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邪祟叫三爷的神意烧过一遭,大抵是吃痛,知晓了利害,对着那股神意避之不及,却又不肯离去,倒像是叫砖头砸过的老狗一样,暗戳戳的呲牙。
下一刻,那百条条,千条条的邪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办法,瞬间沸腾起来,如同之前包裹两人一般,将自己完全舒展,与其他邪祟层层叠叠,居然聚合,化为一巨人,微微弯倒腰,站在岩洞里,与陈崇虎对峙,眼眶漆黑一片,挥洒不去的空洞,叫人不寒而栗。
而随着它们聚合起来,它们浑身的气势也陡然增长,三爷的神意如今照在它们身上,居然难以侵蚀的动,虽然谈不上完全没效果,但确实已经是捉襟见肘。
而且最重要的,陈崇虎身上积累的三爷香火已经所剩无多。
这是他十年间祭拜的成果,之前黑潮时坚守一夜,已然损去了大半。如今又有新的开发,消耗自然也增多。
他虽然也同时想出了解决之法,眼下的功夫却没有时间叫他去收集三爷的香火。
面前这邪祟,虽然暂时没什么异动,但也冲冲不肯散去,保持着这般诡异姿态与他对峙,可想而知,一旦缺少了三爷神意的辖制,这邪祟竟然是会如刚刚那样对他们发起如浪潮一般源源不断的攻击。
若此时洞中只有陈崇虎一个人,那倒是简单,凭借他现在新增的蛮力以及剩余的香火,硬顶着邪祟,冲过这道长廊不是问题。
但如今他身后带着鲁三问,鲁三问的手段虽然精巧难缠,但面对邪祟,却没有明显的克制效果,若是想要两人一起闯过去,凭他陈崇虎所剩不多的信仰,恐怕很难。
陈崇虎身后,鲁三问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爬了起来,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画皮巨人。
“鲁兄,如何?”陈崇虎头也没回,问了一句。
“无碍,”鲁三问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娘的,晦气,这妖孽不当人子,欺负我这唱人戏的,也就是我师姐不在,若是她在,鬼戏一开嗓,来个探阴山,直接把包拯老爷请出来,化出虎头铡铡了这狗日的!看它还能不能活!”
“鲁兄,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我这手段撑不了多久了,若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能暂时避退了,”陈崇虎回头看了鲁三问,继续说道,“你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快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料理了这厮。”
陈崇虎这样说着,身上三爷的神威开始慢慢的削弱,对面那些邪祟马上就有了异动,陈崇虎立马转回头去,死死盯着那些画皮子。
就这般对峙着,谁也不敢先动手。
“陈兄抬举我了,这般诡谲,是人家大派压箱底的手段,哪能轻易的破解了。”鲁三问苦笑两声,不过还是屏息凝神,陷入了沉思。
良久,鲁三问才开口说道:
“陈兄,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来此之前,去过一趟长寿庄打探消息,哪里一个前辈曾透露给了我一些消息,我先前同你说,说遮天这秘法是入殓师为了保护主家而创立的,能切断人的联系,但他们的效果并不长久,更多的是削减一点主人家的哀思,但陈兄,就你所知道的,那偷孩子的诡谲法术,能绵延多长时间?”
“短则月半,长则月余!”陈崇虎想了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