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位的面来咯!”话音刚落,即见到那汉子手上各呈一碗汤面,向二人走来,那大汉手足有蒲扇般大,
但见那两只碗平平稳稳,汤面连晃动都没有,更不消说泼洒溢溅这等事了。随着“噔噔”两声响,两碗汤面便上了桌。 只见两碗面条俱是清汤寡水,除了象征性地飘了几根青菜以外,竟连半点荤腥也找不着,可李小天饿得眼睛发绿,颇有饥不择食之意。抽出双筷子就要向着离自己近些那碗下手,可行至一半时,那头却忽地伸来根筷子打向自己手腕。这等时刻,李小天本就无甚提防,这一筷子更是搭上巨力,李小天吃不住痛,“啊”了一声,手中筷子飞出。
食色性也,乃人之本性,其中食欲居首,更是重中之重。和平年代,李小天没怎么挨过饥,自不会懂这等感觉,真正的饥饿, 是所谓节食减肥与辟谷不能相比的,饥食渴饮,是人类对於求生本能最直接的顺从。李小天本就饥肠辘辘,临到头却横遭打断,好不恼火,恶狠狠地向那头看去,却看到那根筷子赫然出现在邱轻歌手中。
邱轻歌倒也爽快,从筷筒中重抽出双筷子递给他,另一只手又将两碗面条易位,将自己那碗换给了李小天,同时不忘开口道:“吃。”话毕,夹起一股面条送入了口中。
李小天虽然窝火,但是见始作俑者是邱轻歌,不好发作,只得接过她筷子,夹起股面条送入口中。
初入口,只感面条香甜,汤鲜味美,真个是美馔佳肴,热气蒸腾。教李小天连眼泪也要流下来,抄起筷子又是一阵狼吞虎咽,可越是吃到后头,李小天越感觉出不对劲来:
这面吃着,渐渐地只有面味,汤虽清亮,倒似白水。先前那股滋味随着腹中饱胀,慢慢地褪去,舌尖上徒留一缕余味,难以分说。纵是吃饱了饭,仍感觉烦恼萦绕於心,好像始终差着些什么。
邱轻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笑而不语,只自顾自吃自己那碗汤面。李小天吃完面条,仍觉不过瘾,连那汤端起来咕咚咕咚喝得一滴不剩。
这汤入喉,就更觉方才那种感觉之强烈,原先的珍馐美味这时直如味同嚼蜡,李小天连多动一筷头的兴趣也失去了。
李小天将筷子扔在桌上,瞬时感到股百无聊赖传来,一刻也不想呆,只想离开此地去外头逛逛。可邱轻歌却慢条斯理地吃着,速度慢了李小天数倍而不止,好像故意磨他性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