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侯觑着他的神色,稍稍放下心来,立即答应下来。
鲁阳则是又看向孙长史,问道:“将军可有留下话,此人如何‘安置’?”
孙长史余光扫了一眼平南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请’去后头,那里都准备好了。”
鲁阳明白了,这是让直接送进地牢。
地牢还未完全建好,目前里面只囚禁几个重要的人,为了省油灯钱,除了白天工匠做工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没有点灯。
地牢里黑漆漆、阴森森的,寻常金吾卫们拿着火把都不爱下去逛。
鲁阳也不喜欢那地方,在地牢口将人交给校尉郭响,便匆匆地离开。
郭响先命人仔仔细细检查史越山的牙口和全身,没有任何凶器毒药,方才拽着他下地牢,一直走到最深处,将他结结实实地捆在柱子上,嘴上那根绳子依旧紧紧勒住,使他无法咬舌自尽。
期间,几人一句话都没说,捆好人就走,顺道也带走了此地唯一一点光源。
另一边,裴君进宫,见到明帝便先行请罪:“臣有罪,擅自命金吾卫‘请’朝廷官员入金吾卫衙门审问,请陛下责罚。”
明帝听她说抓走一个工部郎中的时候,确实有些不愉,但他也是个“爱之欲其生”的帝王,不愉很快便从心头闪过,理智地问:“裴卿并非胡作非为之人,可是有何缘由?”
裴君沉痛地讲述今日所发生之事,最后语气极其心痛道:“臣进宫之前,命人将曹将军和郝将军暂时送至臣府上,两人虽已解毒,但身体损伤严重,恐怕会留下后患,影响寿数……”
“混帐!”明帝怒极,一掌拍在龙椅上,震的手疼也无心管。
先是刺杀,这又有毒杀,若非裴君命大,岂不是要命丧在毒酒之下?
裴君跪在地上,背脊停止,悲愤道:“陛下,如此狠绝地毒杀,必定是外敌所做。臣愿为大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明帝思绪转得极快,忽而问道:“你怎能确定那工部郎中与毒杀有关?”
裴君微微垂下头,眼中冷静,吐露道:“陛下容禀,臣去年偶然抓获拐子时,便觉那史郎中有些可疑,只是苦於没有证据,是以一直未曾表露分毫。”
“臣呈姬家犯罪证据之时,发现史郎中常会有来路不明的钱财宝物孝敬姬家和其他官员,但他任职期间并无劣迹,官声亦不差……”
明帝安静地听着,神色不显。
裴君始终没有抬头,按照她早已准备好的,猜测道:“今日他偏又在那样巧合的时间出现在附近,臣听过一些大理寺、京兆府衙断案时的推测,有些穷凶极恶的凶手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以此来享受他犯案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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