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松洲城,松洲督军韩威正在城墙上,寒风凛冽,吹得头发胡须均是沾着一层寒气,他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吐藩军忧心忡忡。
他冒然出兵,损兵折将,差点让松洲坠入万劫不复之地,若不是及时退入城中,现在恐怕已经是身首异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吐藩小国没料到居然有如此战力,更恐怖的是,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帐篷,精良嘶鸣的战马,足足有二十万人。
而剑南道松洲城不过是个几万人口的小城,此时副将来报:“督军,吐藩人又派人来叫骂了,说只要咱们陛下答应和亲的要求,他们就可以退兵!”
“竖子竟敢如此无礼!!!”韩威手按在剑上,双眉怒竖,勃然大怒,直接抽出宝剑砍下城墙一个墙角,怒骂一阵,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按兵不动,让人多备檑木滚石,誓死守城!”
副将领了命下去准备去了,韩威觉得内心羞辱,但却无可奈何。
其实刚一开始,只有一小队的吐藩骑兵来叫骂,韩威当真要给这些教化之外的番邦蛮子给点教训,点兵出击,没料到吐蕃人暗中设计,他中了埋伏,大败而归,本来守兵就不算众多的松洲如同雪上加霜,此时此刻他若是再强行出击,怕是松洲城再也守不住了。
兵力过少,是因为以前过往,和大唐在边境发生摩抆最多的是西突厥和吐谷浑,重兵都在陇西和陇右,松洲不是重中之重,但是现在看来,吐藩人这次发动战争,似乎有备而来。
松洲是大唐的门户,若是吐蕃人拿下松洲城,大唐门户大开,而松洲到长安,地势由高而下,吐藩十万骑兵剑指国都长安,那时候怕自己就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韩威回头看向长安的方向,心有戚戚,援军什么时候能够到来?
正在松洲守将韩威百般担忧的时候,在吐蕃人营寨,车辚辚马萧萧,最中间规模最大的营帐中,一个留着小胡子面容白净,带着传统藏式羊毛毡帽,身披白色斗篷的年轻人正盘膝而坐低头看地图,向身边一个负手而立的同样带着毡帽,留着浓密胡须,眼睛狭长,眼中不时又精光乍现的的中年人询问:“大相,今日派出去骂阵的效果如何?”
这个年轻人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松赞干布,这时松赞干布不过才年纪轻轻,二十岁出头,但是已经是一个军事强国的帝王了,而旁边这位留着浓密胡须,眼睛狭长有神的中年人就是吐藩王朝的大相禄东赞。
禄东赞此人,沉稳有谋,擅长机变,用兵进度有度,是松赞干布依仗的左膀右臂,倚重为吐藩大相。
禄东赞微微笑道:“我王天威,唐人不敢出战。”
松赞干布哈哈笑道:“唐将也不过如此。”松赞干布拿起桌上的两杯马奶酒,一杯端与禄东赞,用手摸了摸手指上的猫眼绿松石的戒指,略一思索说道:“唐人城墙高耸,若论马战步战,均不是我军对手,但前日攻城,我军则折损不少,大相可有计策?”
禄东赞笑道:“大王可听说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吗?”
看到禄东赞成竹在胸,不急不缓的模样,显然是有了对策,松赞干布急忙追问:“计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