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阵前寻亲(2 / 2)

御经 居雍 3341 字 2个月前

那青年把头一摇,说道:“我兄弟御道高深,既然来此结盟,你们定会赏他个将军做。快把当官的都叫出来,我一见便知。若是这些人中没有我家兄弟,便证明你们个个都是沽名钓誉之徒,毫无眼界,那我兄弟也用不着在这里待了,我自会到军中将他寻出。”

众人听他说自己兄弟如何了得,却不见他报出姓氏门派,心中又疑又急,纷纷猜想:‘此人只道自家兄弟如何厉害,却不说兄弟姓名,这叫人如何去找。而且这营中军将不少,难道要让他逐个相认吗,万一出了岔子,何人能负责?’

随后一名黄袍老者拄着木杖,上前问道:“少侠这般找法,可有些为难我等了。这军中大小军将不少,都处要职,难以出营相见,你若想见所有军将,只有自己到营中去找。不过眼下战事吃紧,外人若想入营,除非与我方结盟,否则是进不来的。少侠不如将令兄弟之名告知我等,我等定会派人将其寻来,费不了多少功夫,你看可好?”

那名青年觉得有理,刚要说出兄弟名字,却突然收住了口,隔了半晌,说道:“不可,你们还是把当官的都叫出来吧。若是不行,一波一波的叫出来也可,我有的是时间,不急!”

邬掌门听后大为恼怒,再次喝道:“小鬼,这里站着的不是门派掌门,就是世家族长,你这般胡搅蛮缠,太也无礼,难道你家里人没教你要尊敬长辈吗?再这般胡闹,本掌门便要替你家人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目无尊长!”

那青年瞥了一眼邬掌门,笑道:“想教训我?只怕还轮不到你!”

这邬掌门性子急躁,听他如此说,火爆脾气顿时上来,眼看便要出手。

一旁有两人欲上前阻拦,却被他给用力挣脱了,两人急忙朝白玉琅喊道:“盟主,如此可好?”

白玉琅也是一筹莫展,他深知眼前这个青年身份不简单,在不知其背后的势力时,最好不要得罪於他。可几次交谈过后,这青年也实在是无礼,若任由他继续胡说八道,那大军的威严何在。

眼下邬掌门要出手教训他,正好可以让他尝点苦头,也可看看其修为境界如何。若真是御道非凡,便饶了他无礼之罪,说不好还可拉他入伙,以充战力。若言过其实,便由邬掌门将其打发了。於是默不作声,算是认可此事了。

邬掌门也未急於冲上前去,而是小步朝前走着,欲听白玉琅如何决断。见他默然允许,心中大快,不再收紧步子,身后御气猛然涌出,大声喝道:“小子,今日寻人是不成了,可敢领教本掌门的御道吗?”

那青年站在原地,却不催动御气,微微侧首,轻笑道:“有何不敢,你出手吧!”

邬掌门只觉此子辱己太甚,怨愤已极,直气得火冒三丈,恨恨说道:“褐貂门掌门,邬己道,请!”其意仍是要青年报出名号。

青年拱手道:“晚生初来乍到,自知德薄尚浅,没邬掌门这般响亮的名号,不说也罢,请!”

邬己道冷哼道:“哼,眼下不说,过后可就没机会了!”说罢身形微晃,分出一道残影,於左右朝青年打去,一路用以掌法,一路则以腿攻。

青年单脚后撤,御气下沉,立稳身形,摆开了架势。眼看两道残影欺近,开口笑道:“掌门乃是御道前辈,晚生不敢怠慢,先注魂了!”随即双指互点胸口,一股水波自胸前激出,接着化为一只苍蓝鳐首,飞出体外。双鳍上下拍打,尾刺横扫,朝两道残影划去。

邬己道吃了一惊,没想到单是注魂也能用来攻守,当下身形微乱,残影随即消失,接着左掌化气为刀,“仓啷”一声,隔开了尾刺。

苍鳐身形不停,於空中翱翔三周,发出一道幽远吟唱之音,最后俯冲而下,直入青年后身,再次化为水波,四散溅开。

青年趁水珠尚未落地之际,双掌猛然合十,水珠竟悬於空中不坠。只听他低声长吟,随即所有水珠如沸腾一般,在空中震动起来,接着青年高声一语:“围!”所有水珠瞬间聚於身前。

