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凤引导真气,在经络中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游走。
第一遍是最痛的,经络被强行撑开一倍有余,身子都仿佛被撕裂一般。第二遍时,疼痛感减轻许多,即使如此,仍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杜小凤的忍耐力惊人,由始至终也没叫喊出一声,现在的痛苦和他刚开始进入真悟境界时巨痛感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杜小凤毫不停歇的运行真气,一遍又一遍,疼痛感渐渐消失,取而带之的是泰然与舒适。
一下子变得粗壮的经络,以及充斥在经络中强盛的真元,让他的身子好似都快要升起来。
那种飘飘欲飞的感觉,象身处在云端,无比畅然。
杜小凤一口气行功十八周天,方将真气缓缓纳入丹田。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刘万辉、徐林、宋文军和高大青年都在打坐。
四人脸色苍白,身上冒起淡淡的青烟,那是行功时身体灼热,将衣服上的汗水化为蒸汽的结果。
杜小凤心中一阵感慨,显然这四人为自己恢复真元,消耗过多真气,他转头看向孔老爷子。
后者见他醒过来,面露喜色,关切地问道:“小凤,感觉怎么样?”
杜小凤站起身躯,甩甩胳膊,舒展一下筋骨,他这一动,身上骨骼发出一阵嘎嘎的脆响声,舒服地吸了口气,他说道:“孔爷爷,我感觉自己现在的真元比以前强大一倍还多!我不知道……”说着话,他转头看看打坐的四人,为难道:“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他们。”
“呵呵!”孔老爷子轻笑道:“不用谢,就当送你的见面礼吧!”
“可是……”杜小凤苦笑道:“这个见面礼也太珍贵了。”
孔老爷子别有深意道:“不用内疚,如果你想感谢他们,以后机会还有很多呢!”
杜小凤一想也对,也没往深里琢磨孔老爷子这话的意思,随口答应道:“是啊!等以后再找机会报答他们吧!”
孔老爷子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杜小凤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稳定心神,说道:“孔爷爷,我们继续吧!”
“好!”孔老爷子望望站在门口守侯的段老板,再瞧瞧打坐的四人,问道:“那他们……”
杜小凤道:“没关系,封穴是第一步骤,也是重中之重的一个步骤,这一步完成,剩下的就好说了,不再怕人打扰。”
孔老爷子点点头。杜小凤道:“孔爷爷,逼出阴柔之气时,一定会很痛,我先帮你麻醉。”说着,他捏起一根毫针,刺在孔老爷子头部鬓下的“下关穴”,接着手向上移,又刺耳朵上方的“头维穴”。刺过两处穴位后,孔老爷子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杜小凤见状知道自己的下针起到效果,这才开始准备对聚集在脾胃的寒气发起最后一击。
杜小凤左手放在孔老爷子脉门,右手则不时地下针积压寒气。
他用边针边灸的手法,一点点将寒气逼到“不容”、“承满”、“梁门”、“太乙”四穴。
他略微考虑片刻,决定再继续对寒气施压,迫使其全部集中在一个穴位。
杜小凤先后对“不容”、“梁门”、“太乙”三穴使用针灸之术,同时将自己大为增进的真气灌入三穴,阴柔之气虽强,但他的道家纯阳真气偏偏是它的克星,加上由针具传来的灼热,寒气抵抗不住,全部退到“承满穴”。
他拿起一只锋针,刺入之前,停顿一会,将一旁放於桌子上的毛巾拿在手中,深吸口气,这才将针刺入。
锋针针头锋利,呈三棱锥形,又叫三棱针,刺皮即破。杜小凤在刺入的同时,用自身的真气对困在“承满穴”的寒气施加压力。
他刺入得慢,但拔出的却异常之块,手腕一动,将锋真提出。
孔老爷子虽然处於麻醉状态,身子仍剧烈颤抖一下。
“嘶!”杜小凤拔出锋针,一股黑血自刺口处射出。他早有准备,迅速将手中毛巾一展,挡在面前,那股黑血全部喷在手巾上。
杜小凤微微一笑,将手巾叠起,旁到一旁,双手按在刺口处周围,运气内力,将那些混合在气血里残余寒气慢慢挤压出来。
黑血,自刺口处一点点流出,孔老爷子的身体也震动得越来越激烈。
俗话说去病如抽丝!寒毒在孔老爷子体内二十多年,根除时所産生的疼痛可想而知,杜小凤怕老人承受不了,不敢大意,提起一针,再刺他的“璇玑穴”。刺过后,孔老爷子这才安稳一下,紧闭的双眼渐渐松弛,皱起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
杜小凤边抆拭刺口流出的黑血,边继续施力。黑血足足流出将近五分锺,杜小凤已用掉五条手巾,这时,刺口处的黑血顔色逐渐变淡,又过了一会,已变成鲜艳的红血。
成功了!杜小凤脸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欢喜若狂,将刺口处的血抆干净,简单处理一番,再为孔老爷子诊脉,脉象虽虚弱,但平稳,阴阳业已调和,体内无一丝残留的阴柔之气。
他长嘘口气,站起身形,舒展僵硬的筋骨。段老板见他起来,忙跑上前,问道:“小兄弟,老爷子的伤怎么样了?”
杜小凤笑呵呵道:“已无大碍,寒气已全部被我逼出,剩下的只是调养了。”
“啊?真的吗?”段老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玄冰掌的寒气折磨孔老爷子二十年,访过多少名医,结果全都束手无策,现在却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人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彻底根除,心中说不出是震惊还是激动,一时间回不过来神。
杜小凤又道:“段老板,孔爷爷体内的寒气刚刚被逼出,身体必然虚弱,血气不足,你去找些补血和补身的药来,给老人家喝下,这样身体会恢复得快一些!”说完,见段老板仍傻站在那里呆呆愣神,他大声补充道:“马上!”
段老板一震,惊醒过来,问道:“小凤,你说什么?”
杜小凤摇头苦笑,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段老板连连点头,仰面哈哈大笑两声,一蹦多高,快步如飞地跑出密室。
杜小凤本想将孔老爷子身上的针具拔掉,但转念一想,又作罢,觉得还是让他多睡一会更好。
段老板去得快,回来也快,后面还跟有两位青年,手中端着托盘,上面又是燕窝又是补血药。
杜小凤点下头,让众人将药品先放在一旁,段老板挥挥手,示意两青年先出去,等二人走后,他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身上插满针具的孔老爷子,面带担忧,问道:“小兄弟,老爷子怎么还没有醒过来,不会有什么……”
第五十七章残月
“不要乱说!”杜小凤道:“我只是封了孔爷爷麻穴,先他老人家先睡一会。”
段老板面带难色,还想再说什么,身后突然有人笑道:“小凤说得没错,看孔老哥的面色,体内寒毒定然已经排除干净了!”
杜小凤和段老板同时转头一瞧,原来刘万辉等打坐的四人已经醒过来。
四个人看着床上的孔老爷子,脸上惊喜交加,眼睛都有些湿润。半晌,刘万辉才将目光转到杜小凤身上,感叹道:“小凤小小年纪,想不到医术竟如此了不起!让那么名医无可奈何、让无数江湖人为之深深恐惧的玄冰寒毒,竟然被你手到病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
“啊!”杜小凤忙道:“刘爷爷太过奖了,如果不是你们为我输功,我现在早已经筋疲力尽了,哪还谈得上为孔爷爷治病?!”
“哈哈!”刘万辉几人仰面而笑,心中赞叹,杜小凤年纪轻轻却能做到居功不傲,实在难能可贵。
刘万辉问道:“孔老哥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杜小凤道:“孔爷爷身上的寒毒刚刚清除,暂时需要休息,三个小时以后我再拔针。”
“恩!”刘万辉点头,对其他人说道:“就按小凤的意思做吧!”
刘万辉几人退出房间,杜小凤并未随他们一同离开,反而席地坐下,练起气来。刚才他打坐过於仓促,未来得及将经络中的真气全部纳入丹田,他正好利用这三个锺头的时间再次行功,将体内处於游离状态的真气全部吸为己用。
众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候,觉得时间异常漫长,每一分锺都象一年那么长。杜小凤则不然,三个小时对浑然忘我中的他来说,只是转瞬即过。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后,看看手表,已差不多过了三个半小时,他纵身而起,只觉身子轻飘飘的,好似一用力,就可以飞到空中,天庭空明,神情气爽,体内真气澎湃,在经脉中流动,汹涌如长江之水,波澜壮阔,更有呼之欲出的感觉。杜小凤知道自己的功力又上一层楼,达到新的境界,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意由心生,气随意动,在心思一转间,双指周围的空气发生微小的波动,他信手一挥,一道劲气在他指尖无声无息射出,打在桌角处,发出“扑”的一声轻响,两指厚的桌面竟然打出一个细如发丝的窟窿,由於杜小凤的精神力附在劲气上,使之凝而不散,打穿桌面,按他意识,劲气在空中调转方向,没入一旁的墙壁中。
杜小凤收回精神力,走到墙壁前,清晰地看到墙面上有个极为细小的黑点,他拔下一根头发,插进黑眼内,整跟头发探入其中,竟还未碰到尽头。他惊讶地倒吸口气,暗暗咋舌,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真气凝针,而且只是试探性的,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在打穿两指多厚的实木桌面后,仍有余力将墙壁打出个超过三寸深的小洞,如果这一招用在人身上,其效果可想而知。
好厉害的真气凝针!好厉害的真悟元经!!他只是学到药典篇的医术,竟然已有如此厉害的绝学,其修为篇里面所记载的武功,恐怕会强到无法想象。杜小凤有些惋惜,也有些庆幸,惋惜的是他没有机会了解到修为篇里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武功修为,庆幸的是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真学会了修为篇,自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因为超强的武功而迷失自己呢?
