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归,无计可施之下,终是取出邻一块木片,以便共同分析局势。同临困境,无论从前立场互异,仍可结为一时之盟,但对那青年和楚梦琳是否会有什么真知灼见,却不敢抱多少指望。
地图铺设从右至左,右下角处方框即为起点,代表竖有两根龙头石柱的平台。向前走确有一条直道,路程却是极短,不用几步便拐弯向左,其后又有诸多复杂变化,有的岔路尽头被封堵,有的则与其余杂七杂澳岔路绞在一起,形成圈环,回旋而不得出。几人虽疑心观看时选错起点,尝试更换几次,均与现实场景不符。
那青年干笑几声,道:“刚一进墓道,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墓主真够慷慨,花手笔可不哇。以前下来的几位前辈,只怕也都是被困死在这里的。”多铎道:“不会,若死於簇,当能见到他们的屍体才是。历来入古墓者无一生还,不会有人将他们搬运出去,只要还留在甬道中,化成白骨也应有迹可寻。看来当先一关,他们是都闯过去了。”语气中既有敬服,亦有惋惜之意。
那青年叹道:“你的有理,以此观之,我们几个……我们……在下倒是其中最差劲的一个。哎,前辈们本领如此,连死结机关都破解了,最终还是没能生离古墓……”摇头叹息间,忽然有个念头在脑中快速一闪,不及捕捉,将“无人生还”四字反覆念过几遍,才发现重点所在:“不对呀,我忘了问,既然进来的都死在里面了,又是谁画地图给你们?要么是老村长骗人,不过他胡子一大把,没必要撒这种谎。我看你们是撞上了骗子,如果这图是个西贝货,咱们就犯不着被它牵着鼻子走,不定相差越远,反而更接近正路。”
多铎道:“不可能,图纸是墓主千方百计,以隐秘手法传留下来的,她怎会用假图诱我们入墓丧命?”
那青年连声叫苦:“这是一条计策,叫做‘瓮中捉鳖’。江湖中常见得很哪!”话音刚落,见多铎与楚梦琳皆对其怒目而视,忙改口道:“在下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一只鳖……其实这话没半点意义,当初建造陵墓之时,我生也没生下来,庄王爷又怎会大费周章,对付我这后生晚辈?那……咱们来推想,可能真给老村长照了,王爷宅心仁厚,已然看开仇恨,不想让你们给他伸冤了,是以从内部将陵墓堵死。又或是众位前辈不愿摸金门子弟全栽在墓里,就堵死了秘道。”
多铎道:“决计不会,陵墓若是以人力封堵,我们碰到的应是走不通的死路,与无限甬道是两码事。”那青年哭笑不得,道:“我一句,你就驳我一句,这也欺人太……哎,好好好,我的看法尽是愚见,仅供讥嘲,我闭上嘴不话,愿躬聆二位高见。”完就真垂下手,装出置身事外的样子。
多铎早在心下苦思冥想,盼能言出惊人,彻底扭转局面,但他极好面子,宁可一言不发,也不愿一句傻话落人耻笑。虽是独立思索,耳朵也竖起听着二人意见,希望借以启发,起到“一语点醒梦中人”之效。楚梦琳思维活络,叽里呱啦的出各般猜想,尽是些荒诞不经之词,还不用他开口,那青年先笑嘻嘻的驳倒了。似此,再听亦无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