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了,你那日来过医馆。”阿酒肯定道,“我从将军那儿看到了你的生辰八字。”
“还有这糕点。”阿酒指着两碟糕点,“我幼时极喜欢甑糕和奶酪樱桃糕,我两次来皆有,阿姐,你还要告诉我是巧合吗?”
云娘还想否认,只是看着阿酒流泪的模样,面纱下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沉默以对。
阿酒见状,一下子便确定下来,一把抱住云娘,泣不成声:“阿姐,真的是你吗?你为何不来找我,我好想你……”
云娘抬起手,停顿在半空,良久方才落在她背上。
阿酒感受到,哭得越发伤心,她这些年都以为至亲皆已离世,一个人藏着苦楚,此时此刻,所有累积的情绪全都爆发出来。
“阿姐,你还在,我好高兴……”
云娘闭上眼,滑下一滴眼泪,“九娘……”
“是我。”阿酒微微松开云娘,看着她的脸,哽咽道,“阿姐,是我。”
姐妹二人十一年未见,骤然相认,已是物是人非。
云娘尚且能克制住,阿酒的泪却是止也止不住,还一直抓着她的手,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两人哭了一气儿,阿酒才稍稍平静下来,问道:“阿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你为何会成为金风玉露楼的掌柜?”
云娘垂眸,随即柔声道:“九娘,我很好,没吃过什么苦,是姬家主顾念和父亲当年的交情,暗中救下我,所以我便留在了金风玉露楼。”
“姬家?”阿酒对父亲与谁交好了解不多,但她回京听说过姬家的作风,根本无法相信,“他们会这般好心?”
云娘平静道:“父亲与姬家主自小相识,后来又曾在江南共事,交情颇好也是常事。”
柳家的事情已经过去十一年,阿酒不甚关心那些过往,而是满怀期望地问道:“阿姐,我那时病得不轻,病好后和阿爹一路向北,你在京城,那晖儿……”
云娘沉默片刻,还是道:“他活着,有新的家人,也不记得柳家了,为了他好,我们不去打扰,可好?”
阿酒眼里又涌出泪,欣喜道:“好,只要知道他活得好好的,我再无所求。”
她没想到今日会知道两件喜事,喜极而泣,拉着云娘的手道:“阿姐,不如你离开金风玉露楼吧?我和阿爹开了一家医馆,我会医术,我能养你。”
“我不能离开。”
阿酒讷讷,“为何?如今的金风玉露楼已经不是从前的金风玉露楼了……”
云娘取出帕子,为她轻轻拭泪,眼里却闪过冷意,“我还要报仇,自然不能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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