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期末将至,社团和校队的比赛也将拉开帷幕。
夏沉光车轮战、挨个试着队员们的水平。
他这令人恐怖的体能,即便是和所有人来一遍,都没有半点疲倦的意思。
轮到许青空, 却出了问题
少年穿着宽松的红色球衣, 肩宽腰窄,线条流畅, 身材是恰到好处的匀称。
他走到他面前, 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虽然夏沉光不喜欢这冷冰冰的家伙, 但…他篮球是打的真不错,而且勤奋刻苦,有几次训练结束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他还在球馆里练习投篮。
“小子,加入球队几周了, 我试试你。”
说罢, 夏沉光上前夺球, 没成想许青空一个敏捷的假动作, 轻而易举地靠走位避开了他。
“可以啊。”
夏沉光来劲儿了, 上前和许青空对抗了起来。
居然没能防得住他优秀的走位,一转眼的工夫,许青空扬手上篮, 轻松地将篮球递进网里。
夏沉光试图抢篮板,却被他截断,转身一个熟练的跳投姿势,稳稳落地。
又进了。
前后不过二十秒, 他在夏沉光手里进了两颗球!
夏沉光喘息着, 眼底带着不可置信。
这才….多久!
眼前这黑发少年, 已经和刚刚入队时判若两人了!
面试时,夏沉光和他有过一场短暂的较量。那时候,他可以凭借优秀的经验各方面碾压他。
但就这么短暂的十几天时间里,许青空成长速度惊人。
现在夏沉光想赢他,已经变得有点困难了。
他遥遥望着那个站在篮板之下,身影挺拔颀长的少年。
仿佛那里就是他的万里疆土,无人敢犯。
夏沉光从会走路开始,就会打篮球了。
这么多年夙兴夜寐的练习,才有了今天这几乎可以和专业的篮球体育生抗衡并胜利的实力。
十几年的努力,却禁不住许青空这个堪称天才的新手十几天的训练,夏沉光怎么可能甘心。
他被他激起了斗志,怒吼一声:“再来!”
……
夏惊蝉在美妆店忙碌着,自她来了这家店以后,生意前所未有地红火了起来。
尤其是当许青空的清冷美人妆在学校里爆火之后,来找夏惊蝉化妆的学姐学妹们…络绎不绝。
夏惊蝉性格很好,天然让人亲近,她又特别爱笑,笑起来如灿烂的小太阳一般。
不仅男生喜欢她,女孩们尤其喜欢她,进了店之后就亲亲热热地叫她夏夏,和她聊天,问她各种化妆的小技巧。
夏惊蝉性格挺内向的,面对不熟的人就会特别拘束局促,大多数时候,一群女孩叽叽喳喳地聊天,她只有旁观和附和的份儿。
现在骤然成了主角,被一群女孩围着,夏惊蝉有点不安。
她一向不习惯成为中心点,成为视野的聚焦处。
但现在,这一切都在慢慢改变。
忙完工作,下午去篮球场,看到男生们没有训练,围在球场边缘呐喊助威。
夏惊蝉才知道夏沉光和许青空打了两个小时了。
两人都已经到了精力的临界点,比分也追得很紧,就是两三分的差距。
夏沉光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息,眼神里透着不甘心。
夏惊蝉从没见过老爸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至少,重生之后没有见过。
因为不管是和队友打,还是遇到校队专业队员来挑衅,夏沉光都能轻松应对,凭借强大的体能优势,将对方打趴下。
面对许青空,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吃力。
周围男孩们目不转睛地望着许青空,不敢相信,他居然和夏沉光抗衡了这么久。
这进步速度,太恐怖了吧!
夏沉光被称为体能怪兽,他的耐力值即便到了临界点,也总是能被无限拉伸到极致。
许青空的体能比之於这体能怪兽,还是稍逊一筹,但他投球命中率远远高於夏沉光,所以两人打得不相上下,比分一直拉得很紧。
最终,夏沉光以两分之差,险胜了许青空。
许青空用毛巾抆拭着脸上的汗珠,黑色球衫湿透了,连他额前的几缕短发都像是被水浸过一般。
经过夏惊蝉身边时,她从后勤袋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扔了过去:“许青空,超厉害!”
许青空扬手接住,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滴沿着优美的下颌线,顺着他凸起的喉结滑落。
“我现在明白你说的话了。”
夏沉光的心率能快速恢复到60以下,所以体能也能在极端的时间里迅速恢复…
队员们欢呼着,上前揉夏沉光的脑袋——
“不愧是队长。”
“厉害啊。”
“刚刚这局太精彩了!”
夏沉光却丝毫没有赢了比赛的快感,他看着许青空离开的背影,不禁攥了攥拳。
今天拚耐力和体力,在1v1的斗牛里,他可以险胜一回,但如果放在真正的比赛里,如果许青空是他的对手。
难有胜算。
……
徐文洋入队之后,消停了几天,但夏惊蝉知道,她进队里肯定没好事,所以她一直防备着他。
果不其然,没两天就出事了。
上课时,夏惊蝉收到了钱堂姜的短信,说徐文洋在篮球馆跟人发生冲/突,还动了手。
在即将开赛的节骨眼上,徐文洋居然跟人打架,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夏沉光的社团失去参加篮球联赛的资格吗。
场馆里聚集了很多人,体育部来了两位老师和主任。
徐文洋倒是没伤着什么,被他揍的那个男生鼻青脸肿、可怜兮兮坐在休息椅上,愤恨地望着他。
“怎么回事?”
看到夏沉光进来,徐文洋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嚷嚷道:“队长,你总算来了!你看我这被打的!”
他将自己的胳膊肘翻过来,夏沉光看他手肘上的一点儿小破皮抆伤。
就这点伤,还好意思显摆?
坐在休息椅上的那个挨揍的男生,看起来也不太严重,嘴角有点泛青。
但惊动了体育部的老师,就很麻烦。
“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小子,占了我们校队的场子!”徐文洋摆出了恶人先告状的架势,指着那男生说,“我都说了我们球队要训练,这小子得非但不听,还说我们社团算什么东西,我实在忍不了了这才…”
那男生也挺委屈:“谁规定你篮球馆就属於你们社团了!别人就不能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