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成这样?”
绿珠见主子问,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哽咽说:
“主子,绿珠有什么过错,都自己顶着,不连累主子。”
原来她取了水回来,路上遇见姚王妃身边的丫鬟锦屏。
插肩而过时,锦屏说她的水溅到了自己,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一壶热水全打翻在地。
绿珠跟着音宛这么久,早改了逆来顺受的习性。何况她并非王府的仆役,心里气愤,扔了壶与银屏撕打起来。
双方各有损伤,银屏骂道:
“也不睁眼看看,这王府是谁的天下!贵妃娘娘都站在我们主子这边,等皇嗣降生,你主子还不是等着被收拾,秋后的蚂蚱一般,你这小蹄子也跑不了,猖狂什么?!”
绿珠听见她埋汰自己主子,火气一窜就脱口而出道:
“我们嘉羿殿下难道不是皇嗣?现在都欢欢实实地满世界跑了!你主子的皇嗣,有影没影儿都还难说呢!”
她是想表达姚王妃生男生女不一定,只是情急之下话没说明白,锦屏正挑刺儿,马上揪住这话不放,诬赖她道:
“贱人!你敢诅咒皇嗣没命?!你活得不耐烦了!走着瞧,我这就去禀明主子!”
任凭绿珠怎么解释,锦屏也不理会,气汹汹地走了。
绿珠知道姚玉儿不会放过找茬的机会,跟音宛说:
“姚王妃正得权,没事还要生事,何况被她抓了奴婢的错处。她一定会借机过来为难主子……”
话未说完,外面就人声喧嚷吵作一片。
“绿珠呢?!小贱人还不给我滚出来!”
姚玉儿果然亲自带人兴师问罪来了。
音宛带着绿珠出去,冷冷道:
“你要找小贱人的话,你身边的锦屏就是最贱的,干嘛到我宜华苑里咋咋呼呼?”
“何音宛!这次谁也护不了绿珠!她竟敢诅咒皇嗣,就算本妃宽容,贵妃娘娘那里也饶不过她!我劝你交出这个小贱人,免得事情闹大!”
“绿珠诅咒哪个皇嗣?你说来听听?”
音宛煞有介事地问。
“当然是我腹中皇嗣啊!她如此恶毒,本妃得带她回去严加拷问,看是哪个黑心的嫉妒本妃,暗中指使她作恶!”
“不必拷问,就是我指使的!”
何音宛爽快地认下,轻描淡写地说,
“你看该如何惩处,就惩处吧!”
这下,姚玉儿眼睛瞪得溜圆,却没主意了。
她本来是想将绿珠打死,好好撕一下何音宛的面子。
可音宛竟然将罪过大包大揽,反将她一军。
严惩何音宛?怎么严惩?
将此捕风捉影的事上报徐贵妃,只怕经不住细查,反给贵妃留下个小题大做、无事生非的印象。
可她确实也奈何不了何音宛。
这贱人是隽王的心尖尖,打不得骂不得,罚跪禁足一类的,这贱人根本不会领罪,也没仆役敢执行。
思想再三,姚玉儿有了主意:
“本妃知道你是嫉妒,念我曾跟你姐妹一场,大人不计小人过吧。不过……”
她嘴角浮现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