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若仙一字一句,道:“孤注一掷,希望能扭转大局,至低限度,也要她延冲几天发动,使令堂有机会和她一较才智武功。”
容哥儿心中似是有些明白,但仔细一想,又觉一片茫然,不禁说道:“如何能使她延冲发动,老前辈又怎知家母稍后几日必到?”
俞若仙笑一下,道:“老实说,江烟霞畏惧的只有令堂和我,也只有令堂的属下,和我万上门中人,未中她的奇毒,那是因为我们举动神秘,她纵有下毒之心,却无下毒之法飞……”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我原想和令堂携手之后,设法诱她现身,合力制服於她,哪知事与愿违,令堂因故未能及时赶到,但令堂一定会来,因为她心中明白,我万上门如若瓦解以后,江烟霞必去找她。”
容哥儿慢慢把母亲的手记放入怀中,道:“照万上的说法,此刻我是无暇阅读家母手记了。”
俞若仙道:“一来是时机紧迫,无暇阅读,二来是此刻不是你了然身世内情的时机。”
容哥儿道:“咱们去会江烟霞,那是凶多吉少,如有不幸,在下岂不是糊糊涂涂的死去,连出身也不知晓了?”
俞密仙道:“那有什么不好,万一不幸死去,你也可以少一份对身世的感叹。”
容哥儿突然仰天大笑,道:“也好罢,我糊糊涂涂活了二十年,如能糊糊涂涂死去,那也算糊涂一生了。”他虽是自解自嘲,但语声、笑声中,却充满着凄凉悲哀。
俞若仙道:“我把剑谱封起,交由玉梅保管,如是咱们双双遇难,就要她把剑谱还给令堂。”
容哥儿摇摇头道:“如是万上死了,江烟霞还余下一个劲敌,那就是家母了,她如何肯放过家母?我瞧这办法不妥……”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何况,这剑谱放在家母那里甚久,也许家母早已经全部熟记於胸了。”
俞若仙道:“依你之意呢?”
容哥儿道:“请万上交给一个可靠之人,如若咱们一去不回,让他带着剑谱,远走他方,练成绝技,日后也好重光武林。”
俞若仙道:“你有此胸怀,确是人所难及了。”转身行入内室。
容哥儿心中感慨万分,仰脸望着天际一片飘浮的白云出神。
但身后传过来俞若仙的声音,道:“咱们可以走了。”
容哥儿回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书僮装扮之人,站在身后,哪里有俞若仙的影子,不禁微微一怔,道:“你是……”
青衫童子说道:“我就是俞若仙,万上门主,现在做你容相公的。
随身书撞。”
容哥儿道:“这个如何可以?”
俞若仙:“除此之外,我就想不出其他办法,可以见江烟霞了。”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这样授帖求见吗?”
俞若仙道:“我已经要他们备好快舟,咱们登舟再谈吧!”
两人直奔湖畔,湖畔上,早已备好一艘快舟。
四个摇梧大汉,身着渔装,早已在船头恭候。两人登舟行人内船。俞若仙一挥手道:“开船吧广四个大汉应声摇橹,快舟又向君山驶去。
容哥儿望着船外面万顷碧波,想着此去,生死难卜,不禁感慨万千。
忽然间,一声大喝传了过来,道:“何方来舟,快些停住,再要前进,当心我等放箭了!”
俞若仙道:“我去应付。”急步出能。
抬头看去,只见一艘梭形快舟,横拦去路,船头上四个大汉,箭已招弦。
俞若仙一挥手,先让快舟停下,说道:“舟上哪一位执事?”
一个身着蓝杉的半百老者,缓步由舱中行出,道:“有何见教?”
俞若仙道:“劳驾通报一天君主,就说容大侠有要事求见。”
那老者征了一怔,道:“容大侠,从未听人说过啊!”
俞若仙道:“贵君主的私事,量你也难知晓。”
那老者沉吟了一阵,道:“就凭这两句话,要老夫相信吗?”
俞若仙望了那四个大汉一眼,道:“不让你见识一下,量你也不肯相信,你要他们四个人各自射我三箭。”此时,两舟相距,不过两丈,正是弓箭劲道奇强的距离。
那老者冷笑一声,道:“小小年纪,口气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