他看着墙壁上的小黑洞良久,叹了口气,接着又咧嘴笑了,不管怎么说,他的真气突破了以前的瓶颈,可自由使用真气凝针。
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杜小凤仰面而笑,如果他没有治疗孔老爷子在先,又哪来现在自己修为上的突破。
他直起腰身,压住心中的雀跃和感慨,来到孔老爷子身前,先为他把脉,顿了片刻,他点点头,开始拔掉老人身上的针具。
针具在刺入人身体时大有学问,拔出时也同样如此。拔针时的急与缓,针身的左旋还是右旋,都对病者的病情有所影响。
从开始拔针到杜小凤拔掉最后一根插在孔老爷子身上的针具,以他纯熟的手法,仍足足用了半个多锺头的时间。
当他清理针具时,孔老爷子悠悠转醒,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默默感受自己的身体。
真气自丹田而出,在经络中游动时畅通无阻,不仅双腿的经脉已通,连脾胃上的阴柔之气也感觉不到它得存在,仿佛常年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突然被扳倒,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和舒适。
“成、成功了?!”要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孔老爷子脸上没什么变化,但声音颤抖得厉害。
杜小凤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正色道:“孔爷爷,您醒了!寒毒已被我排除掉,您老运气试试体内还有没有残余!”
孔老爷子双拳紧握,摇头激动道:“没有!刚才我已经运过气,经脉和脾胃的寒气都消失了……”
杜小凤道:“那太好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孔爷爷的双腿也能恢复正常了。”
孔老爷子感动道:“这都多亏了小凤,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杜小凤挥挥手臂,笑道:“我已经得到最珍贵的回报了。”
孔老爷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微微一笑,提高声音,道:“小段!”
他话音刚落,段老板推门走进来,由於心情激动,脸色涨红,快步上前,问道:“老爷子,你的伤……”
孔老爷子点下头,笑道:“我的伤已经被小凤治好了,你当初给人家做过什么承诺?”
段老板想了片刻,恭恭敬敬道:“我许诺过,如果小兄弟治好老爷子的病,会以十万元作为报酬。”
“哈哈!”孔老爷子仰面笑道:“小段是生意人,很适合和人家谈条件啊!”段老板闻言,老脸一红,头垂得更低。老人转头又对杜小凤道:“虽然少了一些,不过只是一点心意,小凤不会拒绝吧?!”
杜小凤是想拒绝,但是听他说完,拒绝的话反而不好说出口了。
孔老爷子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小段,你去准备吧!”
“好的,老爷子!”段老板退出房间。杜小凤帮孔老爷子穿上衣服,说道:“孔爷爷,您腿上经脉的寒气虽然已除,但由於长时间不能活动,经脉堵塞,肌肉畏缩,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进行恢复。”
孔老爷子感叹道:“本来,我对这双腿不抱什么希望,而且脾胃的寒毒虽然不能马上要我的命,但二十年来,为了抑制它,消耗我过多的真元和精力,近来以为自己时日无多,想不到,小凤妙手回春,救了我一条老命。”说着话,心中感慨万千,拍拍杜小凤的肩膀,问道:“小凤,你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您说!”杜小凤早对他的身世産生好奇,不过,他也明白什么事情自己该问,什么事情自己不该问。
孔老爷子道:“我们的组织,叫做残月亭,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帮派,而是为了钱,可以出卖灵魂的组织,说直接一点,残月亭是个杀手集团,只要有人出足够多的钱,可以去暗杀任何人。”
杜小凤又惊又骇,他想到孔老爷子身世不简单,可怎么样也想不到,这位慈祥的老人竟然是杀手集团里面人,而且看起来好象还是很重要的人物。自己竟然和杀手集团扯上了关系!杜小凤脸色未变,心底已升起寒气。
看出他眼中闪过的惊骇与忧虑,孔老爷子一笑道:“以前,残月亭只能算单纯的杀手集团,现在,随着社会的进步,也为了掩饰自身的身份,集团开始将发展的重点渐渐转向白道生意,所以,名气也大不如前了。我叫孔子敬,是残月亭的金沙堂堂主,身份在组织里并不算最高,但是以后小凤若遇到困难,尽管来找我,我想一般的问题我还能帮得上忙。”
杜小凤心中苦笑,他只是学生,不想和杀手集团産生什么瓜葛,治病是一件事,交朋友则是另外一件事,沉默片刻,他礼貌性地笑道:“孔爷爷客气了,我想,没有什么问题会大到动用您老人家来解决。”
孔老爷子目不转睛看着他,眼中乍现出精光,好一会,他轻叹口气,淡然问道:“我知道小凤看不起我们的职业,但是有时候,人为了生存,可以选择的道路并不多。”
杜小凤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应付地点头一笑,没说什么。
孔老爷子人老成精,阅历丰富,杜小凤将内心感情隐藏得再好,也逃不出他的眼睛,心中苦涩,表面上打个哈哈,他笑道:“小凤无需多虑,残月亭虽然不是正派的组织,但也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
杜小凤笑道:“我明白孔爷爷的意思。”
如果你真明白就好了!孔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道:“小凤,不介意晚上陪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吃顿便饭吧?!”
杜小凤想了想,睿智地笑道:“孔爷爷说得哪里话,我当然不介意,但是您老大病初愈,饮食应以清淡为主,不可过於油腻。”
孔老爷子笑呵呵地点点头,道:“那咱们就吃一顿清淡的。”
杜小凤闻言,肩膀垮下来。
晚饭是在别墅内吃的,食物虽然以清淡为主,但丰富可口,色香味具全,杜小凤对厨师的厨技很是佩服。
孔老爷子、刘万辉几人都吃得尽兴,只有杜小凤没什么食慾,边陪着孔老爷子说话,边心不在焉地吃饭。
好不容易等到饭后,杜小凤以时间太晚为由婉言谢绝孔老爷子的挽留,后者无奈,让段老板开车送他回家。
路上,段老板也感觉出杜小凤情绪低落,笑呵呵问道:“小兄弟,我们的事情,老爷子都对你说了吧?”
“恩!”杜小凤答应一声。
段老板幽幽道:“你不喜欢我们的职业?”
“恩!”杜小凤并不隐瞒,低声应道。
“为什么?”段老板好奇地问道:“我们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你成立的无忧社不也是这个宗旨吗?”
杜小凤正色道:“那不一样!无忧社是为了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段老板笑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残月亭不是呢?”
杜小凤道:“我不知道你们都为什么人做事,也不想知道他们是好是坏,但既然是杀手,就要去杀人,如果为了帮助一个人而去将另外一个人杀死,那还不如不帮。无论有多么光面堂皇的理由,都不能掩盖罪恶的本质。”
段老板笑容不减,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过寒光很快地消失掉。他仰面而叹,道:“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不是可以用对与错来衡量,杀人可能就是在救人,而救人也可能是在杀人,是是而非,谁又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杜小凤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所以干脆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段老板道:“我想,你以后会理解我这番话的意思。还有,我要再次提醒你,鬼飘堂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它身后隐藏着一个极有实力的大集团,那绝对不是你们几个中学生组成的社团所能对付的,你要记住,千万不要把鬼飘堂逼到绝路,不然,引出它背后的帮会,局面就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了,结果也会是你不想看到的。”
杜小凤一震,问道:“鬼飘堂背后有什么帮会支持?”
段老板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东北军团?”
“东北军团?”杜小凤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是军队吗?你是说有军方在支持鬼飘堂?”
“呵呵!”段老板笑道:“东北军团是个组织,并不是什么军队,势力庞大,而野心更大,关於他们太多的细节我也不清楚,总之,你只要知道不可轻易招惹他们就好。”
杜小凤沉思片刻,苦笑道:“恐怕,我已经招惹上了他们。”
段老板一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杜小凤简单地把自己从鬼飘堂那里抢夺两千多颗摇头丸的事说了一遍。
段老板听后,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哈哈大笑道:“看不出来,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杜小凤道:“我想利用抢来的毒品要挟鬼飘堂,从而帮助那些受他们欺负的人。”
段老板道:“想法不错,但过於冒险了。”
杜小凤疑道:“但是,找我们麻烦的只有鬼飘堂,并没有其他的人,更没有什么东北军团。”
段老板道:“也许,他们认为这种事还不值得亲自出马!也许,他们也有不得不考虑的顾忌!”
