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月竟然也有一个?她开始觉得这个赵寡妇不简单了。
这个女人很爱美,桌子上还摆着一面化妆镜和几盒香粉,看来她每天都要在这里描眉画眼。
只是现在她哭花了脸,眼泪鼻涕在发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屋子里秽物的气味混着劣质的香粉味儿格外令人恶心。
大部分人都避到屋外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高依淼和赵寡妇在嚎哭着吵嚷着,刘祥正建议高大壮把他们的嘴堵上。
刘好好俯下身,认真地看着赵寡妇的脂粉盒,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不由在心里冷笑着,
这个赵小月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就凭高依淼,就算把整个刘家都榨干了,恐怕都不能满足她对美的追求吧。“好好,……”刘祥见她对赵寡妇的脂粉感兴趣,知道这些女孩子都爱美,生怕她犯错误,连忙出言提醒道。
没想到刘好好并没有理他,而是直起身来,对着赵寡妇冷笑,“赵小月,你别骂了!你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你心虚,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们并没有冤枉你。你的的确确就是潜伏在水澳生产队的反动分子!这脂粉、这瓷瓶是谁给你的?别赖高依淼,就算把他卖了,把我们整个刘家都卖了, 都买不到这些东西!”
赵寡妇本来还打算分辩上几句,没想到她却直接说到了脂粉和瓷瓶,吓得一口气没上来,头一歪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装晕。
“好好,你说这瓷瓶和脂粉是怎么回事?”刘祥一脸莫名,心里却怦怦直跳,莫非他们还真没冤枉高依淼和赵寡妇,他们真是反动分子?
“祥伯,这瓷瓶你在供销社见过吗?”
“没有。”刘祥这才注意起这个瓷瓶,觉得这红彤彤的瓷瓶上描了大金牡丹十分喜庆,心里也觉得十分喜欢,但这种瓷瓶一定很贵,“赵小月竟然买得起这样的瓷瓶?”
“这是他们赵家祖上传下来的。”高大壮这时候才发现桌上的花瓶,赵寡妇风评不好,瓜田李下的,他们这些正经男人都不会到她家去,去了也不会东瞅西瞅的,所以他一直没发现这个扎眼的花瓶,但他还是想为赵寡妇辩解几句,赵寡妇真要出了大事,他的脸上也不好过。
“这是新瓷,”刘好好其实并不懂鉴赏古董,但是这个花瓶的时代气息太浓了,后来批量化生产了,就是个烂大街的工艺品,古代人的审美观比这还要强上一些,“这种瓷瓶应该是在城里的友谊商店对外国人销售的,要买这么个花瓶,恐怕需要外币兑换券才行。”
“外国人?”高大壮被吓住了,他对赵小月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了,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海外关系啊。
刘好好抿了抿嘴,不想向刘祥和高大壮解释太多,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派出所的人更专业,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