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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周遭进出多是官宦极其家奴, 他们都在对着母子俩窃窃私语。

这种种都更加刺激了李氏的神经,脑子嗡嗡作响,不自觉地攥紧儿子的手, 便对着远去的马车凄厉地喊:“裴君!你挟势弄权, 擅自拘禁朝廷官员,佞臣可恨!”

孩子又疼又怕,哇哇大哭。

周围一片寂静,无人敢言。

裴君的护卫也听到了她的喊话,气愤至极, “竟然如此污蔑将军!若非将军,他们怎么能安享太平!”

其他护卫亦是同仇敌忾,一致言语讨伐不讲道理的人。

这些护卫都极忠心,不愿意将军受到任何诋毁。

裴君听他们越发愤慨,言语近乎刻薄,出言打断:“毕竟夫妻情深十年,感情用事,乃是人之常情,几句话罢了,於我无关痛痒,不必理会。”

不理会,也是不打算计较。

当人站在一定的高度,不再着眼於脚下,留存於心间眼底的东西会变得更大,也会更少。裴君不在乎,所以很宽容。

护卫们住口,不再言辞激烈,不过情绪很难平复。

裴君转而问道:“曹申和郝得志如何了?”

一护卫回禀:“曹将军和郝将军都在府里安置下来了,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另一护卫又道:“方才金吾卫衙门来人传话,说是平南侯在衙门,鲁校尉正接待。”

裴君闻言,便命马车转道回金吾卫衙门。

此时鲁阳已经将酒楼中所发生之事的前因后果都向平南侯说明了,平南侯知道事情严重,没想到严重到竟然有人在他的酒楼里毒杀裴将军,冷汗直流。

平南侯边抆汗边庆幸道:“万幸裴将军无事。不知曹将军和郝将军现下如何了?本侯方才急於赶至金吾卫衙门,未来得及探望两位将军……”

这个鲁阳不清楚,正好见到衙门外的身影,便道:“裴将军回来了,侯爷不妨直接问裴将军。”

平南侯侧头,忙起身,整了整袖子衣襟,迎出去,“裴将军!”

世家自诩清贵、目下无尘,勳贵也是倨傲的德性,鲁阳自小没少看,他自己以前都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反倒是如今平南侯这般极稀奇。

鲁阳从袖子里掏出一包果脯,扔了一颗到嘴里,靠在门框上津津有味地看。

裴君跟平南侯客气地寒暄,就投毒事件公私分明地说了几句:“此事事关重大,我已向陛下禀明,届时金吾卫会查明真相,若与平南侯府无关,自然不会牵连,朱侯只需配合金吾卫查案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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