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帐中议事(1 / 2)

御经 居雍 3775 字 2个月前

翌日清晨,仍在睡梦中的李潇湘,忽然被一阵喊杀声惊醒,不及穿好衣服,便冲出了帐外。

谁知营中并无异样,依旧是三两队御师在巡逻。随即侧耳听去,见四下皆有喊杀之声,正自惊慌,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随后帐中走出一人,说道:“第一次来军中,可是被这喊杀声吓到了?莫要担心,不过是御卒在操练罢了。”

李潇湘回身看去,来人正是朵慈,随即拜道:“见过朵老。”

朵慈摆了摆手,说道:“莫要行此大礼,老头子在这军中无职无份,你这般做法,岂不是要惹人生疑。还有那个称呼,也该改改了,昨晚我便与你说过,你可都忘啦?”

李潇湘只觉如此称呼一位御道名宿,实在不妥,刚要开口推辞,朵慈便抢先说道:“哎,我知道你要说何,还是免了吧。此刻是在军中,一切以军中规矩行事,辈分之类的话,还是留给其他门派去说吧!”

李潇湘暗自笑了笑,心想:‘朵老不以辈分压人,待人直率坦诚,我若不从他意,反倒是瞧他不起了。’随即说道:“晚辈知道了,以后只管您叫老朵儿就是!”

朵慈满意的笑了笑,又道:“穿好衣服,这就跟我走吧!”

李潇湘应了一声,马上回到帐中,不多时,穿了一身杂役服饰,走出了帐外。

朵慈看后,笑道:“你这小子,倒是穿什么像什么,好了,随我来吧!”说完领着李潇湘,朝另一处军帐走去。

一路上,二人又聊了些琐事。朵慈问道:“你眼上那道剑疤是如何得的?”

李潇湘随手摸了摸,说道:“使剑时不小心弄的,已经好多年了。”

朵慈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与绝狼是如何相识的?他可是头倔狼啊,就算你身怀御魄之体,只要他瞧不上眼,一样不会做你的御兽。”

李潇湘笑道:“是啊,老朵儿说的一点不假!”随后将那日在荒院与余知己相遇之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至於《御经》则是刻意避开不谈,此等天大的秘密,只他二人知道就好。

朵慈听后,哈哈笑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二人竟有这般缘分,巧极,巧极啊!”

李潇湘附和道:“晚辈也是没有想到,还以为此生定是庸庸碌碌了呢!”

朵慈道:“这话就说错了,人生於世,自有活於世的道理,庸庸碌碌也好,功成名就也罢,都是早已安排好的。我等只需尽人事,至於其中缘由,那是老天该想的,我辈又岂能左右?”

李潇湘道:“老朵儿话理玄奥,晚辈听不大懂。”

朵慈笑道:“莫急,终有一日你会懂的。”随后问道:“老头子有一事不解,小友能否与我说说啊?”

李潇湘道:“老朵儿尽管问,晚辈知无不言。”

朵慈道:“不知贡府结盟这消息,你是如何探听到的?”

李潇湘淡淡一笑,说道:“是双水城一位八宝斋的行走弟子,告知与晚辈的。”

“八宝斋!”朵慈疑了一嘴,问道:“不知是哪位行走弟子?”

李潇湘道:“此人倒无何名气,原是双水城忘乡楼的掌柜,后来遭小人暗算,险些丢了性命,走投无路下,才被八宝斋召入了帮中,算是我李家的世交,姓谷,名帛鑫。”

朵慈摇头道:“确实没听过,不过小友与我八宝斋倒是颇有缘分,先前是我那愚笨的徒弟,再来是这位行走弟子,眼下又与我这老头子相遇,

说来还真是巧啊!”  李潇湘笑着点了点头,心想:‘原来莫神医也是八宝斋的人啊?’转念又想:‘也对,他既是朵老帮主的弟子,当然也是八宝斋的人了,只是那时我於各个门派还不甚了解,八宝斋的名号自是从未听过的。’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一处军帐前。

朵慈叫李潇湘等在帐外,自己则掀帐入门。就听军帐中朵慈一声高喝:“小木子在吗?”随即响起一道清脆之声。

“在,老朵儿有何吩咐?”

