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杰怒喝:“陆黔,你有种就下来!你要在那上边躲一辈子么?”陆黔笑道:“我偏不下来,你有种就上来!不过大爷可不多奉陪,你要是冲冲不敢上,我就先走了。”李亦杰怒道:“好,你有种的别躲。”说着挽了挽袖子,真准备跃上房顶。陆黔叫道:“你不是不能牵动内力么?就凭着一点花拳绣腿唬人,可别到了半空再摔下来。”
南宫雪虽不知李亦杰不能牵动内力的原委,但看他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沉,倒不似说谎。她心里真怕师兄因自己一时任性遇到麻烦,抱着李亦杰胳膊,急道:“师兄,算啦,他喜欢那个荷包,给他拿去也就是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再绣一个,知道你这份心意就够了,可我不愿见你以身犯险!”
李亦杰所感只是满溢的窝囊,心想:“雪儿阻止我与陆黔相斗,完全是拿我当成弱者似的同情。她本来就觉得我不如暗夜殒霸气,要是连她的荷包也抢不回来,还怎能重树威信?”一阵气血翻涌,强烈的好胜之心全涨了起来,心道:“只要我善於操控内力,不让它发作得过於强势,想来也足以控制,上个房顶绰绰有余了。以前暗夜殒没打我那一掌之时,我还不是能将真气运用自如?”
甩开了南宫雪,道:“雪儿,你放心,师兄一定能替你把荷包拿回来。”向前冲了一段,调匀内息,猛地全身发力,脚尖一蹬,果然跃上了房顶,与陆黔面对面的站在同一条水平线处。
陆黔面对李亦杰一直十分轻敌,没想到他真能不顾忌讳,上了房顶,这一着大出料想,也慌忙站起。但他蹲得久了,起身过於迅速,头脑猛的一发晕,眼前蹿出一片黑芒。此时只要不加理睬,静静多站一会儿,那感觉自会消退,但李亦杰却不容他有此闲隙,迅捷趋前,横臂直掠,拳头迎向陆黔颈侧。
陆黔脚底陀螺般的旋转,同时他的人仿佛也成了陀螺,双足点地,身子绕着李亦杰大幅度绕圈,时不时的双臂齐出,以不成章法的拳术攻向李亦杰。李亦杰处变不惊,沉着迎战,门户守的严密,未露破绽。
陆黔忽又故技重施,右腿扫向他下盘,另一拳直击面门。南宫雪惊呼道:“师兄,小心啊!”这一招在平地还没怎地,到了房顶,一旦失足落下,可就得摔个筋折骨裂,那才是不折不扣的杀着,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两人在房檐边缘互斗,各展武艺,仿佛是在表演给南宫雪看的,脚跟踩下不少碎石子儿,在地上跌得满处都是。他二人还不觉如何,南宫雪早看得心急如焚。
危急关头,李亦杰双足点地,跃起身来,避过了陆黔情势凌厉的一扫,手掌牢牢按住陆黔双肩,下半身呈悬空状。南宫雪几乎要喝起采来。然而李亦杰这一招虽避得巧妙,紧接着却是将破绽自示人前:双臂外分,胸前空门大开,双腿凌空不足借力,而这处要害却又是极多。
陆黔本就是老手,作战经验又远远胜过李亦杰,如此良机怎会视而不见,当即双肩一扭,手臂顺势提起出击,重重击在李亦杰腹部。李亦杰身子一震,向后飘了出去。南宫雪尖叫道:“师兄!”陆黔还不及得意,手腕忽然就是一沉,原来李亦杰借引他出掌之际,就已握住了荷包一角,外落时手指还紧紧攥着荷包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