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拦路抢劫行不义,老少通吃哪留情。(2 / 2)

十方英雄传之 张大兴 2571 字 1个月前

年轻人一愣坚决予以否认,“别阶!捉之不是为了在肉体上惩戒他,而是要教化於人,施以仁德。使百姓讲礼仪,知廉耻,有品格,那不是更好吗?学生以为祖上说得好,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为官清正廉洁,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才能足食,足兵,人信之矣。”

一番话说得很和大驸马的口味,郑颢是来年省试的主考官,着意关注这些生徒乡贡。听完不由得高看他一眼,不仅因为他是孔子后裔的身份,更欣赏他的学识见解,“孩子,恁叫孔纬,是哪个纬?”听孔纬讲明是纬线的纬后,郑颢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明了啦,随后先望了望车厢里的万寿公主,稍作冲疑便吩咐道,“家令,拿两贯钱来,赠与这孩子。”

见人群中的大家令同样是冲疑地望着大公主,直到车厢内传出公主的呵斥,“狗奴才!你耳朵塞鸡毛啦?驸马的话没听见吗?从此以后,状元的吩咐再不用问本宫了。”家令唯唯诺诺连连称是,立即照办不敢耽搁。

“出门匆忙,我这里只有半贯,孔纬呀,你先拿去用。”四驸马点手示意跟随的下人,将其从褡裢内掏出的铜钱递过去。

“君子应当有功劳而受禄,这钱学生不能接受。”孔纬坚决不受推辞了。

两个驸马再三劝说无效后也就罢了,“小伙子,你是要去京兆尹衙门?可往南是去曲江池,衙门在城西西市旁的光德坊啊。”四驸马指明他是走错了方向。

孔纬往南瞅了瞅,又看了看西面,“俺滴个娘来,走错啦!光顾着按斗笠了,也没好意思问个道。孔纁、孔缄,恁俩个麻里利,包裹皮没用了,把它横了吧。”他召唤着弟弟们这就要走。

“俺不!留着或许能派上用场。”叫做孔缄的孩子虽说年纪小,可聪明伶俐最有主意。

“他爷爷的爷爷的爵!徒弟,俺爷俩到贾家楼啦,买卖不孬呀,这么多人等座吗?伙计往那咕唧咕唧,俺进去。达发、秦靖,恁俩奏么呢?”大家都在围观孔氏三兄弟,那料到从人群外面又挤进两个光脊梁的汉子。

前面的大汉腾腾地迈着大步,这家伙蓝脑壳,靛脸朱眉,大脸盘子,一对蒲扇似的招风耳。紧跟着的大个子也有三十多岁啦,他的长相并不比师父强到哪儿去,一丈高的清瘦体魄,头大如斗,一字眉浓密似墨,柳叶细目眼光若芒,光着头,发丝稀卷,两鬓微秃。

两个人像是刚刚从曲江池里浮水出来,浑身上下只套着一件犊鼻褌,勉强把男人的那一团子肉肉兜住。

蓝脑壳一眼看见两个孩子手里的大包裹皮,如获至宝地哈哈大笑道:“小化子,这方布给叔白?看,冻的这光脊酿哥直打得得,让他围上暖呼暖呼。”两个孩子“昂”了一声,可能是有亲身经历痛定思痛,没说二话很痛快地将包裹皮递过来。

蓝脑壳转身又将它送过去,徒弟急忙推开师父的手说:“师父,您先围上,我还行。”

“嘛离里!小来,多咱晓会客气了,围上别拧,露个大腚人接看哈哈笑呢。江江里恁还约了,他爷爷的爷爷的爵,那家伙下手够重的呀,各拉败子还给磕马皮啦。”他见徒弟把自己裹好,又叹着气数落道,“看恁也五大三粗的,不比他差呀,怎这么不中用?俺把恁老祖宣花斧的本事运用到大枪上,不是已经传授给你了吗?劈脑袋、鬼剔牙、掏耳朵,还有稍带脚,那是后来秦琼世祖教的半招。这三招半一定要练得滚瓜烂熟,还要出其不意来来回回的变,那家伙仗着力气大恁就怯手啦?唉,可惜俺那镔铁枪啦,它原本是来呼尔的,罗世信杀之夺得,罗世信战死后又被俺老祖收藏,现在俺赠给了恁,却被歹人抢了去。”

“六辈叔!黄巢。”秦靖看见是他们酒意全消,迈开大步亲热地迎上前。

“是六辈叔啊!我在楼里就听见你在喊我。”贾达发满脸春风地走出楼来,方才在后屋哭爹喊娘、抱头求饶的情形已经一扫而光。

“达发!秦靖!”

“秦英雄!贾大叔, 你们好。”

两个来客齐声回应。他们正是卢国公的后人程肃语和贩私盐的黄巢,前年他们在贾家楼遇到还拜了师,黄巢立志要弃文学武,通过武贡举改换门庭出人头地。

“丢人丢大发了!恁俩可要给六叔作主啊。”程六辈似见到了亲人般大声倾吐着苦水,有些激动地“啪”拍着靛青的大脸,“及门清起来俺将到了广运潭码头,俺是陪他气尚书省参加武举报到的,可一想贾家楼奏在东城,想恁几个呀,便奔着延兴门气了。可万万没想到朗朗干坤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在延兴门外竟然有强盗打劫。那个蒙面的家伙真歹毒,不由分说把盘缠和衣裳全都夺了气,还有俺那杆宝贝镔铁枪,奏给俺俩留了件犊鼻褌。歹人的武艺并不高明,不知俺夜儿吃的么个?吃坏了肚子,要不,擒住他是手拿把掐的事。”

“是呀,那强盗就凭着力气大,几下就把我们撂倒了。”黄巢心有余悸地补充道。

贾达发心里不由咯噔一翻腾,“六辈叔,那个强盗长得是瘦瘦的高个子,宽脑门宽下颌,白净的一张脸上仙鹤眉、柳叶眼吗?”

“不是呀,那人中等个子,膀大腰圆的,蒙着面露出豹眼。对啦!他是个大光头。只啥?贾大叔,你认识他。”黄巢听出些端倪来紧盯着问。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虽然店主嘴里说着没事,可还是看得出他心事重重。

忽然程六辈迫不及待地叫嚷道:“达发、秦靖,楼里茅子哪?这肚子憋得难受,俺要恶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