朵慈道:“随我出来,我介绍一人与你认识!”

说完门帐一翻,走出了军帐,身后则跟着一名年岁与李潇湘相仿的青年,面如冠玉,一身儒雅之风,虽说穿着杂役服饰,却不显庸俗之色。

见到李潇湘,先是颔首以笑,而后问道:“就是这位?”

朵慈看向李潇湘,说道:“这小子无名无姓,这里人都唤他小木子,也是一名杂役。”

李潇湘抱拳道:“见过阁下!”

朵慈看向小木子,又道:“这是新来的杂役,名叫肖水,以后就跟着你干了,劳你多费心,好好教教他吧!”

小木子笑道:“既是老朵儿吩咐,自然照办。”说完看向李潇湘,抱拳道:“肖兄弟,今后我们可要同甘共苦了!”

李潇湘道:“还请阁下多多关照!”心想:‘老朵儿说过,让我与此人交好,今后龚家就不敢太过为难於我,却没想到也是名杂役。看他面相和善,也不知有何本事,能让朵老说出这般话来?’

朵慈道:“事已办妥,老头子这就去了。你二人好生为伴,遇到难解之事,尽管来寻我。”

小木子道:“老朵儿放心,我会照看好他的。”

朵慈点了点头,对李潇湘悄悄使了个眼色,随即迈开步子,折回到原路,不多时,便不见了人影。

李潇湘暗自发愁,心想:‘我还道他能多说些什么,就这般离开了,也不再交代几句!’随即看向小木子,见他笑容可掬,眉宇间却带有几分高雅之色,不禁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

小木子问道:“不知肖兄弟今年贵庚?”

李潇湘心想:‘想不到他一个杂役也懂得礼数。’随即说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八。”

小木子笑道:“巧了,我也是二十有八,不知你是几月生人?”

李潇湘道:“五月。”

小木子点头道:“我是十月生人,比你小五个月。不如我唤你肖大哥,你叫我小木子如何?也省的我们阁下在下的叫着,不免显得生分。”

李潇湘只觉他三言两语就将二人关系拉近,心中大为生奇,笑道:“如此也好,就依阁下之言吧!”

小木子大喜,又问道:“肖大哥可是御师?”

李潇湘一怔,反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小木子道:“你与龚少爷的事,营中早已传开了,我自然是听到了一些。”

李潇湘大惊,心想:‘此事昨晚才发生,怎的今早便传开了,一定是那御师说的。’随即抱拳道:“在下是鲁莽了些,不过那龚家少爷欺辱良家少女,其心淫恶至极,而我与那姑娘又有一面之缘,怎能不出手相助!”

小木子道:“肖大哥有这份心是好的,但这是在军中,你既得罪了他,岂能有好日子过?更何况你帮得了那姑娘一时,却能帮得她一世吗?那龚家权势滔天,只怕不日就要将那姑娘——”小木子没有说下去,猜李潇湘能想到之后的话。

李潇湘对此大为恼怒,说道:“他若敢轻薄那姑娘,我定饶他不得!”

小木子抱拳道:“好,肖大哥为人仗义,小木子心悦诚服。敢问肖大哥为何来这贡府?”

李潇湘心中一紧,说道:“自然是为了讨伐千真派!”

小木子目光一闪,问道:“肖大哥可与千真派有仇?”

李潇湘只道李家事不能暴露,便含糊道:“这军中何人不与千真派有仇!”

小木子点头道:“肖大哥说的极是,这军中何人不与千真派有仇啊!”说完神色茫然,不久,再次问道:“不知肖大哥是哪里人?”

李潇湘想起之前李宗曾说过的话,便未加思索的回道:“宁州。”

小木子听后身子一颤,似是受了何种惊吓一般,随即脸色一缓,低声念道:“宁州,肖家,肖家。”

李潇湘见他若有所思,便问道:“有何不妥吗?”心想:‘这小子莫不是猜到了什么?’

小木子笑道:“无事,无事,小弟就是好奇,不知这肖家在宁州何处?”

李潇湘道:“肖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