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放下马奶酒,看了看地图分析道:“根据我安插在长安的眼线,长安大军已然出军,不日则会抵达松洲,唐人势必不会选择放弃松洲,怕是有一场恶战。”
松赞干布点头沉思,禄东赞又拱手说道:“松洲人口有限,再有两日时间,我们只要不断的攻城,唾手可得。”
说到这里禄东赞顿了顿,又笑道:“但是大王胸怀天下,不能仅仅盯着着松洲小城,松洲此城衔接吐藩,吐谷浑,是唐人通往吐谷浑的要道,再往西就是党项部落,所以松洲是重中之中,若是咱们执念松洲,必有一场恶战,但是我们的目的不在於此,而在於西面。”
禄东赞手指了指吐谷浑的地盘和党项的地盘:“我们和大唐的交锋,只是第一次试探,不用纠结於城池,即便是我们占领了城池,唐军到来之时,吐藩士兵不善守城,依然是要拱手相还的,但是我们有必要让这个强大的邻居明白,我们吐藩是有能力和大唐结为强大的盟友的,也是值得让他们和亲的。”
松赞干布确实很喜欢城池,也喜欢城池里的文明,他很早就听回去的使者不止一次的传颂称赞过富庶和繁荣的长安城池的风华,但是他知道这次出来,不是和唐军决战的时候,这是一个长时间的计划,或许要用一生来完成,现在的吐藩需要更多的草原,更多的地方,来养马,来增加人口,而西边的吐谷浑人和党项人的地盘是比唐人的城池更明智的选择。
松赞干布心中已然明了,开口说道:“围而不攻,等唐人到来,再小规模试探性进攻,让这位强大的邻居,也知晓我们吐藩骑兵的刀刃的利芒,此为上策。”
“我王聪慧。”禄东赞摸了摸嘴角的大胡子笑道:“但是也不能让这位邻居来的太轻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早就听闻这位邻居有能征善战者,兵伐诡道专精,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咱们也可以主动出击,给这位还未到来的邻居来一份大礼。”
松赞干布见禄东赞一直卖关子,笑道:“大相快说,本王心中痒痒。”
禄东赞也是爽朗一笑,指了指地图:“唐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有句老话,叫做兵马未动,而粮草先行,我猜测唐人的粮草已经到了这次位置,若是此时我们派一对骑兵奇袭,唐人大军未到,粮草必然受损,这样到时候我们和唐人谈判也有了更大的筹码。”
禄东赞这么一指,正好指到了纪颜他们所在的灵州的位置。
松赞干布抚掌大笑:“大相此计正合我意!挑选精骑兵,选一位能征善战者,去烧了他们的粮草,这件事就由大相来安排。”
禄东赞点头微笑,退出营帐去妥善安排此事了。
而吐蕃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牛进达的两千骑兵已经带着纪颜发明的自热式军粮,已经在路上了。
在灵州辎重营,纪颜正在营中练枪,吴刚在一边叫好,等纪颜一套枪法耍完,一个琥珀色的古朴小瓶已经被军中做饭的伙夫老郭头递了过来,纪颜正口渴,仰头一喝,惊讶道:“这是葡萄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