杜小凤冷笑道:“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是怎么想的,总之,惹上我,我会尽全力反击的。”
段老板大笑道:“勇气可嘉,但是你的想法太单纯,黑道之所以叫黑道,是因为他们不择手段、冷酷无情,你们几个中学生在人家眼中,可能根本不屑一顾!”
杜小凤笑道:“如果那样,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轻视别人的人,往往都是失败者!”
段老板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他的头脑太简单还是胆子太大,摇了摇头,道:“如果遇到麻烦,不要客气,来找我们,以孔老爷子的为人,一定会倾全力帮你。”
杜小凤道:“如果你们遇到麻烦,也可以来找我,当然,除了看病,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
“哈哈――”段老板仰面长笑,久久不止。
杜小凤担忧地看着他,小声提醒道:“段老板,路在前方,不在头顶上,请小心开车!”
“……”
十万元钱对於残月亭来说不值得一提,可在杜小凤眼中,这可是天大的数目。下了段老板的车,从他手中接过装满现金的提包,杜小凤的心一直在狂跳。直到他回到家中,心情才稍微安稳一些,躺在床上,打开提包,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钞票,愣愣发呆。
这些钱,以社团现在的开销,他相信,足可以使用好长一段时间。
但是怎样向少成等人说明这笔钱的来历呢?他并不想将残月亭的事告诉他们。
还是先不要对他们说为好……杜小凤双手枕於脑后,仰面躺在床上。
杜小凤练过外文武火后,进入真悟境界。真悟元经亦感觉到杜小凤真气与以前相比增长甚多,问其原因,他将白天医治孔老爷子的经过讲述一遍,包括自己内力虚弱时,人家为他输功恢复。真悟元经不置可否,只是敦促杜小凤认真修炼,不要为自己功力的增进而放松修为。
第二天,杜小凤来到学校,先找到张松林。后者看到他,连珠炮地发问道:“小凤,你昨天一整天都去哪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杜小凤道:“没有,不要乱猜!”说着,他将手中提包递给张松林,道:“松林,把这些钱存在银行!”
“钱?”张松林一听到钱,眼睛顿时亮起来,见提包不小,他笑道:“小凤,有多少钱啊,用这么大的包装着!”边说,边将提包打开,向里面一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足足沉默了两分锺,要不是杜小凤轻轻的咳嗽声,他还不知道要发呆多久。
张松林以最快的速度将提包合拢,边紧紧搂在怀中边惊慌地向四周看看,然后一把拉起杜小凤,跑到楼梯间,见左右无人,他咽口吐沫,问道:“小凤,怎么有这么多钱?哪来的?你不会去抢劫银行了吧?”
杜小凤淡然一笑,道:“我昨天为一位老人看病,这些钱是报酬。”
“这……这些是多少钱?”张松林结巴地问道。
“十万!”杜小凤轻声道。
“啥?十……”张松林张开大嘴,刚要大叫,杜小凤眼疾手快,先把他嘴捂住,摇头道:“松林,小声一点,这些钱,我不要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张松林呆呆地问道。
杜小凤道:“这十万元钱,我决定拿出来作为社团的经费,以备不时之需,我不希望有人乱用,或者大手大脚的浪费掉,而且,这钱是意外的收获,并非咱们社团依靠自身实力赚来的,我不想大家有所依赖,而忘记去努力、去拼搏。”
张松林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可以告诉少成他们吗?”
杜小凤摇头道:“暂时先不要说!”
“好!”张松林答应一声,抱着提包,表情不大自然,他还从来没抱过这么多钱呢,心脏跳得厉害。
杜小凤笑了笑,说道:“不要那么紧张,人家会以为你抱得是金砖呢!”
张松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又小心地向周围巡视一遍,苦笑道:“小凤,这么多钱带在身上不安全,我现在就去趟银行!”
“好!”杜小凤道:“路上小心一些!”
“我知道!”张松林一阵风地跑下楼梯。
中午,有一个人来找杜小凤,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风真。
风真孤身一人,身边没带手下,在走廊中,与正准备下楼吃饭的杜小凤碰个正着。
看到他,杜小凤也很吃惊,问道:“你找我?”
风真笑呵呵道:“除了你,浩阳再没有谁可以让我亲自跑过来一趟了。”
杜小凤被他逗笑了,听得出来,风真的话中有讽刺,也有些无奈,他笑问道:“你有什么事?”
他刚说完,正好张少成、赵耀二人过来找他,见到风真,两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提高警惕,戒备十足地打量左右,想看看这回鬼飘堂又来了多少人,令二人意外的是,周围都是午休的学生,没有一个鬼飘堂的人。风真是一个人来的?张少成和赵耀倍感迷惑。
风真笑道:“我们出去谈吧!”
“有话,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没等杜小凤说话,赵耀语气不善地冷冷问道。
风真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对杜小凤道:“我在外面等你!不过,我只想和你单独谈谈!”说完,笑呵呵地向楼下走去。
杜小凤凝神,精神力由神庭穴向外扩张,今天的风真和以往不同,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煞气。他稍微想了想,动身跟上去。
张少成忙拉住他衣袖,惊道:“小凤,你真跟他去吗?”
杜小凤含笑点头。赵耀道:“那怎么行?如果是圈套怎么办?”
第五十八章会见
张少成道:“小凤,我和你一同去,阿耀,你去找些兄弟……”
“不用了!”杜小凤摇摇手道:“我想,风真这次来并没有恶意。”
“你怎么知道?”张少成与赵耀异口同声地问道。
杜小凤笑道:“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的。”见张赵二人闻言大皱眉头,他又笑着补充道:“而且,我的直觉从来没有骗过我!”
杜小凤随着风真下了楼,看着他消瘦的背影,赵耀苦笑问道:“少成,你相信小凤的直觉吗?”
张少成反问道:“你呢?”
赵耀想也未想,干脆低落地说道:“不相信。”
张少成道:“我也是!不管小凤的直觉准不准,他既然是咱们的老大,就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散失,所以……”
赵耀接道:“所以我要去找些兄弟以防不恻!”
张少成笑道:“聪明!”
学校操场。午休时间,学生们大都去吃饭,偌大的操场空荡荡,看不到几名学生。
杜小凤和风真并肩走在操场跑道上,谁都未说话,只是默默而行。
风真仰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停下脚步。杜小凤没有停,微微垂着头,在他身边缓缓走过。风真突然开口道:“天空真是广阔啊,让人忍不住想化成小鸟,在那无限的空间里自由自在的飞行。”
杜小凤道:“天空是让人向往的,但是若看得太高,忽视了脚下,会被地上的石头拌倒的。”
“呵呵!”风真轻声而笑,收回目光,看着杜小凤,道:“听说无忧社最近发展得很快,许多学生都挣抢着要加入。”
杜小凤停住身形,道:“这对於你们鬼飘堂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风真摇头道:“恰恰相反,我认为这对你们来说却是个坏的开始。”
杜小凤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风真笑道:“无忧社的实力越大,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若你们的实力再继续壮大下去,我想淩哥会把你们当成真正的对手来看待,到那时,你们无忧社的处境就危险了。”
杜小凤细长的眉毛挑了挑,疑道:“你在提醒我吗?为什么?”
风真反问道:“你知道风甯是我的妹妹吧?!为什么要放了她?”
杜小凤一愣,然后平淡地说道:“我想打败你,会凭借自己的实力,而不是靠你的妹妹。”
风真笑道:“那对於你来说是个好机会,可是,这样的机会并不容易碰到,失去了,也就没有了。”
杜小凤笑眯眯道:“我并没有后悔!”
风真道:“我现在有些理解了,为什么你能成为无忧社的老大,又为什么能把象赵耀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凝聚在自己周围。”说着,他淡然地看眼教学楼方向,只见赵耀手持木棍,身后跟着二三十号人,正气势汹汹从教学楼里跑出来,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逼近。
杜小凤也看到了,远远地,他向张少成与赵耀等人摇了摇头,然后道:“风真,你来找我,不会只为了说这些吧。”
“谢谢!”风真幽幽说道。
他的声音很低,但杜小凤还是听见了,不过他却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鬼飘堂的第二号人物,外号叫“疯子”的风真会想自己说谢谢。他迷惑地仰起头,没有接话。
风真又道:“谢谢你放了风甯。”
杜小凤心有感触,风真为了妹妹,高傲如他,竟然会向自己这个敌人低头道谢,那不单单是他的魄力,更能看出他对妹妹的宠爱。不管风真再怎么残暴,再怎么冷酷,他终究还是人,有亲情、温柔的一面。杜小凤淡淡一笑,道:“真是伤脑筋啊!”
风真道:“如果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我们可能会成为朋友,不过,那似乎已经不可能了,虽然我很感谢你,但是下次,在战场上,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杜小凤道:“如果你手下留情,即使我胜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风真大笑道:“杜小凤,我欣赏你的傲气!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明天,下午三点,淩哥会来浩阳!”
杜小凤一震,道:“魏广淩?”
风真继续道:“淩哥让我告诉你,把东西带过来,同样,他也会带来你要的东西!”
