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蚀骨 金唐 1799 字 4个月前

城外亭

陆心楼已经一身月白骑装洒脱而来,她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轻快的唤道:「湛哥。」走到近处,她眼珠子一转,咦了一声道:「湛哥好有闲情雅致?怎地不喊楼儿一道来?」

璿容原本就不喜她,但知她家中生了变故,也轻哼了一声:「九哥,我先退下了。」 其余的众人也纷纷告了退,就连着玄诃也强忍着困意走了,那边也只剩下了裴湛和陆心楼二人。

陆心楼不知道怎么的略微有些不悦,脸色发寒,可又转瞬笑了起来,蹲在裴湛的面前,拉着他袖子娇缠着说道:「湛哥好久不理楼儿了。」

自从上次白塔寺一别,他们确实是没有见过面,可不理这一事又是从何说。裴湛微微笑了一笑,说道:「今日来是什么事,怎么是穿了骑装过来的?」

脱了闺阁小姐的装扮,陆心楼更加显出了几分英气,她自小也是随着父亲在军队中厮混过,有旁人比不了飒爽。她娇柔一笑,「想叫湛哥陪我去郊外纵马。」她神情无限向往,好似早就盼着了一样,「就如楼儿小时候和湛哥一起在军中,一起偷了马出去一样。」

裴湛低低的笑着,「这样冷的天,那时你不是常说风霜欺颜?」

陆心楼怅然一笑,摇着头道:「我是将军之后,如今便是叫我上阵杀敌我也是愿意的,那时不过是太过娇气了。」

裴湛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眉眼间却是没有半分异常。她晃着他的手臂,娇嗔道:「难道这点小小愿望,湛哥都不愿意答应楼儿吗?」

「你就如亲妹妹,我又怎么会不答应你。」裴湛淡笑着说道,被她磨得闹心,干脆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外面走,边走边吩咐道:「备了孤的五花来。」

陆心楼闻了他这随口一言,心中冰凉一片,眉眼间竟是失落。怔愣一会,才咬牙追了上去,又重新换上明媚的笑颜,欢喜的挽着裴湛的手,「湛哥事事都会依着楼儿,所以我也最喜欢湛哥。」她这话半真半假,却是说得再纯真自然不过。

他们一人一马,也再没有旁的侍卫跟随,一路驰向了郊外。只是京都戒严,城门处皆设有三道关卡,进出都要凭着户籍细细盘查。

裴湛有意相让,陆心楼也就越发像是发了狠一样一直打马在前狂奔,直到到了出京十里地归来亭才停了下来。「湛哥,又是让着我了。」陆心楼翻身下马,将鞭子别在腰间,单手持着缰绳娇横的瞪了裴湛一眼。

裴湛眸色幽深的看了她,也扯开了直说道:「不然,你怎么带我来这。」

陆心楼脸上一黯,声音极低的回道:「是了,湛哥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装过不知道而已。」这样说着,她牵着了马将之拴在了亭子一根柱子上,当先进了那供路人修整的小亭子中。

裴湛也一跃下马,却是拍了拍马臀,那马顿时拔腿就跑了出去,他随着陆心楼进了那亭子。这处亭子正是修建在通往京都南边城门的必经之路,但从南边陆路城门进城的人到底少,一般都是走水路的多。

陆心楼坐了下来,微微垂着头,不发一语。她是个极其傲气的女子,即使心中不快也不会挂在脸上,她有她的身份和骄傲,也不屑将自己软弱显示出来。但这一刻,她却是真有软弱无助了。

裴湛远远的站在那,负手而立,芝兰玉树之形,宛如天人一般,轻声叹道:「你都知道了吧。」

陆心楼带着颤音应了一声,「情况比传来的消息要更严重。」她抬起头,眼中尚自有着晶莹的泪,眸光闪动着说道:「或许还要糟糕得多。」

裴湛不置可否,若军中真是无甚大事,就不会到封锁消息的地步了。

陆心楼微微侧过脸看着一侧的灌木,低声诉泣道:「爹其实早在七天前已经受了伤……幼弟陆闵楼也在今日清早到了城外,奈何不能进城只叫人捎了口信约在此处见面。」

裴湛面上平淡,开口道:「既然是你家中之事,理当请了家中长辈来主持才是。」

陆心楼摇头,「我爹是庶出,那些嫡出的叔伯虽然忌怠爹的身份,但到心中早就是不甘得很。我如今哪里能去指望他们。湛哥……」她可怜的唤了一声,脸上神情皆是彷徨无助,「你也不愿意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