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1 / 2)

在老爸的事情上, 夏惊蝉长了百八十个心眼子,从徐文洋离开球场以后,就一直尾随着他。

果然,在他走出教务处之后, 夏惊蝉看到他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在树底下讲话。

那男人…虽然现在容貌稍显稚嫩和年轻, 但夏惊蝉依旧认得他。

未来夏氏地产的总裁——夏安瑜。

也就是夏家抱错的养子,不仅偷走了本该属於夏沉光的人生, 而且挑拨夏沉光和亲生父母的关系, 甚至在夏沉光的篮球职业生涯里多番使坏陷害, 恨不得置他於死地。

夏惊蝉拍下照片之后,马不停蹄回了体育馆,将这件事告诉了夏沉光。

“看吧,就是他!他害你跟夏家反目,害你失去了本该属於你的一切, 现在还跟徐文洋合谋, 不知道在搞什么阴谋。”

夏沉光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我跟他无冤无仇, 都没从红过脸、吵过架, 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他为什么要害我?”

夏惊蝉见夏沉光也是单纯的可以,还是个没心机的二愣子大学生。

“嫉妒, 利益,心理扭曲…什么原因都有可能,而且最明显的动机——搞废你,他就能上位分家产。”

“这…”

见夏沉光犹疑, 夏惊蝉恨不得掰开揉碎了, 把未来夏安瑜对他设的局一码一码讲给他听, 但她不能这样做。

夏沉光本来就不相信她来自未来,如果说这些都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他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现在只能帮他分析利弊,试图引起他的危机感。

“你现在就是他独吞夏家家产最有力的竞争者,因为你才是夏家的亲生儿子,他算什么,说白了什么都不是,你说他有没有理由害你。”

“我又不稀罕夏家家产。”

“不管你稀不稀罕,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你才是你父母的亲生儿子。”

夏沉光眉头皱了起来,不太能接受这件事。

他的世界很单纯,只要把篮球投进篮筐就好了,从没想过自己身边也会出现这样的阴谋和算计。

“就算夏安瑜要害我,但徐文洋不能够啊,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以前我对他也不错,我们一起打了这么多年的球,他不能出卖我啊。”

“人都是会变的,徐文洋…更过分的都有。”

夏惊蝉不忍心将未来的事告诉夏沉光,“总之,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夏沉光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信息,脑子有点混乱,一个人在半场里投篮消化,心情沉郁。

人都是会变,但篮球…永远不会变。

夏惊蝉看着他挫败的模样,也很难受。

她父亲一直保持着运动员的初心…很多年,可后来生活的磋磨,还是一点一点磨平了他锐利的棱角。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有几个人能做到啊。

“那我该怎么做?”

夏沉光狠狠将篮球一掷,决定相信夏惊蝉。

自认识以来,她一直在帮他,他对她有种天然的亲近和信赖感。

就像球场上可以交付后背、并肩作战的队友。

“原谅他这一次。”夏惊蝉说。

“原谅?”

“没错。”她思忖着,“现在敌明我暗,留他在眼皮子底下反而更安全,如果就这样把他赶走,不知道夏安瑜还会使什么新招,到时候,防不胜防。”

更何况,夏沉光大学阶段最大的危机,就是那一场侵害未遂的诬陷事件。

目前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必须谨慎地走好每一步。

夏沉光看着夏惊蝉乖巧的脸蛋。

这小姑娘在外人面前内向收敛,混熟了之后也会撒娇耍赖发脾气,看似单纯天真。

但她心里,似乎藏着很多事。

……

在球队即将结束训练的时候,徐文洋腆着一张脸回来了,想求夏沉光原谅他,重新收下他。

夏沉光还没说话,钱堂姜对他竖起大拇指——

“牛逼,干了这事儿还有脸回来。”

肖屹冷嘲道:“咱们社团的团魂,就是厚脸皮你不知道吗。”

“也是。”

徐文洋被他们阴阳怪气地嘲讽着,此刻也只能忍耐:“夏哥,让我回来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

夏沉光没有立刻拒绝,皱着眉,似在考虑:“以后都听我的?”

“我都听你的,你就是我的亲哥!”徐文洋连忙发誓赌咒,“我再也不会给你找麻烦了,真的!”

钱堂姜见夏沉光口气松动,很是诧异:“夏哥,这家伙留不得啊!”

干出这种事,夏沉光怎么还会想要留下他?他这暴脾气,不该一脚把他踹出去吗。

然而,夏沉光一改往日眼底不揉沙子的作风,没有冲动行事。

“夏哥,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以重新回后勤好好干,只要你让我留在社团,留在你身边。”

肖屹无语地说:“你他喵的是不是暗恋我们夏队啊草!”

徐文洋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只狠狠瞪他。

夏沉光演技还算不错,拿乔道:“让你留下来也不是不行,但你也要证明你的诚意,将功补过才行啊。”

“夏哥,您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了,万死不辞!”徐文洋连声保证。

“我们球队现在严重缺人,交给你一个任务,校园里优秀的篮球苗子,你去帮我发掘发掘,跟人打交道,这应该是你的长项。”

“没问题。”徐文洋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下来,“我肯定帮咱球队找到好苗子!”

……

没两天,徐文洋就说他找到合适的球队队员了——

一位绝对牛逼的人物。

傍晚时分,他带着夏沉光、钱堂姜一起去找这位“牛逼人物”。

夏惊蝉不想去,奈何作为队长的钱堂姜,对夏惊蝉十分青眼有加,上哪儿都会带着她,还说她是他的关门大弟子。

她并不想当他的后勤关门大弟子,但也想看看徐文洋有什么花招。

一行人来到了一个类似於地下迪厅的地方。

穿过狭窄的走廊,便是喧嚣鼎沸的球场。

有DJ在高台上打着碟,播放着躁动的强鼓点节奏,台下人群也跟蹦迪似的,男男女女围着正中间的篮球场,又躁又嗨。

高射灯投影在篮球场上,这球场被铁丝网围住,如同囚笼。

有几个少年正在热血酣战地奔跑着。

只是…这球赛不比一般球赛那样的正规,连裁判都没有,不管是带球撞人,还是故意摩抆推人,甚至动手打架,都没有任何犯规惩罚机制。

打得那叫一个血腥暴力。

眼前的比赛,看得夏沉光眉头紧皱,侧过头,二楼居然有不少人在下注赌钱!

这什么玩意儿啊,不就是□□球吗。

徐文洋指着球场上最高个儿的那个少年,对夏沉光说:“就是他,我打听了好久,听说大一有这么一号人,叫林照野,打球非常生猛,很专业”

“是专业赌球吧。”钱堂姜感叹着,“这人进了球队,能不能带我们发家致富啊?”

夏沉光:“发家致富不知道,含恨铁窗泪倒是有可能。”

“那…还是不必了。”

夏惊蝉望着球场上的林照野。

他穿着黑色球衫,皮肤如小麦一般饱满而紧致,脸部轮廓很硬,却生了一双招人的桃花眼。

打球的时候,他很喜欢笑,笑得又浪又冷,紧扣着对手的眼睛,一个假动作就过了人,走位迅猛,打法强势。

当然,小动作也很多,完全不考虑犯规不犯规的,反正冲就对了。

他身上有很多伤,靠近他,对手也很容易受伤,眼看着前面几个阻截他的对手,都被他创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林照野。

居然是林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