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奇道:“这南厢中还有些什么人?叫他们都退出去,亲家要查看一下莲儿的死因何在?”
王夫人啊了一声,抆去满脸泪痕,回头把南厢中几个老妈子全带了出去。
王天奇伸手掩上了房门,屋顶上虽有一片水晶石的亮瓦,但王天奇仍然伸手燃了一枚火折子,点起了一支火烛。
齐元魁打量了两厢一眼,发觉这是一间布置很雅的客室,外面是一间精致的小厅,里面是卧室,一张檀木大床,银钩挂起了罗帐,一个穿着新娘装的女,仰卧在木榻雪白的床单上面。
王天奇左手端着火烛,放在床边的木几上,低声道:“齐兄,这是拙荆招待她姐妹们的客室,地方清静,小弟把宝莲的屍体,暂停於此,以便於齐兄和嫂夫人仔细查看,齐兄请仔细查看一下,小弟到小厅恭候。”
齐元魁道:“小女死得大离奇,王兄也不用太拘泥於世俗之见,找出小女的死因最为重要。”
望望那闭目静卧的屍体姿态,王天奇黯然接道:“小弟己吩咐拙荆,不可乱动屍体,看样子他们还没有翻动过,齐兄如觉得兄弟能稍效微劳,兄弟就留在这里了。”
齐宝莲死得很安详,微闭着双目的脸上,脂粉依然,就像是睡熟了一样,没有痛苦,也没有惊吓、忿怒。
皱皱眉头,齐元魁伸出颤动的右手,脱下了齐宝莲一身粉红色的绣花衫裙。
留下了贴身内衣,齐元魁身为父亲,自是不能再脱下去。
他开始由双臂查起,直查到双足为止。
虽然,有很多地方隔着肚兜和贴身内衣,但以齐元魁的目力,却未瞧出可疑的伤处。
那是具美丽的屍体,粉臂、玉腿,大都外露,雪白熟丝的贴身内衣中,隐隐可见那柳腰、丰乳的美好胴体。
死亡,一点也没有伤害到她的美丽。
颓丧的叹口气,齐元魁缓说道:“天奇兄,我多年在江湖上走动,见过了不少奇异的杀人手法,但不管多高明的手法,都会留下一点伤痕,小女似乎是全身无伤。”
缓缓翻转爱女的屍体,又仔细的查过后背。
王天奇道:“齐兄,就算很高明的内功,也该会留下一些内伤的确候。”
齐元魁伸手撬开爱女的牙关,口中不见血迹。
王天奇叹口气,道:“齐兄,世间有没有一种毒药,能够使死者不留一点伤痕的?”
齐元魁道:“江湖之上,无奇不有,怛兄弟还未听说过致人於死,不见候的毒药:……”他尽力抑着悲伤,接道:“也只能查到这样为止了,余下的等内人来了再作详查。”
拉开了折叠得很整齐的棉被,掩盖了爱女的屍体,退出了内室。
但两人并未离开南厢,在小厅中相对而坐。
王天奇长长吁一口气,道:“齐兄,不论宝莲死的原因何在,小弟都不能辞其咎,就算齐兄和嫂夫人不罪小弟,我也不能这样罢休,我要倾尽所能,非查出卖莲死亡的原因不可,如是别人暗算的,我一定替她报仇。”
苦笑一声,齐元魁默然说道:“天奇,就冲你这几句,兄弟我什么苦也不能说出来了,咱们是好兄弟、好亲家,宝莲有你这么一位公爹,她也算死得瞑目,等一会儿,内人到此,骤失爱女,难免激动,只怕要在言语上开罪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