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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酒缓缓走过去,在他一步外站定,轻声问道:“鲁将军,信国公府不守岁吗?”

鲁肇简洁地回答:“守,有鲁阳,我给自己排了后半夜的宫中值夜。”

这时是戌时末,还有一个多时辰,从这里到皇宫,走快些也就两刻锺。

阿酒默然片刻,又问他:“鲁将军怎么到这儿来了?”

鲁肇目光灼灼地看着阿酒,“我来看你,给你送节礼。”

他手里一直拿着一个木盒,此时递向阿酒,道:“明日开始,家里有祭祀,十五灯会,我也要当值,只能今夜送给你。”

鲁肇霸道且固执,她就是不接,他的东西也会出现在她的院子里,任她处置。

是以阿酒即便心情复杂,也还是接了过来,道谢:“谢过鲁将军。”

鲁肇嘴角一掀,很快又落下来,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喜色。

但他的眼睛都亮了几分,阿酒微微一仰头,便能看见他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她。

鲁肇送出礼,见她面前呼出的白雾渐渐将帽子上的毛染上白霜,心疼她在外受寒,便催促道:“你……快回去吧。”

阿酒点头,想要绕过鲁肇,便向旁边走了两步,然后向前。

她没走几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又停下来,回身看向身后的人。

鲁肇也跟着驻足,面色如常地解释:“我好些日子没见到你,想多看你片刻,我送你到门口。”

阿酒没说话,只转过身时,抱着木盒的手紧了紧。

他们两人平静地走了一段儿,直到快到她住的宅子,阿酒有一次停下,回身转向鲁肇。

鲁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宅门,轻叹:“这般快便到了吗?”

阿酒的双手都拢在厚重的大氅里,在这静悄悄的夜里,忽然问道:“我想一直行医,鲁将军知道吗?”

鲁肇微微一诧,随即点头,“自然,现在满京城不知多少人称道你医术好。”

他的语气隐隐有些骄傲。

阿酒听着,胸口有些烦闷,又有些异样的情绪想要冲破桎梏,破土而出。

她再出口的语气便有些生硬,“我这几年出去看诊,总有人审视我,鄙夷我,我是不在乎,可本来不必如此的。”

“就算鲁将军放出话去,是我不愿意与信国公府结亲,可使得信国公府变成旁人的笑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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