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青衣人右手一抬,一物飞出,正巧打入了赤脸大汉的左目之中,道:“赐作灵丹二粒归还原位坐下。”
那大剑主放下左眼,道:“多谢君父。”起身归座。
容哥儿看到这一幕断舌挖目的惨景,心中大是惊骇,暗道:“这青衣老人,对自己属下,就这般残忍,何况是对敌人了。但看将起来,还是那大剑主为人阴险,他虽然失去一目,但似是并未失去那君父的信任,玉雕剑主就大大的不同了,他斩断一截舌头,但也同时失去了那君父的信任,如若那青衣白髯人,果然是明察秋毫,洞悉内情,定然是软化在大剑主的驯服之中。”心个念转,厅中形势又有了变化。
只见那青衣入缓缓说道:“带上杨九妹。”
那身着白衣的使者,突然纵身一跃,直向厅外飞去。
七大剑主,和两个身着罗衣的少女,一个个肃然而坐,神情间,流现出无限畏惧,平日那等趾高气扬的神态,早已不复再见,一个个有如被送人屠场的羔羊一般,听候宰割。
片刻之间,只见白衣使者,带着杨九妹,缓步而入。
在容哥儿想像当中,那杨九妹定然重加铁错,路跄而来,哪知事情又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那杨九妹竟未戴一点刑具,随在那白衣使者身后,缓步而来。
白衣使者,直行到青衣白髯老人身侧,欠身一礼,道:“三公主带到。”
青衣老人双目突然一睹,两道冷森的目光,逼注到杨九妹的脸上,冷冷说道:“你知罪吗?”
杨九妹轻提长裙,姿势优美的跪下去,道:“儿臣知罪。”
青衣老人道:“你一向得我宠信,恃宠而骄,才落得全军覆没。”
杨九妹道:“君父如若容得儿臣讲话,我有下情禀告。”
青衣人道:“好!你说吧。”
杨九妹道:“万上门精锐尽出,儿臣只有数十手下,和他抗招,我虽自知不敌,但也不能当面认输,只有竭尽全力,浴血苦战,数十手下,尽皆战死,儿臣仅以身免,为功为过,还望君父评断。”
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那青衫白髯人,凝目沉吟了一阵,道:“你全军覆没,有违戒规,自然要按规法行事。”
杨九妹道:“君父之命,死而无憾。”
青衣白髯人,突然转话题,目光一掠玉雕剑主,道:“你这位五兄,可曾去那存骨塔中,探看过你?”
杨九妹望了玉雕剑主一眼,道:“去过…”
玉雕剑主冷冷地回顾了杨九妹一眼,眼睛中的神光,十分奇异,不知是激忿,还是悲伤。原来,他害怕那杨九妹保全自己的性命,说出内情,甚至加技添叶,把罪恶完全推到自己身上。
但闻那青衣老人冷冷接道:“他到那里去,只是为了探望你,还是想救你出来?”
杨九妹道:“都不是,他是追踪一个敌人,到了那里。”
青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你可曾见到他追踪的敌人?”
杨九妹道:“女儿存身之处,只有一个小窗,但亦被封闭了起来,无法见到外面的景物。”
青衣老人冷冷地说道:“你既未瞧见过敌人,怎知他是追踪强敌而去?
杨九妹道:“女儿双目无法瞧见外面景物,但却呀到了外面打斗之声,不久之后,五哥就进了塔中,告诉女儿,追踪强敌而至。”
这番话半真半假、只说得天衣无缝,使那青衣老人,听不出一点破绽。
青衣老人转目回顾了那玉雕剑主一眼,道:“经过之情,是否如此?”
玉雕剑主道:“正是如此。”他自断一半舌头,因为他早有准备,斩去不多,休息之后,尚能说话,但却含糊不清。
青衣老人突然转过话题,道:“那万上门主,是何许人?竟然能够把你所带高手,尽皆杀死?”
杨九妹道:“万上门中人物,个个武功高强,至於那万上门主,是否亲自参战,女儿无法决定。”
青衣老人胸前白髯,突然无风自动,显然心中已有着激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