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听得一头雾水,道:“皇上怎会事先知晓?这,我可当真想不通了。”沈世韵道:“那些长舌妇空闲过多,精力过盛,专好监视旁人,逮住机会便要搬弄是非。如今本宫地位亦算尊崇,身边定是早伏下了不少探子,今日在寝宫遇刺,又被一个陌生男人所救,出不了半日,必能传得人尽皆知。”
胡为道:“娘娘放心,卑职立刻下令封锁消息。相信以咱们的势力,令不该说话之人懂得闭嘴,还是办得到的。”一面眼望洛瑾,心想:“这一回我可抢在你前头了,娘娘定会夸我。”
沈世韵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本宫正想此事闹腾得沸沸扬扬,越多人知道才越好,你们不单不要禁言,还要利用着人脉多方传播才是。一群莺莺燕燕口比墨黑,再加上七分胡讲的添油加醋,不知最终会渲染成什么样子,真令人好生期待。你们也来替本宫想想。”
洛瑾道:“或许……或许会说娘娘是……在偷汉子……我是随便瞎猜,假的总也成不了真,您别太往心里去……”她虽与沈世韵情同姐妹, 但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仍是微有瑟缩。
沈世韵微笑道:“为何不往心里去?不仅如此,本宫还要教皇上也往心里去。谁说假的永远是假了?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搅它一个天翻地覆,谁再能分辨得清?她们若是缺少证物,本宫有足够的耐心帮忙提供。胡为,你尽快安顿好李亦杰,听我的吩咐,整备人手兵分三路,多管齐下,本宫已给几条鱼儿都下了上好的饵,不愁他们不上钩。”
胡为仰头看了看天,大声叹道:“我求饶了!想辙动脑筋的活儿,都请您二位多多费心,卑职也只有跑跑腿,卖个苦力。”
沈世韵一番精密算计,实情果然尽在掌握,消息不久就传到了贞侧妃耳中。那贞侧妃本名董鄂氏贞莹,虽亦是门第高贵,却远不及本族亲姊受宠,入宫以来,总不大受皇上搭理。有一日好不容易趁着福临酒醉,软磨硬泡的将他留在寝宫,方受得一夜临幸,偏生肚子不争气,数月后也没能怀上一男半女。
由此,她对身份高贵的妃子都含着满腔怨气,只因明知她们家世显赫,也不敢轻易冒犯,表面还得假作一团和气,但对地位不如己者,动辄横眉竖眼,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