得咱哥俩亲自动手。”
…………
岩洞中,陈崇虎与鲁三问叫那群画皮人瞬间包裹了个严实,那些皮人散发着一种古怪的吞力,在疯狂的汲取着他们的精气神。
二人都是修行中人,瞬间便收敛了自身的血与炁,但那些画皮人却不依不饶,疯狂的渴求着,层层叠叠,没有喘息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