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下大乱怨贱民,皇帝老子从没错。(2 / 2)

十方英雄传之 张大兴 2566 字 1个月前

“小关,喃雪的黄巢又是谁?”岛主久居海岛消息闭塞,听到外面的新鲜事非要弄个明白。

八撇胡心怀敬佩地回复道:“收,你老有所不知,这黄巢非比寻常啊。他不畏强暴揭竿而起,撇家舍业,带着穷人们讨活路。这个人大公无私,敢於和屈膝投降的王仙芝以理力争,撕破脸皮分道扬镳。果然王仙芝恶习不改,不到一年又向招讨副都监杨复光乞怜投降,派尚君长、蔡温球去邓州洽谈,中途却被重新启用的招讨使宋威劫持。宋威贪功无耻,妄奏尚君长等人是战败俘获,押回长安於东市北头的胜业坊狗脊岭全部杀害,不久,宋威的丑事败露又被撤职。在卢携的推荐下朝廷从西川调来战神高骈,任荆南节度使兼盐铁运转使,代替只会在阵前作诗的书呆子杨知温。三个月后,心灰意冷、屡屡败阵的王仙芝在新任招讨使曾元裕,招讨副使张自勉及高骈的重重包围下命丧黄梅。黄巢孤军奋战,遇仙芝旧部尚让来投,兵合一处攻占亳州,自称黄王,建元王霸,号冲天大将军,一鼓作气北上南下把个中原搅得大乱,后出其不意率十万之兵出淮南,横渡长江,与王仙芝旧部王重隐遥相呼应。因宣歙观察使王凝固守,义军未能攻下宣州,转而攻润州,取杭州,占越州。在高骈手下将领张璘、梁缵的追逼下,开山路七百里,仓皇窜入建州、福州。新任镇海节度使高骈就是他的灾星,黄巢手下的秦彦、毕师铎、李罕之等将纷纷投降。无奈之下逃到广州,这才得以喘息站住了脚,疲惫不堪的黄巢让岭南东道节度使李迢上书,求表为天平军节度使,宰相郑畋与枢密使杨复恭积极支持,欲请授同正员将军於他,可宰相卢携、太监田令孜坚决反对,双方因此还在朝堂之上吵闹起来,郑畋义愤填膺地指出‘黄巢有百万之众,势不可挡,高骈已经流露出挟寇自重的态势,玩起了官兵抓强盗的把戏,根本没有将黄巢消灭的打算。国家安危就在我们这三四个的谋划之中,您要依靠淮南高骈,我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卢携同样不甘示弱,两个表兄弟大打出手,还打碎了皇上的御砚,龙颜大怒,把他俩贬官罢相,都去做了太子宾客。黄巢又请求任安南都护、广州节度使,右仆射於琮站出来说不可,讲南海市舶利大,物产丰饶,宝物众多,贼得到会更加富足猖狂,而国家财用枯竭,乃拜黄巢为小小的太子率府率。黄巢一怒之下自称义军百万都统,欲据南海之地永为巢穴。可天不遂人愿,广州天气炎热,义军多为北方人水土不服,得瘴疫病死者十有三四。部将劝黄巢回归中原以图帝业,黄巢自桂州编大筏沿湘水而下,经永、衡二州,取潭州,进逼江陵,号称五十万。刚刚从京城自告奋勇要为国分忧的宰相王铎,冠以行营兵马都统的头衔,信誓旦旦把守荆南,可眼看自己兵不满万,贪生怕死临阵退缩,只留部将刘汉宏守城,自己跑到襄阳依附於刘巨容。刘汉宏自知敌不过义军,趁机大掠江陵,遁入荒山为盗去了。黄巢进占江陵,欲取襄阳北上,在荆门遭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和江西招讨使曹全晸的伏击,只得率舟师东下,攻陷鄂州,经荆门一战兵力损失惨重。又是新任的淮南节度使高骈这个死对头,他由宰相卢携奏请为诸道行营兵马都统,传檄征天下兵四下围堵,并遣其将张璘渡江南下步步紧逼,逼得黄巢走投无路,据传已经向高骈请降了。本以为黄巢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宁可站着死,也不坐着生,没想到也是贪生怕死、外强中干之辈,可惜虎头蛇尾白白折腾了一场。大少爷,你多亏没去青州,平卢镇自身都难保呢,哪儿有能力管我们呀。”