杜小凤仰面顺顺被风吹乱的头发,没有说话。
风真又道:“还有,淩哥希望你不要逃避,不然,他不敢保证你朋友们的安全。”
杜小凤虎目弯曲,嘴角一挑,平视风真笑眯眯地说道:“你回去也告诉魏广淩一声,如果他敢动我无忧社兄弟的一根寒毛,我会在他身上找回十根!”
“哈哈!”风真仰面大笑,点头道:“有意思!你的话,我一定带到。算来,淩哥也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说完,他挥挥手,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杜小凤,我们下次再见!”
杜小凤柔声道:“希望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恩!”风真笑道:“我也期待在战场上和你堂堂正正的对打一场!”说着,他背对杜小凤挥了挥手,走向学校大门。
就在不远处的张少成、赵耀等人看他准备离开,面容一冷,赵耀带人拦住他去路,然后抬头望向杜小凤。
面对数十号手拿家伙的青年,风真面不改色,脸上的笑容即未增一分,也未减一分,那种由心而发的自信感让人心折。
杜小凤摆摆手,道:“阿耀,今天风真是以私人的身份来找我,不要难为他。”
赵耀将手中木棍紧紧握了握,冷冷注视风真好一会,最后才心有不甘地摆下手,让下面众人闪出一条道路。
风真淡然一笑,大步穿过无忧社虎视眈眈的众人,走出学校。
赵耀跑到杜小凤身边,望着风真的背影,惋惜道:“就这样把他放走,真是可惜了。”
杜小凤则笑道:“难道,你不希望在战场上正大光明地打败这个人吗?我想,那是值得炫耀一生的事!”
赵耀听完,先是一愣,可很快他会意地笑了,点头道:“没错!象风真这样的人,只要在战场打败他,才会体会到那种成就感!”
第二天,晴,天空有云,一朵朵,一片片,挂在蔚蓝的天空,象浪花。
中午时,杜小凤终於见到传说中的魏广淩,这位让他慕名以久的鬼飘堂老大。
当见面后,他发现这个人要比他想象中平凡得多,至少外貌很平凡。没有高大粗壮的身体,身材平平凡凡,中等个头,稍微偏瘦,头发略长,遮住双眼。他相貌看上去清秀俊朗,小麦色皮肤让人感觉到他的健康。总体说来,魏广陵象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亲切而无害,但是透过挡在他眼前的发丝,杜小凤能看见那后面闪动的锐光。
魏广淩虽不是孤身一人前来,可带的手下并不多,只有十个人。
杜小凤却能感觉得到,这十人都非平常人,而是以一当十的高手。
杜小凤在观察魏广淩的同时,后者也在打量他。他的惊讶程度并不比杜小凤少。眼前这个少年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许多,风真早已告诉过他,杜小凤只是个少年人,可他还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年轻,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相貌清秀,皮肤白净,身材算不上矮小,却很消瘦。就是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年人在领导着无忧社,并能让自己的鬼飘堂连连吃亏?!魏广淩心无奈苦笑。
两人见面的地点在无忧社的会所。教室墙壁上挂着那副巨大的条幅上写“无忧社”三个大字,气势惊人又夺人眼目。
魏广淩瞥了一眼,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教室中,杜小凤和魏广淩相对而坐,前者身后有无忧社的全体骨干,而后者身后站着他领来的十位青年。
魏广淩环视左右,悠悠道:“这里布置得不错,能显示出无忧社的特点。”
杜小凤笑道:“多谢夸奖。”
魏广淩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杜小凤道:“我只是见不得有人受到欺淩。”
魏广淩哼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可以拯救这个世界?”
杜小凤道:“我只是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事。”
“我也是,看来,我们是同一种人!”魏广淩话归正题,问道:“不知道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杜小凤反问道:“那我要的呢?”
魏广淩身子微侧,向后面一位青年使个眼色,那青年快步上前,将手中的黑色帆布包放在桌子上,打开拉链,往杜小凤面前一递。后者垂目瞄了一眼,笑问道:“里面是什么?”
魏广淩道:“有你要的东西。五万元现金,还有刻制的碟片。”
杜小凤挺直腰身,打个指响,张松林上前,将帆布包拿到一旁,倒出里面的东西,认真清点起来。时间不长,他说道:“老大,钱的数量没错,但不知道这些碟片……”有外人在场,张松林对杜小凤的称呼也变得正式起来。
他将那几张碟片交给杜小凤,至於里面是什么内容,他也不清楚。
魏广淩道:“我这有手提电脑,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先播放看一看。”
杜小凤将几张碟片拿在手中把玩,摆摆手,笑道:“不用了。堂堂鬼飘堂的老大,说出来的话,当然不会有错。”
魏广淩轻笑两声,道:“既然这样说,你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杜小凤道:“我还有事情需要确认。当初我已经对风真讲过,要回这些碟片是次要的,我还要你们销毁和删除在电脑中的拷贝,不知道魏兄有没有做到这一点。”
魏广淩点头道:“恩,小真对我说过,而且我已经照做。”
杜小凤笑了笑,手中加力,那几张碟片在数声脆响声中碎成十数片。他将破碎的碟片随手扔在桌子上,幽深道:“有没有做,那只有你自己知道,别人看不见,只不过,我要你保证,以后,无论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中,绝对不会再出现这些录象的翻版,魏兄,我想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吧?!”
魏广淩脸色微微一变,接着淡然笑道:“不过分。”
杜小凤笑道:“还有一点,魏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女学生做为你赚钱的工具,不管怎么说,都不可原谅。魏兄,放过她们吧。”
魏广淩眼中精光一闪,杀机顿现,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别人根本注意不到,但却瞒不过杜小凤的眼睛,他心中一震,凝气提神,暗暗加了小心。魏广淩淡淡问道:“你在教训我。”他说话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杜小凤笑眯眯道:“谈不上教训,只是劝告。”
魏广淩笑问道:“如果,我不接受呢?”
杜小凤耸肩,回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看,嘴角一挑,笑道:“受人之托,为人消灾,这是我们无忧社的宗旨,如果魏兄不接受,那我也没有办法,你要的那些东西我不但不会还给你,还会将它们交到警察的手里,孰轻孰重,魏兄应该分得很清楚。”
魏广淩面无表情,冷冷注视着杜小凤。在他身后的十位青年皆面露愤怒之色,老脸拉长,面带狰狞,同时将手摸向后腰。
张少成等无忧社骨干也不是瞎子,看出对方有要动手的意思,纷纷抓住藏在衣下的随身武器,准备与对方硬拼。
双方之间未说一句话,但火药味逐渐浓烈,场面中温度急升,紧张的气氛迅速蔓延,几乎每个人眼中都放出凶光。
“哈哈!”魏广淩突然一阵大笑,点点头,道:“杜兄弟的话,说得很好,提议也不错,我接受,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去为难那几个女生。”
杜小凤摇摇头,道:“还要包括其他的女生。”
魏广淩笑道:“好,我同意,杜兄弟还有什么话要说?”
杜小凤道:“没有了,不过,我希望魏兄能记住今天的保证。”
魏广淩轻笑道:“呵呵,那当然,我魏广淩说出来的话,从来没有反悔过。”
杜小凤拍手道:“魏兄能这么说,当然再好不过了!阿耀,把东西交给人家。”
赵耀应了一声,提着一只黑色塑料袋子来到魏广淩近前,向前一递,说道:“里面的东西我们没有动过,为了小心起见,还是请当面清点清楚吧。”
魏广淩深深望了他一眼,接过黑色塑料袋,随手交给身后的青年,笑道:“用不着,我相信你们。”
杜小凤柔声道:“如果魏兄相信我们,就不会将二百多号人埋伏在浩阳周围了。”
啊?他此言一出,别说魏广淩与他带来的那十位青年心中震惊,连张少成等人也大为不解,不知道杜小凤为什么这么说。
魏广淩凝目看着杜小凤,面色阴沉,眼神异常冰冷。
杜小凤虎目眯缝着,笑道:“魏兄不用惊讶,我们无忧社自然有我们自己的眼线,浩阳周围的风吹草动,瞒不了我们。如果魏兄想动手,那么尽管来吧,二百多号人我还没在眼里。”
“淩哥……”那十位青年脸色顿变,轻声叫道。魏广淩暗暗握拳,最终,他还是摇摇手,制止手下人的话,笑道:“杜兄弟说得哪里话,那些人一定是不放心我的安全,才私自跑过来的,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杜小凤道:“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魏广淩站起身,道:“能认识杜兄弟这样少年老成的人,我很高兴,今天就到这里,下次,我找机会再和杜兄弟慢慢的详谈!”
他话中有话,杜小凤当然听得出来,坐在原位未动,笑呵呵道:“好啊,我很期待啊!不送了。”
魏广淩低之又低的哼了一声,嘴角挂着阴笑,冷冷瞥眼杜小凤,他点点头,领人走了。
他刚走,张松林怀抱帆布包跑上前,问道:“小凤,你怎么知道鬼飘堂有二百多号人埋伏在学校周围……”
不等他问完,杜小凤已急道:“少成,让下面兄弟做好准备,防止鬼飘堂的人偷袭!快!”
