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借着三声大笑,吐出了胸中哀痛之气,缓缓说道:“想不到我有事晚来一步,竟使小女断送了一条性命,但不知小女的确体停在何处?”
王天奇道:“现停南厢厅,兄弟不便仔细查看,恭候齐兄裁夺。”
齐元魁目光转动,发觉厅内坐的几个老人,大都用手掩住双耳,想是刚才自己的笑声震骇。
未理会那些掩耳乡绅,回头吩咐身后的仆从,道:“齐贵,回去禀报夫人,要她快马赶来。”
齐贵应了一声,转身奔去。
齐元魁一摆手道:“有劳王兄带路。”
王天奇转身而行,一面低声说道:“齐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兄弟也怀疑是有人暗算,人命关天,兄弟也无法太过避嫌,我大略查看了一下,全身未见外伤,脸上也未见异色,更不像中毒而伤。”
齐元魁道:“一行贺客之中,可有嫌疑之人?”
王天奇道:“兄弟会武一事,乡邻知晓的不多,不似齐兄名动中州,而且,我一向不和江湖中人来往,除了亲家之外,我只交了一个玄妙观主,我已经仔细看过,想过,今日贺客中,不是远亲就是近邻,除了贵府中几位送亲的人,兄弟不太了解之外,众多贺客内没有会武的人。,齐元魁道:“送亲来此之人,都是兄弟的心腹属下,他们怎会加害小女……”
语声一顿,接道:“再说,就算他们心怀不轨,但也非小女敌手,遑论取小女之命了。”
王天奇道:“事情确然有些奇怪,齐兄查看过令嫒之后,不妨再仔细一瞧贺客,可疑之人,兄弟就设法把他留下来,我已经派人去请玄妙观的观主,只怕他不喜人多,入夜后才能赶来,他精通医道,武功高强,或可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齐元魁道:“怎么?玄妙观主也是一位身怀武功的高人么?”
王天奇道:“我们交往十五、六年,彼此谈得很投机,他身入玄门,别无嗜好,只喜下棋,齐兄知道,兄弟也喜此道,我们变成了棋友,每月我总有个四五天在玄妙观中和他下棋,交情还算不错,直到第八年,我才知道他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人,至於他的医道,虽非人人皆知,但知道的人也不算少了。”
齐元魁道:“玄妙观主的医道,我倒听过,却不知他是位身怀武功的人,玄妙观中道士是否也习武功?”
王天奇沉吟了一阵,道:“我答应过他,不把他会武功的事传扬出去,齐兄不是外人,我已经说漏了嘴,但愿齐兄别再说出去!”
齐元魁点点头,道:“好吧!我答应。”
王天奇道:“玄妙观百位道长……除了他两位亲信的弟子会武功外,全观再无第三个会武的人,所以,玄妙观中诸弟子,也不知他们的观主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人。”
两人谈话之间,已到了南厢门外。
这是王家的内宅,除了王家的人外,没有别人。
王天奇重重咳了一声,道:“夫人,亲家到了。”
南厢中快步行出来一个四十七八,面目慈祥的妇人,此刻,她哭得双目红肿,脸上犹带着泪痕。
她穿着天蓝色罗裙、短衫,赤鬓间还插了一朵大红绒花,本是一身为儿娶妻的喜装打扮,但此刻,却是满脸哀痛,深锁愁眉。
一见齐元魁,王夫人又不禁悲从中来,两行泪珠儿夺眶而出,一面说道:“可怜的小莲儿啊!死得不明不白,叫我怎么对得起亲家和齐大嫂啊!”
面对王夫人哀哀哭声,齐元魁不得不出拳,一抱,慨叹道:“嫂夫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必太难过,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