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沧澜闻言,双眼一眯,随后对着曾文说道:“好,我去。”
“公子!”鬼仇听见夜沧澜这么说,当即喊了一声。
“鬼仇,我说过我们不必如此称呼。”关於这个称呼,夜沧澜平日里也纠正过鬼仇许多次。
可鬼仇摇了摇头,他认为既然答应做夜沧澜三年手下,那称呼就尤为重要,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他鬼仇便是以夜沧澜为主。
见鬼仇不改这个习惯,夜沧澜只好说道:“天审司来人,不管是好是坏,我们都躲不过,既然如此,何不坦荡大方一点。更何况,如果我真想走的话,我早就跑了,如今人已至了门口才走,岂不显得愚蠢了。”
夜沧澜说完,又对曾文说道:“走吧,你我一起去。”
曾文见状,连忙示意夜沧澜请先。
不消一会功夫,夜沧澜等人又站在县城门处。
衙役将附近的百姓隔开,把大路空出来。
莫约一炷香的功夫后,一名衙役看着远方,突然对曾文说道:“大人,人来了!”
曾文和夜沧澜闻言,极目远眺,远远的就看见一队人马行驶过来。
那是一队官差。
他们正敲锣示意前方过往的路人让开。
夜沧澜一看之下,只见一群差役架着一顶轿子过来。
而在轿子旁边还有一名身着蓝衣的人,他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跟着队伍前进。
想来那就是同新县令一起来的天审司捕快。
夜沧澜原本以为来的也许只是一位绿牌捕快,没想到居然是蓝衣行捕,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当下他与鬼仇对视一眼后,心中暗自戒备起来。
一会后,那队人马便来到定名县县城门前。
曾文连忙迎了上去,双手手掌交错一搭作揖,嘴里说道:“定名县主簿曾文,恭迎老父母!”
同时那些衙役也纷纷半跪下来。
一旁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
“看来是新来的父母官,不知道是什么德行?”
“只要不和王然、曹催他们一样就好!”
“要是和他们一个德行,咱们定名县才过上的安生日子就又要一去不复返了!”
似乎是听到了百姓们的议论,一只白嫩的手掌自轿子中伸出,将轿帘打开,一道身影迈步而出。
看着眼前的这人,夜沧澜也不禁夸赞一句,好俊秀的儿郎。
那人身穿官袍,头戴乌纱,面如冠玉,皮肤白嫩如雪,脸带笑意。
最让夜沧澜赞叹的还是他那双眼睛与手指。
他的那双眼睛不似曾文那般一片混浊,反而是一片清明透彻。
透彻的仿佛能让人看见他心中的想法。
可你下一秒看去,却又发现他上一秒的想法与这一秒的想法又已经不同了。
还有他的手指,比起常人来说更加修长,十指指甲盖上透的出红润就如同能映射出光辉一般。
夜沧澜身侧的鬼仇也在看着他的手指。
仅仅只是看一眼,鬼仇就知道此人也是一位爪功高手,而他那手指修长得仿佛成爪后就是一柄利器似的。
“诸位请起。”他的声音响起。
他那声音同样动听, 就如同水滴在石头上一样,滴滴答答的,不仅动听,还十分有穿透力。
曾文等人闻言当即起身。
“在下是新任定名县县令,风千文。”风千文自我介绍后,随即拉着曾文嘘寒问暖了起来:“这些日子里劳烦曾主簿照看定名县了。”
“风知县说哪里话,这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曾文连忙回答道,脸上尽是谦恭之色。
风千文听到后,脸上的笑意更盛三分。随后他看向夜沧澜两人,抱拳说道:“这位就是定名县的天审司捕快吧?还未请教?”
夜沧澜见他抱拳,知道他是行江湖礼,於是也抱拳说道:“天审司绿牌捕快,夜沧澜。”
风千文闻言,正要说话,这时那骑在马上的蓝衣突然发话说道:“你就是那个杀了薛让崽子的夜沧澜?”
他这句话一出,四周顿时寂静了起来。
所有定名县的人都知道薛星应的死和夜沧澜有关。
如今这蓝衣行捕突然说出这话,无疑於是在逼问夜沧澜,让他承认是他杀了薛星应。
一时间,曾文有些惶恐的看着那蓝衣行捕。
风千文却是饶有趣味,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般看着夜沧澜。
鬼仇双手已经成爪,五指上的青筋正在不停蠕动着。
夜沧澜则是看着那蓝衣行捕,眼中不带一丝感情,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成拳。
他眼中带着一丝杀意,嘴里则淡淡的回应道:“是,他是因我而死,你要给他报仇?”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夜沧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