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也走了另外的一处,无涯洞还有残存的外门,既然前来告状了,那自然应当给一个答案才是。不管帮助与否,都需要使人信服的答案。
希云来忽然拉住了了悟,在其耳畔低声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他们身上设下一道追踪术。”
“你要干嘛?”了悟有些警惕。
希云来邪魅一笑,咧嘴说道:“从来没有人可以告我的状,即便是在外面也不例外。”
说罢,希云来大摇大摆的走了,此刻在了悟的眼中,他已然是一个活脱脱的恶魔,所以他不介意在加上一点颜色,使得他的形象更加饱满丰润。
了悟震惊於希云来的敢说敢做,但他却不会觉得这件是有多好,他也不会做。
自身行为的约束,不单单在於内心,还在於规矩森严的铁律。恰好千百年来,天劫庙就是靠着这样的外物来压制僧人们的心,使得他们不得不经历着苦修。
而那些逾越规矩的人,在铁律中视作为被邪祟侵心的沙弥。冥顽不明者,将被关入地牢。
栾川还是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两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弥沅劫主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驻足停留。而希云来则是径直站在了他的面前。
栾川也似乎在等待着这一站,脸上随着在刹那间露出笑容。
“你在等我,或者你早就来了。”希云来淡淡道。
栾川点头回答:“方山法剑和剑阁道剑,本身就有着相互牵引的地方。”说着,偏头看了一眼他背后的剑,感慨道:“可惜你无法使用这柄剑,否则你就会知道这种感觉是多么清晰,多么让人无法拒绝。 ”
希云来偏头用余光看着露出来的剑柄,嘴角露出自信的笑:“终有一日,我会用这柄剑挑战你们方山的法剑,然后斩断这种无根无据的联系,让天下人都知道,世间只有一柄剑。”
“如果有那么一日,我会在方山山门口静静的等候着你。”栾川笑意灿烂。
希云来咧嘴一笑,透着寂寞森然:“如果有一日是你,我会考虑是否要去。”
说罢,希云来肆无忌惮的走开,从谈话开始,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栾川。栾川笑容没有消失凝滞,反而带着更加意味深长的笑。
“或许此时我剑术修为不如你,可不是来日。长路漫漫,没谁可以说得清楚将来。”
他知道希云来看不起他此时的剑术修为,对此他也不恼怒,因为这是眼下的事实,不值得生气。
弥沅劫主走在前面,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此时他已经确定了一点,两人或许就是两派的传承者。毕竟这个景象和当年的两人何其相像。
年少的纪风视,年少的寒玦,从天劫庙那年的禅会相遇,剑拨弩张。
没想到而后无数年里,两人居然成了至交好友,一起走南闯北,甚至西行蛮荒之地,背对而战。都愿意将自身的后背交给对方,这是何等的信任。
时隔两百多年再次出现这种场景,弥沅也不禁感叹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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