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虞棠这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鲜血。

而自己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而不远处，被接连捅了好几刀的韩娇已经气绝躺在地上。

就在虞棠要站起来的时候。

身后传来铜盆摔落在地上的声音，继而是女人尖叫的声音。

“杀人了！”

“韩夫人杀人了！”

“韩夫人把韩答应杀了！”

“快来人啊！”

刺耳的声音像一把锥子，扎穿虞棠的太阳穴，在里面狠狠搅动。

虞棠刚要去揉，见自己满手的鲜血，顿时厌恶地皱起眉头。

撑着膝盖艰难地站起身来，虞棠看到不远处的太师椅，直接坐了过去。

才刚坐下，虞棠便看到贤妃领着不少贵妇走到了她面前。

贤妃身后的贵妇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纷纷捂着嘴，转身呕吐起来。

还有一部分理智的则是对虞棠投来震惊不可置信的目光。

“天呐，没想到韩夫人平日里看起来温婉大方，实际上竟然连杀人这种事情都敢做。”

“就是就是，捅一刀也就罢了，还接连捅了那么多刀，那韩答应怎么说也是她大姑子啊。”

“便是有天大的仇也不能做这样做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若是话语能杀人，这会儿虞棠怕是要被她们凌迟处死了。

贤妃满意地听着贵妇们指责的话语。

等听够了，才似刚回过神来般，迟迟开口：“好了，都别说了。”

“韩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她佯装关心道：“韩答应是你杀的吗？”

话音刚落，原先那尖叫的婢女便扑在贤妃脚边道：

“求贤妃娘娘给我家娘娘做主啊！”

“是虞棠，虞棠她对我家娘娘怀恨在心，蓄意谋杀了我家娘娘。”

她这话犹如落进油锅的一滴水，引得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贵妇们再一次喧嚣起来。

贤妃佯装嗔怪地瞪着那奴婢：

“如今事情尚未调查，你有什么证据说是虞棠杀了你家小姐！”

那婢女忙道：“整个营帐除了韩夫人便是我家小姐，而韩夫人对我家小姐积怨已久，她早些年便恨毒了我家小姐，之前更是扬言要我家小姐死！”

“贤妃娘娘，求贤妃娘娘给我家小姐做主啊！”

那婢女话音刚落，原本就视虞棠为眼中的妃嫔抢先开口：

“贤妃娘娘，您该不会是想袒护虞棠吧？”

“也是，谁人不知您与虞棠交好。”

“就是，你起来，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大家听，有大家在，绝不会轻饶了这杀人凶手。”

……

那奴婢闻言忙抹去脸上的眼泪，重重磕头：“奴婢替我家小姐谢过诸位娘娘。”

“今日我家娘娘用过药，头脑清醒过来，想着先前辱骂了韩夫人，便坐在床上抹眼泪，我家娘娘想着韩夫人到底是自己的嫂子，不想存了间隙，便让晚杏姐姐去请韩夫人。”

“韩夫人一来，便让我加娘娘下跪道歉，说我家娘娘下跪才肯原谅我家娘娘。”

“我家娘娘愿意为了姑嫂情分委曲求全。”

“可那韩夫人却还不愿意放过我家娘娘，她借口替我家娘娘保存颜面将我们赶了出去，趁着我们都不在，竟然，竟然……”

说着，那奴婢又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