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苦着脸道:“这却是不好说了,我也是只听说过,没见着过。据说以前的参把头去麻达山里头采棒槌,瞧见过一个满脸褶子、白头发白眉毛的小孩。同行的吓了一跳,喊了声棒槌,结果那小孩张口就是一股黑风,将那同行的直接给吃了。
那一伙人除了个半大小子,其余的全都给参王吃了。”
张乐瑶皱起了眉头,白头发、白眉毛、满脸褶子的小孩?这一听就是精怪,难道真是人参成了精?
老头继续说道:“那参王就在麻达山里,嘿,这事儿流传了也不知多少年了。我年轻那会儿跟着师父去了一趟麻达山,结果山里头起了雾,我跟师父愣是转悠了两天才从山上下来。每年啊,也不知道有多少愣头青死在麻达山里头。”
张乐瑶寻思了下,问道:“老人家,那麻达山在哪里?”
老头随手一指:“往东北走,大概一百多里。麻达山不是一座山,是一整片山。甭管什么人,只要一进去就转向,保不齐最后都被参王给吃了。”
门帘一挑,女子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盆走了进来:“唠啥呢?吃饭啦吃饭啦。”冲着张乐瑶歉意笑笑:“这也不知道有人来,我就随便做了点,你将就着吃一些吧。”
“没事,我不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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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过后,一群汉子在老者带领下重新朝着江边走。费景庭琢磨着应该没事儿了,便继续朝山里走。
先前拦住他的汉子急得直嚷嚷,比比划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那老者瞥了费景庭一样,嘟囔了几句,便有人拉住那汉子,径直朝江边回返。
费景庭若有所思,这莫离说不定是个害人的野仙儿,所以这帮部落民众才会如此畏惧。
他连老黄皮子都灭了,除了胡三太爷搞不定,关外这一片他几乎平趟,又怎会在意什么乱七八糟的野仙?
不理会身后指指点点的渔民,费景庭径直进入山林之中,只是刚走出没多远,费景庭因有所感,顿下脚步,转头看向祭台。
祭台之上,那条一米多长的大鱼不见了踪影。
谑?这莫离还真是嘴馋啊,就是不知道原型是个什么东西了。
继续往前走,不过片刻,费景庭便感到妖风阵阵。俄尔,一条硕大的斑斓猛虎拦住了去路。
那老虎跳在一块巨石上,朝着费景庭张嘴嘶吼,随即吐出一连串听不懂的词汇来。
费景庭负手而立,玩味的看着那斑斓猛虎。若换个人站在这里,只怕早就吓得腿软了。
这猛虎体长一丈,瞧着起码五、六百斤,一身的腱子肉,看着煞是唬人。可惜只是唬人,因为这玩意完全就是幻术虚影。
费景庭开了阴阳眼,气机感知,便知道石头上空无一物。相反,那石头后面倒是藏着个东西。
猛虎见费景庭没反应,转而换了一种语言,好像是朝鲜话。 费景庭顿时高看一眼,这野仙竟然还是双语人才!
眼见天色已晚,费景庭实在懒得跟这厮浪费时间,一步迈出,施展轻身功夫,眨眼间便摸到了石头后面。
巨石之后,一头体长一米五,看着像是猫,耳朵上自带天线的东西正在啃食着那条硕大的大鱼。
眼见费景庭骤然出现在眼前,那货吓了一跳。顿时撒开爪子松开大鱼,扭头就要跑。
想跑却哪里还来得及?早已准备好的费景庭剑指一点:“镇!”
那东西刚跳到半空,便被生生镇压下来,顿时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那货眨眨眼,张嘴道:“普里威特?”
“这又是什么话?说点我能听懂的。”
那货顿时换成东北话道:“唉呀妈呀,大仙你绕了我吧!我就是吓唬吓唬你,没想干啥啊。”
这一口地道的东北话雷得费景庭外焦里嫩。
他挠挠头,问道:“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舍离?”想起来了,眼前这货不就是猞猁吗?舍离……猞猁,没毛病。
“是,是我。”
费景庭看这货很是憨厚,干脆蹲下来逗弄道:“哎?你刚才说了好几种话,都说了什么啊?”
那猞猁极其人性化的憨笑道:“没……没说啥,就是吓唬人的话。”
“那你会的语言还挺多啊?”
猞猁来劲了:“那不必须的吗?不会几种话,怎收供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