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机关算尽终有失,英雄饮恨赴9泉。(2 / 2)

十方英雄传之 张大兴 3078 字 1个月前

“龙行、虎扑、蛇之、鹤翔拳法,你们不是徐州的义军,是火地水风空门四侠!”从对阵中秦靖看出了端倪,更加怀疑他们的真实来历。

“妈呀!”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回可不是一脚踢出去的对手。而是使虎拳的那位脖颈上被铜片片割开道口子,鲜血瞬间如柱涌出,就是同伴用手去摁也无济於事了。

“老二!”

“二哥!”

兄弟情深想挽救他的生命,可惜伤得太重无力回天了,脑壳一歪,两眼上翻,这位一命归西啦。

“死了正好,便宜你们了,他那命怎能与庙祝相提并论?也好,不用演戏了,故意放走一个散布消息,不知还要耍什么鬼花活?”

秦靖听那人也如此说,更肯定这里面大有文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绝不是处让派来的!”

“秦老英雄,你认得他们?火地水风空门四侠是西九华山妙高寺行允大师的徒弟,也投身徐州义军之中啦。我们确确实实是张将军的人,对了,将军还让我捎给你一封信呢。”他似猛然想起来的,从怀里掏出个信封,诚诚恳恳地递给秦靖。

秦靖未加多想接过信来,取出信函展开来细看,只见上面写着“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子胥既弃吴江上,屈原终投湘水滨。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字写得清新飘逸,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

“这是李白的诗《行路难》第三首呀,处让的意思是劝我隐退,不要管达发的事?不会!这么大的事,不仅是我,他也不会坐视不管的。”秦靖知道师侄的性格,他一向是行侠仗义、嫉恶如仇的。

突听对方是一阵冷笑,还伴以连续的响指,“秦靖,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看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的死期到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我不是徐州的叛匪,更不是张处让派来的,那厮自从庞勳淹死后就躲藏起来了。这信是我二哥抄写的,此诗是他的最爱,纸上涂有剧毒,这毒与放在刘瞻、贾店主酒里的一模一样,我师父金粉娘子说它叫做土狼心。而且我为你加了双倍的药量,由肌肤直入你的五脏六腑,这回好了,你再不用为贾达发申冤报仇啦,不用给司空萧仿、吏部侍郎郑畋和兵部侍郎、判度支崔彦昭去信申诉了,其实他们上书也没用,折子是到不了皇上手里的。我们本想将你引到荒郊野外下手,没料到你很聪明,看出了破绽。别激动莫用力,运气会死得更快。”

秦靖大吃一惊,没提防被人下了毒,只觉得胸口发闷,四肢发麻。“你们是设计好了的!放走一个李捕快,是为了让人相信我是被张处让救走的,那达发通敌罪也就做实了,好卑鄙呀。是谁派你们来的?达发一定是你们下的毒。”一阵眩晕使秦爷瘫倒在地。

娘了娘气的男子附在秦靖的耳边低语道:“不妨告诉你,除去刘瞻之计是我师父的主意,为我二哥扫清政敌。如今京城风言风语太盛,都说是刘邺下毒害了刘瞻,宴后回府便气绝身亡,但是没有真凭实据谁能拿刘邺问罪?况且冤家对头已除,刘邺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也该知足啦,再嫁祸与人也脱不了干系,他这个京官怕是做不成了。刘瞻命短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为人太过於认真,为官太过於张扬,与北衙为敌没有好下场。至於我二哥是谁?我不告诉你,只能透露那给贾店主下毒的,是我大哥的老相好,你应该叫大嫂吧?哈哈哈。”看着乌血从老人的嘴角流出,他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拿出块粉色手巾,将那封信从秦靖的手里抽出来,小心翼翼地包好收起。

“爷爷!您是怎么啦?”从殿后现出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他们不顾一切地直奔到秦靖的跟前。

“是思继、思祥啊,你们,你们,报,仇。”老人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用眼睛瞪向敌人。

“是你害得爷爷!”两个孩子攥紧拳头,挺起小胸脯怒目而视。

“又来两个小崽子,是来陪你爷爷一同上路的吧?”那人毫无怜悯心举刀就砍,要即刻置孩子於死地。哪知他是小看了对手,两招便被夺去了兵刃,也不知道是他急於徒手去抢,还是正要打个漂亮的响指,就那么被大孩子反手一削,左手的三根指头便成了独立的三段,忍气吞声地掉落在地。

“三爷,你受伤了!”另外三个同伙冲过来解救,否则孩子再补上一刀,人就去阎王那儿打响指了。

“缺德!小瘪犊子,哎呦呦,遇到高手了,秦靖那老家伙中毒啦,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撤。”高大汉子用布勒住他的伤口,那娘了娘气气急败坏地命令道。他们背起魁梧汉子的屍体,搀扶着受了重伤的头领,由黑瘦汉子断后仓皇而逃。

“思继,穷寇莫追!”从比干天葬墓返回来的男子呼喊着,当他看见地上躺着的老人时顿时惊呆了,“秦叔!是您吗?您这是怎么了?”不管再怎么摇晃,就是喊破了嗓子,老人已经听不见了,一生忠义的秦靖带着遗憾和仇恨撒手人寰。

“阿弥陀佛,秦施主是被那个打响指的家伙害死的,他们说是徐州庞勳的手下,一个叫张处让的派来的。刚才那个人给秦施主一封信,不知信里写的什么,就把他气死了。”贯休和尚怀着满腔的怒火凑过来,把自己看见的、听到的说与男子。

“不是气死得, 是被他们下毒害死的,那封信留下就好了。师父,你看出门道来没?他们故意放走个官差,看来内情不是那么简单。”异族男子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大孩子伤心地抹着眼泪,小孩子坐在老人身边号啕大哭,“爷爷说让我们为他报仇呢。”

师父夏书棋强忍悲痛,安慰着两个孩子,“此仇一定要报,可你三叔远在岭南,大伯又身有残疾,不能自理。我们还是先把你爷爷送回泰山,再通知你父亲顺励办理后事吧。”

和尚无可奈何地提议道:“阿弥陀佛,唉,只能这样啦,我们先把秦施主抬去大殿里吧。”

“我来帮忙!”突然间院子里多了个大汉,大家根本未察觉到他是怎么来的,这家伙一身的豹皮衣袍,手里持着根大号的狼牙棒。

“大师兄!你不是跟师父在灌口修江堰的鱼嘴吗?怎么来这儿了?”对於他的出现异族男人吃惊不小。

“老四,唉!原本是要让老三来的,他的部落里有事,脱不开身。这不,我便被师娘抓了差。师娘说了,修江堰事小,给小师弟捕鲛鲨是头等大事呀。”大汉是一脸的无奈。

“又要鲛鲨啦?你堂堂灌口豹尾孙秀岩,正事不干,哄小孩子玩,千里迢迢去海里捉鱼。嗨,先是要海水,接着要海螺,这又要鲛鲨,就让师娘惯着他吧。多亏是收养的干儿子,景仙僧人从金水河边捡来的,若是亲生的,还不得宠上天啊?师父也是,什么事都依着师娘的,不怪人家都说他是耙耳朵。”看来他们是师兄弟,都是被师娘支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