“好的!”张少成见杜小凤语气冷厉,不似在开玩笑,哪敢怠慢,变拿出电话向外走。
杜小凤掏出手机,交给张松林,轻笑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知道,呵呵,因为刚才电组的兄弟给我发了短信。”
“电……电组?”张松林对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问道:“大鹏的电组?”
“恩!”杜小凤笑眯眯道:“咱们无忧社的情报小组正在发挥出作用啊!”
赵耀、张松林二人愕然,於大鹏不苟言笑的脸上闪过一丝光彩。
魏广淩等人出了浩阳,一位青年问道:“淩哥,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还动不动手?”
“唉!”魏广淩叹了口气,道:“我们太小看无忧社了,也小看了杜小凤这个人,想不到他们的消息如此灵通,我们大意了。二百多人,若是偷袭,取胜的希望有九成,但现在已被他们发现,恐怕只剩下五成的胜算,真动起手来,我们未必会占到便宜。”
“杜小凤太嚣张,如果就这样放过他,实在不甘心……”青年咬牙狠声道。
“哈哈!”魏广淩仰面而笑,道:“无忧社的实力与我们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机会很多,只要我们能抓住一次,就能把杜小凤和他的无忧社踢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永不得翻身!”
“恩!”青年转怒为喜,笑道:“有淩哥在,无论对手是谁,我们都不怕!”
“哼!杜小凤!!”魏广淩冷哼一声。
有了鬼飘堂的五万元资金,无忧社的低气明显足了多许,张松林更是眉开眼笑,现在,他手中可有十五万元,这是他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
魏广淩亲自到浩阳找杜小凤谈判,间接提升了无忧社在浩阳的地位。人们虽然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但既然鬼飘堂的老大能亲自来一趟与杜小凤会面,多少说明无忧社的实力已达到与鬼飘堂分庭抗礼的程度,即使实力还有不如,想来也相差不远。加上以前无忧社让鬼飘堂吃过数次亏,人们对它越来越另眼相看。
想加入无忧社的人依然在增加,这时,已不单单是浩阳的学生,前来报名的还有一些其他学校的学生以及社会闲杂游荡的青年。
对於其他学校的学生,杜小凤并不感冒,但那些游荡於社会上的小混混却引起他的兴趣。
用这些人收取情报,要比学生更加容易,也更加有效。
筛选时,是由杜小凤亲自把关的。报名的青年共有二十二名,聚集在无忧社会所,说说笑笑,旁若无人。
当杜小凤推门进来时,差点被会所里面缭绕的烟雾顶出来,他眉头暗皱,来到众人面前,柔声说道:“我是杜小凤。”
他声音不大,但在喧闹的教室中,却让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杜小凤是无忧社的老大,这一点早已经公开,人们听到杜小凤这三个字,纷纷停止对话,转头向他望去。
教室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足足沉寂了半分锺,然后一片哗然,哄笑声四起。
“杜小凤?”一位头大如斗的青年指着杜小凤鼻子,边笑边问道:“你是杜小凤?无忧社的老大?”
杜小凤点头道:“没错,是这样的。”
“妈的!”大头青年笑骂道:“有没有搞错!我还以为无忧社的老大是个怎样厉害的人物呢,原来是个小屁孩,真他妈的扫兴!”
“是啊!”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叫道:“和他混能有什么意思?!”“算了,我们还是走吧!”“什么狗屁无忧社!”
第五十九章收纳
青年们大失所望,不少人懒着再在这里耽搁时间,骂骂咧咧准备往外走。
有一位青年没有动,反而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杜小凤。
后者发现他灼人的目光,举目望去。这青年二十岁出头,身材瘦高,相貌刚毅,但是左眼下方一道两寸长的横疤破坏了他的形象,使其看起来凶狠阴冷。只看了一眼,杜小凤已感觉得到,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在他身上,有一股逼人的寒气。
暗中点点头,杜小凤扫向其他人,脸上笑容不减,淡然道:“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加入无忧社?”
“找个厉害的靠山,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自己混日子没有意思,能有一群人和自己一起混,那多有意思!”“……”
人们说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杜小凤笑道:“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那恐怕无忧社会让你们失望了。无忧社不是以强淩弱的社团,更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我们宗旨是消人之忧,解人之愁,为了帮助别人而存在,在这里,我给不了你们威风八面,我所能给你们的只是你们作为人的尊严,我也给不了你们用之不竭的财富,我所有的,是梦想与拼搏,还有朋友。”
“切!开玩笑,这样的社团有什么意思!”一位青年头也不回走出教室。
“奶奶的!你他妈的是什么态度!”一旁的张松林怒从心中起,刚要叫人拦住他,杜小凤笑道:“松林,不要强人所难,选择加入还是选择放弃,那是人家的自由。”
“恩!”张松林闷声闷气地答应一声,压住怒火,没再说什么。
杜小凤环视众人,道:“话我已经说完了,是去是留,你们自己选择,如果对我的年龄産生质疑,认为我年少好欺,那你们可以亲自来试一试。”
他的话,引起人们的兴趣,那为大头青年挠着脑袋,好奇地问道:“怎么试?”
杜小凤自信满满道:“随便你们。”
“靠!”一位刀面青年挽起袖子,斜眼瞧瞧比自己矮半头有余的杜小凤,哼笑道:“我别的不会,只会打架,有种的你就和我打一场,要是你能把我打倒,我就服你,以后我和你混!”
“呵呵!”杜小凤站直身躯,慢慢解开校服上衣的扣子,笑道:“单挑,或者群殴,随你们挑!”
大头青年道:“群殴?”说着,他顾虑地环视一周,无忧社人员众多,只在教室里,就有十多号人,外面走廊内还有更多,打起架来,肯定吃亏。
杜小凤看穿他的心事,甩掉外衣,笑道:“不要误会,是我一个人和你们打,其他人只是观战。”
“你一个人?”刀面青年惊讶道:“你是说你一个人想单挑我们全部?”
杜小凤道:“如果不这样,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是强是弱呢?”
刀面青年看着他良久,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所言是真是假,结果在杜小凤笑眯眯的脸上,他什么都没看出来,最后,疑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杜小凤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无忧社的老大,说话怎能不算话?!”
刀面青年两眼放光,挑起大拇指,称赞一声好,大声说道:“不管你是不是真厉害到能一个人打败我们全部,只凭你这个胆量与气魄,我服气,如果不和你打一场,那实在太可惜,你小心了!”说着话,他一个箭步窜到杜小凤近前,双拳齐出,分打他左右面颊。
随着杜小凤真元与打架技巧的大幅度提高,刀面青年直来直去的凶狠招式他根本不放在眼中,站来原地,即未躲闪,也未拦挡。
“啪!”刀面青年双拳重重打在他面颊上,杜小凤身子连晃都没晃一下,反而青年的两手被震得生痛,哎呀一声,刚想退后,杜小凤单手探出,快如闪电,抓住对方的肩膀,接着臂膀一抖,笑道:“回去!”
刀面青年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重重摔回到刚才站立的地方,身子又在地上滚了两滚,总算停住。
杜小凤不想伤他,未下重手,即使如此,仍把青年摔得头昏眼花,好半天才从地面爬起来,青年满面通红,又惊又骇地盯着杜小凤,大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呼哧呼哧喘息不止。
疤面青年在后面看得明白,暗中一震,惊叹一声厉害。
杜小凤向众人招招手,道:“你们一起来吧!”
这些人都是无业青年,游荡於社会中的小混混,平日里嚣张惯了,哪容得了别人轻视。本来见杜小凤受了刀面青年两记重击,非但安然无事,还反将他摔出老远,心生惧意,但瞧到他脸上的高傲后,众人的惧怕转为怒火,好胜之心大起,纷纷吼叫一声,向杜小凤冲去。
“妈的,你们还真群殴啊!”张松林抬起双拳,准备助杜小凤一臂之力,赵耀急忙拉住他,皱眉道:“你要干什么?”
张松林愣道:“当然是去帮小凤了!”
赵耀道:“不要质疑小凤的话!他说要一个人单挑对方全部,就要一个人作到,你上去算什么,想害小凤出尔反尔吗?”
张松林担忧道:“可是,他们这么多人,小凤怎么能……”
赵耀打断他的话,道:“小凤现在是无忧社的老大,一言一行都关系到无忧社的声誉,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而且,我想小凤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会有十足的把握。”
“呼!”张松林长吐口气,无奈道:“希望如此吧!当老大,还真不容易啊……”
二十多号青年,虽然手中没拿武器,但一起动手,声势也不小。杜小凤真元深厚,并不将对方的围攻放在心上,依仗过人的六识和敏捷的身手,在众人之间的缝隙中穿梭自由,游刃有余,举手抬足间,总有人惊呼倒地。
青年中只有两人未动手,一位是疤面青年,另外一位是面带眼睛的青年。两人在旁观战,前者面容冰冷,毫无表情,后者态度淡然,好象场中的战斗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时间不长,杜小凤已把这二十多号青年的身手试探出个大概,虽然能比学生们强一些,但并无太多傲人之处。
他心生乏味,手下开始加力。他进攻的力道并不大,但攻击的位置却皆是人身穴位,被他打中后,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只能勉强靠着墙壁站立。二十多人,没过五分锺,全部退到一旁,再无一人上前。
参加殴斗的青年都很奇怪,自己明明只中了杜小凤一招并不怎么凶猛的拳头,为什么会浑身麻木,有力使不出呢?!
