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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铁衣道:“全是些歪事,不管它了,待会午膳我叫他们摆席为你接风,吃完饭略略休歇一下,我们哥俩就出门,对了,你打算到那儿去逛?”
石钰呐呐的道:“‘虎山林’、‘玉瀑泉’,是不是太远了点?”
有些意外的一怔,燕铁衣随即笑了:“好家伙,还说‘附近’的山林水泉呢,‘虎山林’在三百里开外,‘玉瀑泉’更远,近四百里路了,我还当你是想到十来里外的‘小香山’古刹去参禅。”
石钰眉目低垂:“我也认为远了些,瓢把子,我看算了。”
燕铁衣沉吟了一下,毅然道:“我们去,好歹自己也轻松两天,就算我替自己放假慰劳自己吧;三四百里路,骑快马来回,加上游赏的时间,至多也只是四五天而已,堂口并无急事待理,老哥哥,我就奉陪到底了。”
拱拱手,石钰的口气反倒十分沉重了:“真是赏脸,瓢把子。”
燕铁衣端详着老朋友,道:“大郎中,你好像心头有事?”
悚然一惊,石钰笑得相当不自然:“没有呀,我心头会有什么事?”
燕铁衣平静的道:“你神态之间,颇蕴忧色,且言谈举止也失去你惯有的安详与恰然之态度了,好似老在揣摸什么,斟酌什么,也似是希望什么,又怕什么的样子;大郎中,近来是不是有问题疑难困扰了你?若有就说出来,让我这小老弟替你出出主意。”
青虚虚的脸孔变得微见灰白了,石钰唇角的肌肉又抽搐起来,他连忙否认:“绝对没有什么烦心的事,你别瞎猜了……”
凝注着对方,燕铁衣低沉的道:“没有最好,如果有,你别忘了我这做老弟的;大郎中,或许我有力量帮助你解决某些困惑。”
石钰吸了口气,笑笑道:“先多谢了,瓢把子,你对我的隆情高谊,我是终生不忘的,设若我真遇上了麻烦,不来找你帮助又能找谁?放心吧,我好得很,约莫近来心绪不畅,精神烦躁,或有失态之处,你也包涵则个,我想,四处走走,就会好了。”
点点头,燕铁衣道:“不错,有时心里烦,到外面看看,逛逛,是会舒畅得多,大郎中,这一次有我陪你,包管你几天下来愁躁全消,笑口常开!”
石钰的形态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的道:“你带不带人侍候?”
燕铁衣道:“你说呢?”
想了想,石钰无所谓的道:“我是独来独往惯了,就怕你金玉之体,缺不得人使唤呢。”
哈哈一笑,燕铁衣道:“扯淡,我那有你说的这等娇嫩尊贵法?若论对吃苦受罪的耐力我决不比你差;也罢,就谁也不带,只我们哥俩并行,亦落得清静自在。”
不拘形迹,石钰举起茶杯,笑道:“瓢把子,谢你赏脸结伴由一游,你也明白,除了你,我连个倾吐心中积郁的朋友也难找!”
燕铁衣也举杯道:“忝为知交,我不为君解愁消忧,夫复谁寻?”
於是,两人齐声笑了起来。
燕铁衣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门口,大声道:“厚德,通知厨下备筵为石先生接风,另外把我的随身衣物用具收拾好,并告诉大领主,我下午要出门消散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