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人方才所述之事,是否属实?”
团儿自然又是矢口否认。
“那何家上下这么多人,都证实你确实打了婆母......”
“她们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的!”
贵太妃听见皇后帮何家撑腰,就认定她今日是故意来跟自己作对的,心里十分恼怒。
她语气不善地说道:
“何家上下众口一词,明显是事先串通好的。团儿孤身一人在何家,势单力孤,被一家人欺负,也在所难免。”
贵太妃这番话,等于说给此案定过调了。
这婆媳俩过招,他只能站到力量更强大的贵太妃这一边了。
贵太妃已经定性“团儿是被冤枉的”,他尊懿旨行事绝没错。皇后要怪,也只能怪到贵太妃头上去。
“嗯......”
赵尚书做出认真思考状,然后判断道:
“团儿一弱女子,孤身在何家,难免受何家上下的欺负。你起来吧!”
那意思,是要放过团儿了。
音宛也不跟贵太妃直接杠,就问赵尚书:
“何学士和团儿各执一词,何学士有人证,团儿只有片面之词,为何赵大人反而定了何学士之罪?”
“这个......”
贵太妃怒道:
“何家上下欺负团儿一个,她如何能找出证人?!她脸上还有肿胀的指印,难道不是证据?!”
太妃转过脸,如刀一样的目光剜着音宛:
“皇后,你口口声声说《天晟六律》,难道不知:我朝不准后妃干政?!”
她啪地一拍椅靠儿:
“你身为皇后,来旁听审案即可,干涉刑部问案,你就知法犯法了!来人!将皇后请回宫,禁足反省!”
內侍、嬷嬷们围过来,请音宛离开。
音宛高声道:
“贵太妃来此,难道不是后宫干政?!”
“且放开她!”
贵太妃气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指着音宛道:
“本宫作为原告家属,前来听审,如何不能为原告申辩?!你呢?你无故干扰朝廷官员审案,就是越权干政!如今再加上一条:忤逆长辈!来人!”
她喘几口粗气,
“将皇后带回宫,扯去冠服。待本宫禀明皇帝,就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她越说越气:
“你想必忘了:是谁将你这贱人带进宫,让你一飞冲天?!本宫能捧你上天,也能摔你入地!”
“皇帝陛下驾到”
一声唱禀,南帝大步走进了刑部大堂。
他身后,跟着刚刚散朝的文武百官。
刑部大堂顿时被挤得满当当的。
所有人赶紧下跪,参拜皇帝。
南帝也躬身给贵太妃施了礼,说道:
“太妃因何为区区一桩家庭琐事,而大动干戈?”
贵太妃冷哼一声:
“虽说是家庭琐事,却是有关教化伦理的原则大事。若不依律严惩,失了规矩,天晟朝可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