“真强!”望着场中,张松林目瞪口呆地感叹一声:“小凤的身手,越来越厉害了。”
“恩!”赵耀不否认这一点,苦笑道:“他可能天生就是打架的天才!”
“真是羡慕他啊……”张松林幽幽说道。
场中,杜小凤环视一周,见没有人还有余力可以上前与自己动手,这才满意地拍拍手,最后,他目光落在始终未动手的两位青年身上,他好奇问道:“你们不上吗?”
带眼镜的青年耸肩道:“我不会打架。”
“不会打架?”杜小凤愕然。
带眼镜的青年伸出手指划划自己的额头,笑道:“我只善於用这个。”
杜小凤大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带眼镜的青年道:“庞伟!庞大的庞,伟大的伟!”
“哈哈!”杜小凤又笑问道:“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
“看不出来。”庞伟摇头道:“不过挺可怕。”
杜小凤道:“既然看不出来,又怎么知道可怕呢?”
庞伟笑道:“正因为看不出你这个人怎么样,所以才觉得可怕。神秘的东西,总是最危险的嘛。”
杜小凤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庞伟道:“我想要不平凡的人生!”
不平凡的人生!杜小凤叹了口气,这何尝不是自己想要的呢?!他点点头,转头又问想疤面青年,道:“你又为什么不上来和我打呢?”
疤面青年淡然道:“只是看,就已经足够了。”
杜小凤问道:“哦?那你认为我身手怎么样?”
疤面青年道:“论功夫与技巧,你肯定不如我,但是要论内力,我远不如你,而且,在被围攻的乱战中还能精准地打中对手穴位,说明你对人体穴道掌握的相当熟悉。”
杜小凤一怔,吸口凉气,暗讨这个青年果然不简单啊!常人不可能看出自己的真元修为,更不可能了解到自己所进攻之处皆是人体的穴位,除非他也是练武之人!没等他开口询问,那疤面青年又道:“我叫沈三情,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武术。”
沈三情?好奇怪的名字!杜小凤暗中点头,原来此人真学过武!
沈三情又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刘剑冰是我的朋友。”
“哦?”杜小凤脸上笑意更浓,张松林等人却大惊失色,这个沈三情是刘剑冰的朋友,那么他很有可能是鬼飘堂的人。
他来这里干什么?不会为找杜小凤寻仇吧?!想到这里,张少成、赵耀、张松林、於大鹏等无忧社众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一各个全神戒备,慢慢向沈三情身边靠近。
杜小凤看出大家的意图,忙挥手拦住众人,问沈三情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沈三情道:“没错!刘剑冰是我的好朋友,他的武功怎样,我很了解,我想看看单挑把他打败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杜小凤笑道:“现在,你看见了,要动手吗?”
沈三情摇头笑道:“算了,已没有动手的必要。”
杜小凤疑问道:“为什么?”
沈三情淡淡地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妈的,小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张松林怒声吼道。他对杜小凤的身手越来越有信心,顷刻之间将二十多号青年打倒,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
沈三情道:“如果比拳脚,我一定会输,但是,我擅长用刀,如果拼起武器,你未必能接下我十招。”
对方的话很直接,但却是实话。杜小凤虽未看过他的刀法,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在刀法上的修为绝对不简单,至少要在刘剑冰之上。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就是最好的证明。杜小凤眨眨眼睛,好奇地在他身上打量一番。沈三情衣着合身又单薄,并未看到他身上有什么唐突之物,杜小凤奇怪,不知道他的刀藏在哪里。
沈三情一笑,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说道:“我的刀就在身上,不过,至於藏在什么地方,连剑冰也不清楚。”
杜小凤茫然,问道:“为什么?”
沈三情道:“我的老师曾经对我说,练刀的人,刀就是生命,若让别人知道你的刀藏在哪里,也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上,即使对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最信赖的朋友,也不可以说。”
杜小凤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感觉似乎有道理,他点头笑道:“他有个好老师。”
“谢谢!”沈三情道:“不过他老人家已过逝了。”
“哦!”杜小凤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
沈三情道:“只是想看看你这个人。剑冰说你很了不起,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希望我能投靠你。”
杜小凤一愣,道:“可他是鬼飘堂的人,如果把你介绍给鬼飘堂,岂不是更容易一些。”
沈三情道:“鬼飘堂并不是我想要的帮会,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也无法接受。”
杜小凤问道:“那你能够接受无忧社吗?”
沈三情道:“我信任我的朋友。”
杜小凤又道:“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沈三情道:“刚才那位庞兄弟已经说过了。”
杜小凤仰面大笑,看看沈三情,又瞧瞧庞伟,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代表无忧社,正式向两位发出邀请,希望我们可以成为伙伴。”
庞伟笑道:“我很愿意接受你的邀请。”
沈三情侧头,举目望向黑板上写的“消人之忧、解人之愁”八个大字,问道:“那只是一句简单的口号吗?”
杜小凤摇头道:“那是无忧社的宗旨,也是无忧社的灵魂所在。”
“如果是这样,”沈三情凝声说道:“我也接受你的邀请。”说完,他低下头,可是好久没有听到杜小凤答话,他心中好奇,抬起头,恰好看到他那闪烁幽光的眼睛,在那一瞬间,沈三情突然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侵入自己的脑中,一股无形而又强大无比的东西。那是什么,他不知道,发现它入侵完全出於自己的感觉。转瞬,这种感觉消失,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定神再看杜小凤的眼睛,虎目含笑,弯如新月,并无亮光,他用力地甩甩脑袋,以为自己在神经过敏。
杜小凤笑眯眯道:“好!以后,我们是伙伴,为梦想而拼搏的伙伴。”
张松林表面上看粗枝大叶,实际上他的心极细,对於杜小凤的做法并不认可。
沈三情既然是刘剑冰的朋友,谁敢保证他会不会早已加入了鬼飘堂,到无忧社来的目的,是为了做卧底或者搞破坏。心中这么想,但又不好大声张扬,他来到杜小凤身旁,小声说道:“小凤,让沈三情加入我们有些不太合适吧?!”
杜小凤故意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张松林道:“他是刘剑冰的朋友,很有可能是鬼飘堂的人,让他加入我们,等於在咱们身边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
杜小凤细语道:“如果他是鬼飘堂的人,还会主动说明是刘剑冰的朋友吗?”
张松林冷笑道:“谁知道那是不是他故意耍得小伎俩呢?”
杜小凤一笑,张松林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不过他已确认,沈三情是实心实意来投靠。他肯定道:“绝对不是。”
张松林充满疑问,道:“小凤,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杜小凤指指自己的脑袋,笑得天真,道:“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的。”
“直觉?”张松林翻翻白眼,摇头嘟囔道:“又是直觉……”
他两人说话声极低,离他们稍远一些的人根本听不清楚,即使张少成与赵耀等人也只不过隐约听个大概,但沈三情却突然说道:“如果我的加入给你们造成什么困扰,那么,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不会!”杜小凤笑道:“因为,在我心里,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伙伴。”
“唉!”张松林无力垂头,重重叹息一声。
沈三情直视杜小凤,并未说话。
杜小凤伸出手,真诚道:“在以后的日子里,希望你能和我以及其他的兄弟们,合作愉快!”
沈三情露出笑容,握住杜小凤的手,笑道:“我不知道这一步走的是对还是错,但既然作出了选择,我就一定不会放弃。”
杜小凤道:“把社团当成自己的家吧,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将是你的兄弟。”
家?沈三情一震,惊讶地看着杜小凤。后者也在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沈三情忽然觉得,他似乎能看穿自己的心。
这时,和杜小凤动手的二十多位青年身体渐渐恢复正常,力气回归体内,相互看看,不约而同走到杜小凤近前,齐声说道:“我们也愿意加入。”
杜小凤反问道:“为什么?”