邬己道似是猜到他要做何,心中大撼,也顾不得长辈身份,急忙注魂。只见一只褐貂从胸前钻出,但还未等他捉住兽首,就听身前那青年低声笑道:“晚生得罪了,破!”刹那间所有水珠齐齐向周围射去,期间夹带着灼热蒸汽,发出阵阵嘶鸣。

邬己道见状,哪里还有机会做出注魂时那潇洒姿态,一掌挥下,狼狈的将兽首击碎,随即身形下沉,半伏於地,一只巨大褐貂顿时出现在身前,将自己围在当中。

一旁白玉琅几人见青年轻松压制住邬己道,心中无不骇然,想着若是换做自己,不知能否避开此招。

随着水珠不停的射出,场中冒起阵阵蒸汽,将二人的身形隐没其中。待一阵微风拂过,众人再放眼看去时,皆是一惊。那青年兀自立於场中,表情淡然,而邬己道则伏在他面前,衣衫破烂,颇为狼狈,若从身后看去,好似跪在地上一般。

只一个回合,便将一名掌门逼到如此窘境,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邬己道心有不甘,只道是自己一时大意,若真动起手来,这青年决计敌不过他。

随即扯下身上碎衣,向后跃去,几次起落后,站到离青年两丈之外。又偷瞄了一眼身后众人,见众人脸上虽有惊讶这色,但更多的还是讥讽。顿时一阵羞愤,心想:‘我乃一派掌门,却被个小辈弄到这般窘境,丢的不正是褐貂门的脸吗?眼下必须找回颜面,不然今后怕是再难立足於江湖了。’於是心中杀意骤起,再无任何顾虑。

青年见他神色有变,知道他已起了杀心,遂催动御气,散於四肢,同时身后隐隐有水波流出,附在背上,波纹翻动时,竟闪过一丝电光。

邬己道先是将心神收回,看看魂道有无异样。因为此次注魂仓促,有可能御气走穴不畅,造成内伤。经过一番查探后,虽是魂谷中有御气乱流,不过并无大碍,心下稍安。又见青年直直的站在原地,毫无戒备,心中窃喜道:‘哼,终究是年轻,阅历浅,以为伤我一次,便放松了警惕,活该你今日要死在我手中!’随即脚底御气聚拢,突然一声炸响,毫无征兆的朝青年冲去。

身后一人见状,尖声道:“邬掌门要动真格了,真是许久未见他的貂莽功,不知还有无当年的神威。”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双脚不动,却已将御气打入地下。身后水波忽然荡漾,频频放出电流。

邬己道边冲边念出口诀道:“褐纹两白, 如水流川,锋爪骨嗜,饮血涸干,百貂莽!”口诀一出,忽然全身褐芒大起,接着一只只褐貂从其中跃出,嘶鸣凄厉。到得后来,竟不下白只,皆跟随其身后,一同冲向青年。

青年不忧反喜,笑道:“此招厉害,看我如何破它!”

邬己道正自全神贯注,无心与他斗嘴,催动御气,大喝道:“散!”白只褐貂齐齐跃出,将青年围定,口中寒光獠牙,尖厉嘶鸣,长尾倒摆,同时朝青年扑去。

邬己道暗笑,心想:‘这道御法看似以数量取胜,实则每只褐貂都暗藏玄机,若以御法强行攻之,便会中了我暗设的卦阵。这卦阵虽不能伤人,但只要中招,便如附骨之疽一般,极难解除,一旦受了外伤,便会流血不止,乃我褐貂门上乘御法。我看此子不过初出茅庐,虽说御道高人一等,只怕经验甚少,决计看不出其中关键。’

邬己道正自得意时,那百只褐貂已欺近青年身前,谁知青年竟猛然伏下身体,露出身背,其上电光摇曳,如百蛇翻腾。

邬己道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毕竟是一派掌门,闯荡江湖数十年,眼界早已不低,知道此招不可小觑,便急忙向身后退去。不待青年发招,手中做势,白只褐貂周身青光大放,眼看是要提前炸裂。

邬己道於转瞬间便能做出此等决断,足见其实力不菲,不虚掌门之位。

青年俯身於地,藏首暗笑,低声念道:“等的便是这时!”

“唰!”

电光激出,百貂厥痹,流水岩断,暴瀑悬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