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一条珠串高高挑起。
“多着呢!”
第三次钳出者,赫然竟是一座翡翠马!
朱、蔡两人全部瞧呆了。老跛子嘻嘻一笑,伸手向朱元峰索回全部宝物,一件件又重新放回箩筐中放妥,朝朱元峰眯眼一笑道:“货真价实,对吗?同时,两位知道的,世上该没有一个人,会傻到将这些宝物装在箩筐中,随时随地背在身上,而且,有着这些宝物的人也绝不会还干这一行,上述两大理由,足够支持老汉先前所说的:它们是刚刚捡得。”
说着笑了一下,又道:“不过,没有关系,老汉是争气不争财,只要口头上不输人,区区一面金牌老汉并不一定——”
朱元峰突然怒喝一声:“拿去!”
右手一扬,将金牌“秃”的一声掷去对方箩筐中。
老跛子躬了躬身,嘻嘻一笑道:“那就谢了,多多益善。”
语毕,身子一转,一拐一拐的朝另一条小巷中高唱着扬长而去。
蔡姗姗如梦初醒,啊得一声,拔足便想从后追去,朱元峰横生一拦,沉脸道:“姑娘不可如此!”
蔡姗姗芳容失色,急得跺足道:“你不知道——”
朱元峰冷冷接口道:“小弟知道,姑娘与人斗口,结果姑娘输了,既然此物重要,当初就不该轻率有此一赌,请姑娘别忘小弟是见证人,同时是武林赌王之徒一一一只要没有弊病,输了头都会照样履约的赌王之徒。”
蔡姗姗低下头去,一颗心,全碎了!这是她的金牌护符,如果失去,怎生得了?
但是,她深知跟前这名赌王弟子的性格,此刻除非突下毒手,要想就此冲过去,绝对无此可能。
朱元峰当然不知道这块金牌会有如此重要,这时冷冷接着道:“在下也很清楚,姑娘这块金牌,可能有着某种纪念性,但是,姑娘应该自责,怨不得别人!在下还有几件小事待办,敢请就此分道,姑娘如实在不甘损失,朱元峰按时值赔偿好了。”
朱元峰说着,一面伸手入怀。
蔡姗姗心头大急。这怎么成?去掉金牌护符,如能将这位赌王之徒诱归师门,仍有将功抵罪之望。要是护符去了,人又跑了,岂非死路一条?更何况老跛子飞不上天去,相机求求几位师兄,依然还有夺回的可能呢?
蔡姗姗迅忖既定,立即伸手一拉,故意顿足道:“死人,你,你全不了解别人心意,我没有见过这点金子么?只是气不过这跛子那副怄人气焰罢了。”
朱元峰见对方如此说法,自然不便做得太决绝,当下叹了口气道:“家师说过:久赌必输,十九没有好下场,除非在事先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是,必胜之赌,又去哪里找对手?姗姗,这是个好教训,以后为人行事,千万不可逞气任性,逼人过甚,须知天道永在,公理长存,侥幸能只一时,不能赖以一世,否则,这世上谁还肯做正直人?”
蔡姗姗听得心头发凉,又气又急。叫道:“你真的要教训我是不是?”
朱元峰苦笑道:“岂敢,姑娘言重了。唉,吃饭去吧,如像这样再吵下去,什么佳肴美酒也引不起胃口啦。”
於是,两人重新向第一楼走去。
上得楼来,蔡栅珊视线偶及,眼中不禁微微一亮,因为她忽然发觉,她那位新近升为紫衣弟子的大师兄铁青君正好也在楼上。
她想:用什么方法将刚才经过告诉大师兄,而能不让身边这位赌王之徒知道呢?
好一个小魔女,秋波一转,立即计上心来。
她先朝大师兄飞去一道眼色,然后脚上一顿两手挥腰,向大师兄瞑目怒叱道:“有什么好看的?”
朱元峰大吃一惊,急忙转身道:“什么事?”
蔡姗姗手一指,嚷道:“今天真是到处遇鬼,刚被一个背箩筐的臭跛子於积善坊前诈去一面金牌,没想到跑来这儿,酒还没喝着,又遭这厮穷瞪一双死鱼眼,就像冤家碰上对头似的,你说,这,这该多气人!”
朱元峰循指望向紫衣铁青君,冲疑地道:“这位兄台莫非……”
铁青君乃魔门首徒,焉有不明师妹暗示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