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黄金荣的保镖以及友人赶忙找关系救人,只可惜这会儿谁的面子都不好使,任凭来人说破大天,卢筱嘉也不放人。
卢少帅径直把黄金荣关进了地牢里,想起来便打一顿,可算好好的发了一通邪火。等杜月笙让渡出三百万大洋,卢少帅才不情不愿的放了人。
放人那天卢筱嘉谁都没通知,直接到地牢里通知黄金荣可以滚蛋了,随即笑眯眯地看着双腿断了的黄金荣从地牢里一点点的爬了出去。
此事一出,卢筱嘉顿时名震黄浦滩。而这位卢少帅又干了一件大事儿!
此时沪上的警察厅长徐国梁,手底下管着七千多警察,仗着武力一直跟卢永祥不对付。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寻到符芸昭,肝火旺盛的卢筱嘉干脆找上了暗杀大王王亚樵,谋划一番,王亚樵径直干掉了徐国梁!
这事儿闹出来,这下子黄浦滩再没人敢惹这位卢少帅了。连带着王亚樵也名声远扬。
难得的,卢永祥这回没拿皮带抽他,还隐晦地表扬了几句。心态膨胀的卢筱嘉又记起了符芸昭,当即广撒人手,四处打听。只可惜佳人杳杳,不见其踪。
而此时的符芸昭早已跟着费景庭下了邮轮。
这邮轮中间停靠了一晚,是以到了津门的时候天色已黑。
费景庭、符芸昭二人走下船舷,符芸昭看着半空的弦月问道:“景庭哥哥,今天晚上咱们睡哪儿啊?”
房子退了,这回还真是无家可归了。
费景庭挠挠头道:“先找个宾馆对付一下吧。明日我就出门找房子。”
二人坐了黄包车,一路去往公共租界,行到一半,便被蜂拥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拉车的车夫道:“先生、小姐,前面堵了,您二位要去的宾馆走一会儿就到,要不就在这里下车?”
“也好。”
费景庭付了车资,转头便瞧见符芸昭一阵风似的跑过去看热闹了。摇摇头,费景庭也跟了过去。
挤开人群,到了符芸昭身旁,抬眼便瞧见一老者领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其前方是个三十郎当的汉子。
那汉子一身短打,头皮刮青,拧着眉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良久,那汉子叹息一声道:“老头,你这又是何必?你儿子与我上了擂台,签了生死状,他败在我手下,不治身亡,乃是天数,这却怪不得我。”
老头抖动着花白的胡子道:“姓刘的,我儿子已经输了,你却将其打倒后下狠手。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你不是要生死状吗?”
说着,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封纸状丢在了地上:“那便签了,我今天便跟你一决生死!”
那姓刘的汉子嗤笑一声道:“老头,就凭你?算了算了,我不欺负老人家,你带着孙女回家过日子去吧。回家告诫子侄辈,想要在这津门开武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说罢,姓刘的汉子扭头便要走。
老者猛地一跺脚,摆出拳架子,喝道:“岳王拳,殷东古,请赐教!”
汉子顿住身形,转身看了看老者,深吸一口气,也摆出了架子:“谭腿,刘兴!”
二人缓缓靠近,须臾间便动起手来。那汉子明显是收了手,几次踢腿点到即止,奈何那老者一心求死,完全是以命相搏的打发。
汉子吃了两拳,龇牙咧嘴倒退两步,也动了火气。揉身再战,不过三两招,一腿踢在老者胸口。
那老者顿时倒飞出去几步,躺倒在地,口喷鲜血,须臾便气绝身亡。
“爷爷!”小女孩哭喊一声, 顿时扑了过去。
汉子皱着眉头,颇有些懊悔。想了想,走过去丢下几枚大洋道:“葬了你爷爷,省着点回乡吧。”
小姑娘只是抱着爷爷痛哭,抓起大洋丢了回去:“我不要你的臭钱!等我长大了,一定找你报仇!”
汉子点点头,也没捡地上的大洋,说道:“好,我等你来找我报仇。记住,我叫刘兴。”说罢,汉子转身离去。
围观众人叽叽喳喳说个不休。
费景庭与符芸昭虽然都觉着小姑娘可怜,可这种世俗的仇杀,他们没理由插手。此时符芸昭看着小女孩可怜,便说道:“哥哥,她好可怜啊。”
“嗯。”
“要不……我们把她带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