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抱了个盒子走过来,里面有刚从宫里领来的五色丝线,准备开工了。
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
府里已经开始忙活着做过节准备。
音宛去西南时,嘉羿和叶祺都交由徐贵妃照看。
太后天天都要去看孩子,嘉羿的功课又被天晟帝看得很紧,贵妃就以此为由,将俩皇孙都留在宫里住,香袋儿自然都料理着呢。
所以,只需要给隽王和音宛准备好就行了。
外面街市上卖的有很多,可绿珠和侍墨嫌外面的不精致,就亲自动手做。
只见她们飞针走线、描龙绣凤,手就像穿花蝴蝶一样灵巧。
音宛觉得很有趣,也就饶有兴趣地看起来,还替她们准备了香料。
为迎接端午节,隽王府上下仆役都开始来往穿梭,忙碌不停。
穆寒和风悉闲着没事,站在道旁看热闹,一边讨论着过节的事。
这时,一个很大的红纱彩金匣子,缓缓移动了过来。
这匣子是抱在一个人怀中的,但因为匣子太大,遮住了人的脑袋和上半身,所以看起来是匣子长了一双腿,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这匣子是做什么用的?”风悉问穆寒。
“匣中放着用菖蒲或通草雕刻的天师御虎像,再围点儿五色菖蒲叶。是端午节辟邪用的。”
“哦,那应该也不重,怎么他抱着还挺吃力似的。我看他走路虚浮,落地不稳,肯定会摔倒的。”
话音未落,那抱匣之人脚绊到了什么,一个“狗啃屎”扑到地上。
“哗啦”一声,那匣子飞出,掉到地上还弹了几下,里面的天师御虎像等物哗啦啦抛出来一地。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风悉得意洋洋地炫耀。
“嗯,说中了,你这乌鸦嘴。”
“我怎么乌鸦嘴了?!”
风悉不爱听了,“明明是我料事如神,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难听!”
穆寒指着蹲在地上捡拾匣子的那个仆役,笑道:
“人家本来是不用跌倒的,被你这乌鸦嘴咒的,才摔了这一大跤。”
“切!切!切!”
风悉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紧为自己正名,
“说我乌鸦嘴咒的,我有这么大本事?!”
恰巧有一只白色的大鸟鸣叫着,从王府上空飞过,风悉指着那鸟说:
“我现在咒那只鸟掉下来,它怎么不下来?!它不飞得好好的吗?”
话音未落,那只大鸟突然定了一下,然后就像块儿石头似的,直直地往下坠落,“噗”地一下摔到风悉的脚下。
风悉眼睛瞪成了铜铃,嘴巴惊愕地张着,呆望着那只鸟脖子上插的利箭,还有地上喷洒的鲜血。
“怎么样,风悉?!还有啥好说的?!确认是乌鸦嘴了吧?”
穆寒幸灾乐祸地嗤笑起来。
“这明明是有人射死的!”
风悉指着鸟脖子上插的箭,“哪里是我的乌鸦嘴咒的?!”
见自己的辩白不被取信,风悉急得脸红脖子粗,加大了嗓门:
“穆寒!你笑什么?!我说了,那不是我咒的!我,我,我怎么可能说什么都成真?!”
穆寒笑得更厉害了,还夸张地又拍手又跺脚。
“穆寒,你给我听好了!”
风悉咬了咬牙,指着王府里来往忙碌的仆役说,
“现在我把话撂这儿:我说今年,咱王府里不过端午节!什么天师御虎像,什么五彩菖蒲叶,什么艾叶、朱砂、雄黄酒统统不用,五毒吊屏不挂,补子蟒衣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