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宜昌出现第一次洪峰,流量为5.45万立方米/秒,监利、武穴、九江等地水位超过了历史最高水位。
7月18日,宜昌出现第二次洪峰,流量5.59万立方米/秒,由于两湖水系,特别是洞庭湖水系来水不大,长江中下游的水位一度回落。
7月24日,鄱阳湖、洞庭湖水系再次发生大洪水,宜昌出现第三次洪峰,流量为5.17万立方米/秒,监利、莲花塘、螺山、城陵矶、湖口再次超过历史最高水位……”
一位身形略瘦,淡眉虎目,两颊如狮的老人沉重地放下手中的报告,对坐在他对面的中年人说:“黄教授,我有两个问题,第一,根据今年年初的灾害性气象预测来看,长江流域集中降水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事实却与预测完全背离。第二,从你的报告来看,这回洪水的流量比起1954年的洪水流量还要小一些,可为什么水位会这么高?甚至超过历史最高纪录,以致于严重威胁长江两岸各大城市。”
“总理”黄教授推了推眼镜说:“关于气象预测方面,竺教授正在研究分析,很快就会有结果。至于第二个问题,据我们分析,此次水位高的原因有以下几个原因,第一,溃口和分洪水量比1954年少,江内洪水量大,水位也就高了;第二,湖泊调蓄能力降低,随着人口的增加,大量湖泊面积被围垦,目前只有洞庭湖和鄱阳湖与长江相通。近40年来,洞庭湖减少容量100多亿立方米,鄱阳湖减少容量80多亿立方米。第三,泥沙淤积,50年来,宜昌年平均输沙量约5.2亿吨,没有明显增加,长江中下游河床基本稳定。洞庭湖淤积量约40亿吨,减少了湖泊容积。下荆江截弯取直,冲刷河床的结果,引起城陵矶至武汉河段河床有淤积,抬高上游水位。”
总理又将手中的报告拿了起来,正在仔细研读时,从门外匆匆进来一名警卫,将一份材料送到他的案头。一般来说,在总理阅读思考时,警卫是不会打搅他的,但这份材料十分重要,按照加急情况,是必须直呈总理的。
总理只好放下手中的报告,拿过新来的材料,匆匆看了一遍后,对还坐在他面前的中年人礼貌地说:“黄教授,我另外有点事必须马上办理。关于长江洪水之事,我今天晚上再向你请益,你看如何?”
黄教授知道总理日理万机,想不到他在每个细节上都能表现出与人的平等尊重,心里感动之余,忙站起身来说:“总理,你忙!我也要回去,根据最新的水文变化,建立模型,分析下一步洪水的可能变化,以便做好预案,将整个洪水的损失降到最低。”
“有劳黄教授了!”总理站起身来,将黄教授送到门口,便吩咐门外的警卫代为相送。
送走了黄教授后,总理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对送材料的警卫说:“请石组长亲自来一趟。”
随警卫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二十上下的模样,满脸的阳光朝气,他很随意地坐在总理对面,冲着警卫挥了挥手。警卫在总理的示意下,从房间里撤了出来。
石六牙,这个名字很古怪,甚至在人事部、中央军委、国安局秘密人员名单中都找不到这个名字。整个中国,知道这个名字,并且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会超过十个人。这十个人中,还在世俗界的仅仅三人而已。
总理知道这个名字,在他当选为总理,跟老总理交接时,听到了这个名字,也拿到了一份关于这个名字的资料。在完成交接后,在场的石六牙眼中光芒闪动,让老总理一阵迷茫,当他再次清醒时,看石六牙的眼光就已经是看陌生人的眼光了。从那份资料里,总理甚至知道,老总理的脑中已没有石六牙这个名字和他的任何信息。
在双方坐定了,总理揉揉太阳穴说:“说实话,真是羡慕你这个特勤小组长!在年龄上说,你该比我大二十岁,可现在看起来……”
石六牙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身子前倾,拍了拍总理的肩。总理只见得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他肩部出发,上行识海百汇,下贯丹田涌泉,让他精神一振:“谢了,这两天被那长江洪水折腾得有点累!”
石六牙叹了口气:“累的还在后面呢!”
总理皱着眉头说:“这么说来,此次长江洪水真的跟你们特勤小组有关。”
石六牙摇头说:“妖灾啊,你说有没有关系?这两天我上山下海地找帮手,结果呢?洪水越来越大,帮手却越来越少。要不是归元寺虚声大师及时发出佛戒讯珠,只怕长江中下游流域现在都泡在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