大家鸦雀无声静静地听着,像是整个人都融进了铁血峥嵘之中,紧急时撰紧拳头,兴奋时拍起桌子,气愤时白净脸不住地喊着“草”,尤其是那个外号魏小扣再不抠搜了,把褂子使劲向后脱着,最大限地露出浓密的胸毛,嚷着黄巢就是个彪子、败类,要一脚踢翻石桌才能解气,大家一通拽着没让其得逞。

八撇胡不满地埋怨着同伴,“激溜什么?至於嘛!人家被招安与你何干?自己的事还愁不过来呢,扯什么犊子。我约你们来找收为什么呀?是来求他去劝阻李岛主,别让渤海国抢夺我们的海货啊。脑子有包!”商人转脸面对苏岛主,“收,我跟你说实话吧,今天早上你没去石城岛就对啦。我听到可靠消息,李岛主的二叔上个月刚过完生日,今天的办寿宴是假,和渤海国人摆鸿门宴是真。”

“王北北遇害啦!黄北北被招安啦!这是真的吗?我得马上回中原,师父现在不知怎样了?”天赐只听了个大概,但一颗心“腾”地悬了起来,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师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收,这位小兄弟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他和义军首领很熟吗?”八撇胡上下打量着来人,苏姑娘赶忙加以引荐。

听说在海上漂了三年才得救,渔民们都大呼神奇难以相信,让他坐下问这问那,还应允办完事情后带他离岛。

买卖人向苏岛主恳求着,“收,我们大家诚心诚意地前来相求,你老就跟我们上趟石城岛吧,规劝规劝我们李岛主,让他不要受人诳骗,将几个岛子的海货拱手相让。正常买卖往来不好吗?非得囤积居奇,牟取暴利,大批的土肉运往渤海国去,留下少量哄抬物价,这是便宜了谁?坑害的是咱大唐的同胞啊。 ”

“是呀,岛主,渤海国人就没安好心眼!这么一来,不但老关这样的买卖人断了财路,就是我们这些撒网打鱼的也得喝西北风。这些家伙跑来霸占岛子,蛮横不讲理,不允许我们私自贩卖捕来的海鲜,只能以低价卖给他们,如此下去还让人活不活!”窄额头、短眉毛的渔民提及此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把吃剩的蟹壳使劲拍到桌子上。

白净子脸的李红玉惋惜地打着咳声,把盘子里最后一个海螺拿在手里,轻轻用剔齿窍一挑取出螺肉,熟练地放到媳妇的碟子里,“小吴呀,你只瞧见了皮毛,没有看透渤海国人的阴谋。小魏!虾爬给我留两个,一盆子全让你给造了,你是饿死鬼托生啊?”这十几个人真有食欲,一桌子丰盛的海鲜大咖,一会儿的工夫风卷残云吃得所剩无几。

“老弟,你的意思是,渤海国与新罗是一对死对头,他们霸占海岛还有更深的用意,我没猜错的话,是要控制北边水路,以切断大唐与新罗的联系。你很有想法呀,我也曾这么想过,可转念一想,他们不怕因此而得罪了大唐吗?”买卖人就是买卖人,看待问题比一般人更深更远。

李红玉看了一眼媳妇,“这是丽霞想到的,我可没那个脑子,也是她执意让我去营州,寻求援军支持,提醒官府早做防范,可如今的朝廷谁会顾及这些呢?误国呀!”少岛主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然后恼恨地用拳头擂了下桌面。

“玉哥,我们尽力了。”苏丽霞安慰着丈夫,百般柔情地将去掉内脏的螺肉送到他的嘴里。