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轻歌素以稳重成熟形象示人,然自用过饭后,先做出当他人面呕吐这等有违礼数之举,又在李小天心灰意冷之际放肆嘲笑。她本来便教李小天看不透,眼下这等作为更让他在心里犯起嘀咕来,久待一段时间后,感到身上并无异状,终於意识到问题所在,想:“我一时听她话语,居然忘了北冥神功百毒不侵,寻常毒物根本奈何不得我,若真有那甚么珍稀奇毒,又怎么会到这两个普通僧人手上?”
这头李小天思考起来,那边儿邱轻歌笑声不绝於耳,如此听了一会儿,李小天不禁出言喊话道:“笑啥呢?有啥好笑的?”
就在他说话这期间,邱轻歌更是连眼泪也流出来了,李小天看她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不禁感到有些恼怒:别说是给人戏耍了横遭嘲笑,就是在平白无故的情况下,有人指着你窃笑,也足以让人火冒三丈、心底不爽。这种给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当真不好受。情绪驱使下李小天连自己是将死之身也给忘了,站起身来走到邱轻歌身边,定定盯着她,一言不发。
邱轻歌又笑了一会儿,期间她略有些刻意地回避与李小天双目对视,怎奈李小天下定了决心,不管邱轻歌躲避至何处,他的目光总能跟着迎上,如此重复了好几个来回,邱轻歌也不再做抵抗,暗骂句“死人样”后,回瞪向李小天,道:“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李小天心中憋了股气,失了对她那种略显刻意的讨好,直截了当地道:“为啥你说他们给我面里下毒药,我这会儿却还好好的?”
邱轻歌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偷笑,哈哈两声后又故作神秘状,悄咪咪地道:“这毒药,药性极强,今日里也许不会发作,但你说不好它哪天会发作,反正,你也别太灰心也别太高兴,命么,无非是个蹬腿早晚的差别。”
李小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远不如她久,对於她说法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且不说这玩意儿在科学角度施展起来有多困难。单就说这种随时随地要人性命的奇物,一般在武侠小说里不得花大把笔墨渲染一下?如此草草一笔带过,既无传承,亦无名号,怎好教人信服?
可李小天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心中居然是将信将疑,然他稍一思忖,即时反应过不对来,猛一拍手,后知后觉地道:“我若是死了,你还能回得去家么?你能打得过扫地僧么?”
他这一问一针见血,邱轻歌本来欢欣雀跃的表情立时转为阴沉,顿了半晌后,冷静开口道:“你还挺聪明的,没我想象中那么笨。”
她这句话一出口,即等於变相承认了那劳什子毒药根本就是莫须有之物,李小天一时悲愤交加,罕见地对她动了怒,喝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让我杀人?你为什么不阻拦我?”
任他口若悬河、妙语连珠,这时也说不出比这更有力的话语,倒是邱轻歌显得极为淡定,冷笑一声后道:“阻拦?为什么要阻拦?我本来就想看你杀人,天底下哪有自己拆自己台的事?真是岂有此理!”
李小天听着她轻言生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道:“你...你...”如此接连出口好几个“你”字,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直觉得邱轻歌如此可怖,赛上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了。
邱轻歌显得异常平静,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你想问我为什么让你杀他们?这很简单,我有些不开心,想给自己找点乐子,就这样。”
李小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