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残影过后,李潇湘再次欺近。
原本自视甚高的华殇等人,见此情形,纷纷避让开去。
屠济燊更是心生退意,高声喊道:“各位,我们还是暂且退去吧,此人状若疯狗,我们不必为了他而搭上性命!”
华殇道:“那燕掌门和童掌门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二人丢在此!”
屠济燊道:“管不了那许多了,若此刻不走,我等也会是这般下场!”
乌日和吼道:“怕什么,他就一人,我们一起上,定将他把马分死!”他本就不说好大宸话,眼下心中一急,竟将五马分屍说成把马分死。
唐?附和道:“乌塔主说的是,若我们就这般走了,岂不是置二人於不顾,如此还怎称得上是正道中人!”说着一张劈出,与攻至近前的李潇湘交上了手。
唐?奋力抵挡,李潇湘则是疯狂的猛攻,一旁的费瑜琪前来助阵,双方一时斗得难解难分,但李潇湘仍旧占据着主动。
屠济燊道:“眼下性命难保,哪里还讲什么正道,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岂能为了区区仁义而放弃我等大业。你等也不想想,若他二人死了,便少两个与我们争夺的门派,天下的好处就那么些,多一人便要多分一杯羹。我等只需对外说他二人是被这李家余孽所杀,到时天下众人只会恨他李家,谁能怀疑我等?”
闻言,华殇等人心念一动,都觉这屠济燊说得有理。与自家利益相比,这等小仁小义根本不算什么,高思难道:“我赞同屠兄所言,诸位觉得如何?”
华殇道:“在下是也是十分赞同,不如我们就此退去吧!”说着身形一闪,打算偷袭李潇湘身后。
李潇湘闻声反手便是一指,将华殇吓得急忙向后躲去,鄙夷道:“什么名门正派,都是一帮唯利是图的小人,让你做荒界之主,真是天下之不幸!”
此时其余几人也攻向了李潇湘,欲将唐?二人救下。
李潇湘并不想放跑他们,奈何对方人数众多,只好避其锋芒。
他之所以能以一人之力对抗八大门派,无非是靠着探魂听指遇强则强,和御魄之体庞大的御气。虽然击杀了众多高手,但自己也是伤痕累累。见对方要走,心中略为一宽,想道:‘在这般斗下去,我定会体力不支而败,我死事小,万一被他们夺去经书,岂不是要霍乱天下。他们想走也好,我便可顺势逃脱,量他们也不敢再来追赶。’
逼退了李潇湘,华殇等人齐齐施展御法,朝他身前攻去。同时祭出雾尘二常,借此逃下山崖。但他们有所不知,眼下的李潇湘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只要再斗上数回合,定能将其擒下。可为了自身利益,他们宁愿将其放跑,也不愿冒此风险。
此时李潇湘已到了力尽边缘,见对方御法攻来,根本无力抵挡,只好展开身法,跃到岩壁之上,。
一声巨响,整个山崖被御法轰去了一角,其中大部分御师的屍首都被击得血肉模糊,残肢内脏散落一地,血水汇聚一处,竟汪成了一滩滩血池,那场面当真是惨不忍睹。
待烟尘过后,李潇湘缓缓探出头去,不禁一怔。自己头顶上方的山崖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巨大的深坑。
他费力的爬上深坑,四下寻找,终於在坑外找到了燕羿棠二人的屍体。随即祭出一柄火常之刃,对着二人的胸口便刺了进去。
之前在九霞山时,他便因大意放跑了何浊清,从此取了教训。既然要杀人,
那就杀得干脆彻底,不可留一丝余地,以免对方伤而不死,给自己留下隐患。 一刀挥下,李潇湘又接连刺了数刀,鲜血不停溅在他脸上,直到二人胸前被刺得稀烂,才化去手中炎刃,神色凶厉,如若癫狂般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二人还如何去害灵妹!”
之后站起身,朝着山崖边踉跄而去,口中不时念着灵姑柔的名字,随即双眼一翻,跌下山崖。
……
不知过了过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海浪声,李潇湘顿时惊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竟躺在一处木屋之中。
木屋狭小,只能容下一张床铺,身旁的木墙上,则立有一座香炉,庐内青烟徐徐,散着淡淡的药香。
李潇湘欲翻身坐起,谁知胸口突然一阵剧痛,让他又躺了回去,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被绷带包裹着,而刚刚那一动,胸前又渗出血来。
於是收回心神,看了一眼体内,见魂道和魂谷被伤得不成样子,没个十天半月是愈合不了的,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心中略微一宽,想着:‘这到底是哪,是谁救的我?’
他本想喊出声,看能不能唤一两个人来,可刚一开口,腹内便有血水涌出,一阵干咳后,再次晕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