众人齐笑道:“因为你很强。”
“哈哈——”杜小凤仰面长笑。
他们加入的理由很牵强,不是杜小凤想要的,但是,他也明白,这些人对社团很有用处,留下他们是有必要的,而且人心可以被感化,不过那需要时间。杜小凤相信,他能把这些人变成社团的中坚。
无忧社的人员扩充相当迅猛,未出几天,社员超过二百人。
人员的身份也由单一的浩阳中学学生过度到龙蛇混杂,其中包括其他中学的学生、社会的小混混等。
为了约束越来越庞大的社团成员,杜小凤与张少成等人商讨后,制定出社团的规章。
社团的规章和国家法律、帮派家法一样,是强制执行的,无论是谁,如有触犯,一律按规章的要求处理。
规章第一条便规定:欺负弱小者,“踢”无赦!(“踢”指从社团中开除掉。)有了规章,就需要有执行规章的人。杜小凤首先想到了於大鹏。这人长一副冷面,素来少有笑容,为人又刚直,就事论事,从不看人,大公无私,不少人在背后叫他“黑脸鹏”。让这样一个人来执行社团的规章,再恰当不过了。
作了打算,杜小凤召集骨干,开一次关系到社团系统的会议。
参加会议的有张少成、赵耀、张松林、於大鹏、王风云、沈三情、庞伟,加上他自己,同八人。
第六十章建组
会议中,他提出,风、雨、雷、电、蚂蚁军团五个组不动,另外又成立一新组——执行部,专门负责监督社团人员行为上是否规范,是否存在有违反社团规章的地方。
至於执行部的负责人,由於大鹏来担任,而其所负责的电组则交给沈三情来管理。
众人听完他的决定,惊讶不已。
第一,执行部这个新部门表面上看是个监督的小组,只规划二十人,但权利却极大,虽然由於大鹏来责任,大家也都觉得公平合理,但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感觉头上似乎突然之间多了个“紧箍咒”,让人别扭、难受。
第二,关於杜小凤对电组负责人的人选问题。风、雨、雷、电四组人员众多,且皆为帮中主干,是构成无忧社的主体,也就是说无论社团中哪个小组被人消灭都不要紧,只要这四组还在,无忧社就还存在,而若这四组被人消灭,那也代表着无忧社的灭亡。四组中任何一组在社团中都至关重要,杜小凤却将电组负责人交给一位新人沈三情,不仅出人意料,也让人难以接受。
张少成等人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可不大痛快,认为杜小凤的决定太草率。
杜小凤哪能看不出众人心中的想法,呵呵一笑,说道:“成立执行部,是为了让社团规章可顺利执行!规章制定出来,若不去执行,或者执行不彻底,那我们还制定它有什么用?我知道成立执行部这个部门大家都觉得难受,那是由於我们社团一直以来都不正规,自由懒散惯了,现在身边突然多出一个框框,多出一个监督自己的部门,不太习惯,如果你们都心生排斥,那么下面的兄弟会怎么想?
如果大家都拿这个规章当儿戏,依旧我行我素,依旧过着没有纪律的生活,那么,我们无忧社永远都不会成为一流的社团,只适合在学校中打混,各位,我想那也不是你们想要的吧?“
张松林肩膀垮下来,转头看赵耀,后者则瞧向张少成。
张少成拍拍额头,笑道:“虽然有种被人束缚住的感觉,但为了社团的长远考虑,我认为小凤的做法是正确的。”
张松林听完,肩膀继续垮下去。
杜小凤笑道:“少成能够理解,我很高兴,那么,其他人的看法呢?谁赞同,谁反对?”
众人相互看看,除了於大鹏不好表态之外,其他人齐声说道:“我们赞同!”
杜小凤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顿了片刻,说道:“至於让三情负责电组的事情,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很合适啊。”
众人看了一眼沈三情,再偷眼瞄瞄杜小凤,一各个低下头,沉默无语。
只有庞伟表情轻松,脸上写满兴奋。他和沈三情虽然年岁比在座诸人都大,但在无忧社里可算是地地道道的新人,他本来还在为自己比其他人后加入无忧社,会不会受到杜小凤的排挤或冷遇而担心,现在看到他能够重用沈三情,心也放回到肚子里,所以,他笑得很开心。
好嘛,开始无声的抗议了!杜小凤环视众人,心中暗笑,他振声道:“我要把电组建成一张网,一把刀。网,是情报网,而刀,是无坚不摧的尖刀。我认为,在坐的各位当中,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三情。”
众人闻言,不以为然,或多或少皆露出轻视的表情。
沈三情对杜小凤的话大为感动,同时心生佩服,他能看到自己的能力,而且能重用自己,并未因他是新人而故意放弃他。
沈三情生活在单亲家庭,他的父亲是个多情的种子,在娶他妈妈之前已有过两段姻缘,也许正因为此,所以才给他取名叫三情。
在他三岁的时候,他父亲又爱上另外一个女人,抛弃了他和他的母亲,而后,他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他七岁的时候,他母亲积劳成疾加上心情长年忧郁,一病不起,不久后过逝,他成了孤儿,无依无靠,流浪街头,后来,他恰巧被市南郊“水云山寺”的老方丈遇到,见他可怜,便把他收留,容他在寺院中生活,闲暇时教他一些防身健体的武技。从这时起,他才开始对武术産生兴趣。
又过一年,老方丈送他到学校读书,一次放学回寺院的时候,他碰到一位老人。
老人说他根骨不错,想收他做徒弟,并在他面前单手劈断三块罗在一起的方砖。沈三情把老者惊为天人,想也未想,就地磕三个响头,拜了师傅。老人一身绝技甚是了得,尤其一手快刀,在江湖上赢得“闪电刀”的称号。沈三情学艺十年,后来老人病逝,加上他业已成年,若不剃度无法再住在寺院中,於是他开始在社会上游荡的生活。
武术并不是手艺。他空有一身本事,但没有文凭,只能在社会地层混迹。由於他打仗厉害,时常有一些地皮流氓找他帮忙打架,在一次争斗中,他认识了刘剑冰,后者也是孤儿,两人又同为学武之人,身世、背景相似,脾气、秉性又合得来,一见如故,很快成了极为要好的朋友。
他自小无家,出身底层,受尽人们的冷漠与白眼,所以当杜小凤让他把无忧社当成自己的家时,他很是震惊,同样,杜小凤给予他的信任,也让他找回自己久违的尊严。这时,他开始发现,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
沈三情心有感触,看看其他人,暗中一叹,说道:“谢谢老大的好意,我在社团中是新人,责任电组有些不大合适吧?!”
杜小凤摇头笑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重的是能力,而不是个人加入社团的时间长短。”
张松林随意说道:“只怕有人会不服啊!”
杜小凤脸上笑容瞬间收敛,两眼射出寒光,冷冷问道:“谁会不服?”
张松林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在杜小凤冰冷的目光下,他背后生起一丝寒意,呆了半晌,忙摇手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杜小凤冷道:“如果有谁不服气,就找三情比试一下,看你能不能胜得过他!”
他话刚说完,从地上拣起一根粉笔,甩手扔向沈三情。
“啪!”沈三情不躲不挡,直挺挺坐在椅子上,任粉笔打在自己的额头。
众人皆为之一愣,不明白杜小凤在干什么。
杜小凤无力地敲敲脑袋,目视着沈三情良久,苦笑问道:“你怎么不出刀把粉笔打下来?”
他扔出粉笔,是有意让沈三情在众人面前演示一下自己的刀法。他的刀法,杜小凤见过,是特意让他演示给自己看的,看过之后,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快!他相信,他的刀法足可以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封住每个人的嘴巴。
沈三情摸摸额头被粉笔打过的白色痕迹,他淡然道:“你并未让我出刀。”
杜小凤垂下头,不知道该气他,还是该笑他,怎么能有这么死性的人呢?好一会,他抬起头,无奈而笑道:“好,我现在让你出刀!”
“恩!”沈三情答应一声,双手自然下垂,上身微微前倾。
人们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
几天来,大家都听说沈三情的刀法如何厉害,但厉害到什么程度,谁都没有见识过,现在听说他要出刀,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来。
杜小凤低身,又拣起一根粉笔,用手指弹了弹,说道:“三情,小心了!”
说着,他一抖手,将粉笔甩出。
这次,他用得力道比上回大上许多,而且,也想看看他的刀有没有自己扔出的粉笔快。
“唰!”“哒、哒!”
人们只见寒光一闪,接着冷风扑面,再看粉笔,在空中一分为二,落在桌面上,断口处光滑无比,好象被机器分割过一般。
再瞧沈三情,手中多出一把一尺多长,将近三寸宽的钢刀,刀身明亮,不时闪烁森光。
人们仅仅看到了他的刀,至於他是怎样拔刀的,在身体什么部位拔的刀,除了杜小凤,谁都没看清楚。
好快的刀!好恐怖的刀法!众人心中一寒,暗打冷战。
人人都在心里琢磨,如果自己和沈三情对战,恐怕连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未必会清楚。
“啪、啪、啪!”杜小凤鼓掌叫好:“快!好快的刀法!大家认为怎么样?”
众人没有说话,一各个直勾勾看着沈三情发呆。
杜小凤笑道:“这样一个人才,做电组的负责人过分吗?我觉得屈才了倒是真的!松林,你说还有人会不服气吗?”
“开……开玩笑……”张松林咽口吐沫,结巴道:“如果谁要是不服气,我第一个跟他急!”
“哈哈!”杜小凤仰面大笑,心中赞叹,这就是实力的表现啊!
无忧社逐渐成型,随着社团规章、执行部以及专司情报部门的出现,开始向真正严格意义上的组织过度。
风、雨、雷、电、蚂蚁军团、执行部六组成为无忧社未来发展的根基,沈三情的加入,使无忧社整体实力上升一个台阶。
无忧社的名气越来越大,来找他们帮忙的人也越来越多。
其中不仅仅包括学生,也包括成年人。
“零度酒吧”位於浩阳高中不远的地方,生意红火,营业时顾客络绎不绝,只看酒吧老板开得那辆价值不菲的轿车,不难想象他口袋中没少捞取“票子”。
老板名叫吕杨,三十多岁,身材不高,体形肥胖,一颗圆圆的脑袋配上一张圆圆的脸,笑容可拘,写满无害,让人看过自然而然産生一种亲切感。他相貌虽平平,却天生做生意的料。
杜小凤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零度酒吧的大老板会找上自己。
他没见过吕杨,却从赵耀那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当张松林找到杜小凤,告诉他吕杨正在会所里等他时,他很奇怪,疑惑道:“他找我干什么?”
张松林摇着脑袋,笑道:“谁知道呢?他既然来了,肯定有事。”
杜小凤道:“我去看看吧。”
杜小凤满怀好奇地走进无忧社会所,教室里人不多,大家各忙各的,吕杨孤零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只肥手交叉在一起,正打量教室四周悬挂的字副。近来后,张松林向吕杨所坐的方向弩弩嘴,低声道:“小凤,他就是吕杨。”
“恩!”杜小凤应了一声,走到吕杨近前,低下头,笑眯眯打量这个人,后者也看到了他,微微有些愣神。
左右的学生见到杜小凤,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恭敬敬点头示意。
杜小凤一笑,摆摆手,暗示众人先出去。
等众人走后,房间中只剩下杜小凤、张松林、吕杨三人,他这才问道:“你是吕老板?”
吕杨听过关於杜小凤的传言,见眼前这位少年和传言描述得极象,加上周围人对他的尊重,已然猜出他的身份。他忙站起身,圆脸堆满笑容,说道:“啊,我是吕杨,这位小兄弟就是杜小凤吧?”
杜小凤笑道:“很高兴吕老板能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杜兄弟太客气了。”说着话,吕杨热情地伸出手。
杜小凤大大方方的与他握了下手,一摆手,道:“吕老板请坐!”
二人先后落座,杜小凤不解他的来意,但也不着急发问,而是笑呵呵地看着对方,等他先开口。
好个少年老成的人!吕杨在商场上打混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但象杜小凤这样年轻又气质不凡的少年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看来,他能成立无忧社,并壮大到现在这般程度,绝非偶然。吕杨可不敢因杜小凤年少而表现出丝毫的轻视和傲慢,他笑道:“听说无忧社最近在浩阳发展得很快,所以我特意来看看。”
“哦!”这当然不是吕杨的真实来意,即使杜小凤不用精神力探知他心中所想也能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淡然地应付了一声。
吕杨见他态度冷漠,尴尬地呵呵一笑,又道:“要知道我的酒吧就在附近,平时也有很多浩阳的学生去光照,咱们也算是邻居,希望杜兄弟以后多照顾。”
杜小凤耸肩道:“吕老板客气了,无忧社只不过是刚刚成立的小社团,在浩阳这样混乱的地方,自身都难以保障,哪里还谈得上照顾别人啊!以后,还要吕老板多多照顾才是真的。”
“呵,呵呵……”吕杨干笑。他只与杜小凤谈了几句话,便已感觉到他的不简单。他笑道:“如果无忧社在浩阳还算小社团的话,那我真想不到大社团会是什么样子的,连鬼飘堂都在杜兄弟手上吃了亏,你也就不要谦虚了。”
杜小凤摇头道:“那只不过是侥幸而已,没什么好夸耀的。”他顿了顿,手指轻敲桌面,说道:“吕老板今天到我这里来,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有话请直说,既然你来了,就应该了解到无忧社的规矩了,只要我们能办到,又合情合理的事情,我们一定帮你!当然,那也需要一定的报酬。”
“哦?杜兄弟真是快人快语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吕杨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杜小凤瞥了他一眼,暗中哼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才怪呢!他仰面轻笑,并未答话。
吕杨搓了搓手,道:“杜兄弟,我想你明白象酒吧、夜总会这样的场所每天招待的顾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杜小凤点头道:“没错!”吕杨接道:“其中难免会有一些人酒后闹事或者故意来找茬的。”说着,他顿住,直勾勾盯着杜小凤。
杜小凤一笑,又道一声:“没错!”
吕杨道:“闹事的人多了,会吓跑那些正常消费的顾客,如此一来,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所以,为了能得到一个太平的环境,象酒吧、夜总会这样的地方都会有一批人在看场子。”
杜小凤双目一眯,道:“没错!”
吕杨沉默好一会,轻声说道:“我的胆子很小啊!在我酒吧看场子的是鬼飘堂。”
张松林一震,老脸顿时沉下来。杜小凤则笑道:“那不是很好吗?鬼飘堂在这一带即有名气,又有势力,让他们看场子很安全。”
吕杨点头,苦笑道:“话怎么说是没错,到我酒吧惹事的人也几乎没有,但是问题出在鬼飘堂身上。”
杜小凤茫然,道:“吕老板有什么苦衷尽管说出来。”
十月的天气炎热,教室中没有空调,温度有些高。
吕杨抆抆头顶的汗,道:“我刚才说了,我的胆子很小,鬼飘堂的胆子却很大,他们竟然在我的酒吧卖毒品。”
杜小凤一皱眉,若有所思地揉揉额头。
吕杨叹了口气,道:“毒品这种东西我从来不接触,但是我也知道,若是被警察发现,别说我的酒吧保不住,连我自己都会被牵连进去。贩卖毒品不是小罪,弄不好会判死刑的。我也向鬼飘堂的人提过很多次,希望他们要卖毒品到酒吧的外面去卖,可是,他们却拿我的话当放屁,依然在酒吧里大张旗鼓地卖摇头丸、迷幻药,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警察会找上门来,这样下去,我看我即使不被他们害死也会被他们吓死,所以,我才来找杜兄弟帮忙。”
杜小凤眨眨眼睛,笑问道:“吕老板希望我怎么做?”
吕杨道:“我希望杜兄弟能帮我……把鬼飘堂从我的酒吧赶出去!当然了,我也不会让杜兄弟白帮忙的,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只要不过分,多少我都愿意接受。”
张松林面露喜色,低身伏在杜小凤耳边,细声说道:“小凤,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杜小凤凝神,思量片刻,道:“吕老板,零度酒吧是你开的,要想把鬼飘堂赶出去,只要你一句话就行了,何必还来找我?”
吕杨哭丧着脸道:“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找鬼飘堂的人帮我看场子简单,但是想把他们赶走,谈何容易!每个月,他们从我这拿走一笔可观的保护费不说,光是卖出毒品所赚的钱就已不是小数目,这么一大块肥肉,他们怎能轻易松口。我是外地人,在这里投资做生意只求能平平安安的,若是把他们惹火了,弄不好会招来杀身之货啊!”
“怕什么?”张松林气得满脸通红,怒道:“鬼飘堂只是一堆屎!”
杜小凤扑哧一声笑了,挥挥手,示意张松林不要插话,他笑道:“在这一带,帮会有很多,不只我们无忧社这一家啊!”
吕杨摇头道:“别的帮会我也找过几个,但是他们一听到我要对付的是鬼飘堂,便没有一个帮会肯出力帮我。”
杜小凤道:“是这样啊!这件事,我需要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张松林闻言大急,在后面直拉杜小凤的衣服,小声说道:“这还有什么考虑的……”
杜小凤没理他,继续道:“请吕老板给我留个电话,我在明天中午之前,给你我的决定。”
“哦……”吕杨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吧!”
他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边递给杜小凤边诚恳道:“我是诚心诚意来找杜兄弟帮忙,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帮我这一次,报酬我一定不会吝啬……”
杜小凤挺身站起,打断他的话,道:“报酬的多与少是次要的,帮你赶走鬼飘堂不是小事情,我需要考虑清楚,吕老板先请回吧!”
吕杨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杜小凤脸上的坚定,他叹息一声,道:“希望明天中午前,能听到杜兄弟的好消息。”
杜小凤点头笑道:“吕老板慢走。”
吕杨无奈,人家都已下了逐客令,自己再呆下去只会自找无趣,他又讲了几句客套话,走出教室。
等他走后,张松林急道:“小凤啊,你怎么不答应他?把鬼飘堂赶走,即帮了吕杨的忙,又能打击鬼飘堂,最主要我们还能收到一笔酬劳,有这么多好处,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杜小凤悠悠道:“正如你所说,这是一次好机会啊!”
“啊?”张松林一愣,没懂他的意思。
杜小凤道:“松林,机会到了眼前,如果不懂得抓住,那就太可惜了。”
他考虑得要远比张松林多得多,现在,无忧社内部成员不单单只有学生,还有一批以沈三情为首的社会无业青年。他们不同与学生,既然年纪轻轻就放弃学业,到社会上混迹,多数都和家庭的原因有关系,他们要么是孤儿,要么是单亲家庭,缺少关爱,如果每月没有收入,大部分人会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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